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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黄前辈还算是在下半个师伯。”王目边走边。
梁秀回头一看,拱手笑道:“子京兄,你何时入的曲扬城?”
“哈哈,刚入城不久,倒是有缘分,又在这儿遇上公子。”王目余光瞥见梁秀身旁的几人,皆非常人,回神惭愧一笑,接着道:“看来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了。”罢王目朝在场几人纷纷行礼,“梨园子字辈门生,牛马走,王子京。”
“梨园王子京?久仰大名。”澹浜惊声道,“在下澹浜,师出泉乡。”
“哈哈,枪秀的名气可非子京可比。”王目畅怀一笑,然后转头看向陈茯苓,不假思索道:“若在下猜得未错,姑娘便是江南寡仙子吧?”
“嫠人陈茯苓。”陈茯苓妩媚一笑,但并未有与王目再言语的心思。
王目看向,皱了皱眉,实在认不出是何人后略显愧疚地笑了笑,试探性地问道:“王目才蔽识浅,敢问是秀才榜上哪位公子?”
陈荠将王目仔细地打量一番,随后才摇了摇头,拱手道:“在下陈苩芨,承蒙子京兄高赞,但苩芨并未能登上秀才榜。”
“哦?苩芨的剑法不俗,放在中原可都是人中龙凤,看来江南卧虎藏龙非虚名呀。”王目故作镇定地笑了笑,心中暗暗惊讶江南当代俊杰的强盛。
“黄堧曾是子京兄同门师叔?”梁秀问道。
王目顿了顿,犹豫片刻后才低声道:“梨园门规严苛,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日日起早贪黑练功,可谓含辛茹苦,如此磨炼当然会有不少人心生逆反,可以每十个梨园子弟,最终甘愿留下或者千辛万苦学成的,不足半数,其余半数要么吃不下苦退门归家,要么就是如黄前辈这般,心生怨怒,走火入魔,甚至可,丧尽良!
“学艺这东西讲究几分性,黄前辈在性上比不上许多师叔师伯,黄前辈十三岁入梨园,一直埋头苦学至四十有余才得以学成,花了数十载勤能补拙,以为终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熬出头了,可违人愿,不惑之年学才成的黄前辈迟迟不得园中老辈重用,最终心生愤恨,坠至如今这般地步。”
“梨园学艺确实艰苦卓绝,且破吃悟性,这东西不是勤学苦练就可功成名就的,不惑之年才得以学成,这些本事同门早就了如指掌信手拈来,只能这碗饭黄堧确实吃不了几口,但这份毅力,还是不错的。”澹浜中规中矩地道,同是江湖门派子弟,在泉乡时老辈就常引梨园的事迹来教导后人,总些梨园练功怎般苦之事,久而久之澹浜对能在梨园中刻苦学艺的人心生敬佩。
几人交谈间,曲扬城中以黄堧为心方圆数百丈内都可隐隐听闻戏腔,且随着时间推移戏腔越来越清晰,恍惚间可颤动人神。
王目抬头看了看,问道:“与黄前辈交手的可是南庭的李师叔?”
梁秀点零头,叹息道:“正是本楼兄,黄堧老谋深算,故意将战线降到城中,让本楼兄不得施展手脚,此番唱腔怕是不好对付。”
“没想到李师叔的实力竟比传闻所述还深。”王目不由惊叹道,然后闭目静听戏腔。
梁秀笑笑,道:“江南当代第一人,若非已到而立之年,齐鼎元的榜首怕是坐不稳。”
秀才榜上的杰俊皆弱冠年纪,李本楼虽被算作当代杰俊,但是实际年龄早已是而立之年,因此未能入榜,但南庭李本楼,乃江南公认的当代第一人。
良久后,王目猛然睁开双眸,眼中含着几分担忧,喃喃道:“黄前辈唱的,是《桃花庵》,丹庵的人,果然个个丧尽良!”
听到桃花庵,梁秀数人亦是大惊失色。
屋顶上,李本楼双手负背,面容古井无波,静静地看着黄堧唱曲,许久后才沉声问道:“这…是《桃花庵》吧?”
“知道是《桃花庵》了?不过已经晚了,哎,老夫也不想用那群臭气熏的老头教的东西,可谁让你是李本楼呢?嘿嘿。”黄堧洪钟般的话语声与戏腔从口中同时出,且皆清晰无比。
京中有擅口技者,一口二词。
“这唱腔好生古怪!”梁秀皱眉低喝,双耳隐隐有些发疼。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人都对黄堧唱的《桃花庵》暗藏玄机一事心知肚明,可众人还是会不自觉地沦陷其郑
黄堧唱腔独特,此番唱腔绝非平日里在茶馆戏台的民间艺人可比,曲起悠扬悦耳余音袅袅,诸多人很快就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宛若之音动人心脾。
虽黄堧的话时如洪钟般低沉,与唱腔截然不同,可这对于修行口技的黄堧而言算不上什么难事,几乎任何声音都可学得惟妙惟肖,曾在梨园学艺数十载,戏腔才算是黄堧的看家本事。
黄堧唱的《桃花庵》越来越高涨,仿佛沙场金鼓齐鸣的场景,使人惊心动魄,三品以下的群众相继捂头痛嚎,更甚者鲜血从耳中流出,比之七窍出血相差无几,不出片刻便可致人失聪,随后被这娓娓动听的妙音中暗藏的玄机在不知不觉中杀死。
等了这么些时间,李本楼面色恢复如初,略显憔悴,或者还没睡醒朦朦胧胧之感,遢着身打了个哈欠,没好气地道:“喂,老头,你要唱多久啊?”
“怕了吧?跪下来给老夫磕三个响头,老夫就少杀点,你看如何?”黄堧洋洋得意,余光扫视一周,城中越来越多的人沉醉在他所唱的《桃花庵》中,然后悄无声息地死去。
李本楼摇头摆手,连声道:“别别别,你接着唱就好。”
“可恶。”澹浜怒喝,持枪就想掠起。
王目伸手拦下,摇头叹息道:“《桃花庵》的可怕之处还不止如此,这不过是前腔之势,若李师叔在这时向黄前辈出手,他会唱出后腔,也就是末尾的腔,这一腔的威力非同可,且唱得越久威势越大,沉醉在《桃花庵》中的人,就会像被人透过骨头直接猛掐心脏一般,当场暴保”
“可任起这般唱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澹浜急道,身旁越来越多无辜的裙地不醒,澹浜心乱如麻。
相比之下梁秀显得从容自若,注视着略显闲散的李本楼,笑道:“不急,本楼兄应该有应付之法。”
梁秀话音一落,李本楼走及奔马,在屋檐上画出一行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