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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子弟?”梁秀想了想,轻念道。
几人着装雍容华贵出尘不凡,却非仙风道骨之气质,而是于世俗中纤尘不染的冰清玉洁,给人予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之采。
陈荠沉默片刻,道:“这份神采,与王子京如出一辙。”
“男子面若桃花相映红,世间除了梨园,哪儿还找得到?”陈茯苓嫣然一笑,眸中青眼交加。
几息后梨园一行人走至,为首的男子俊美绝伦,脸如雕琢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一头乌发高束,剑眉下细长的桃花眼映着几分柔美,挺鼻薄唇乍一看略显风流倜傥,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可轻视。
“梨园子字辈门生,牛马走,马子良。”马连漠然地道,声若九尺冰寒。
听到“马子良”三字,陈荠想了想,道:“榜上人?”
“区区秀才榜,不足挂齿。”马连随口一答,面无表情。
马连,梨园子字辈大弟子,赋异禀之骄子,尚未及冠就凭借一腔卓荦绝伦的音色博得皇帝的青睐,就此名声大振,且多年来皆高坐秀才榜郑
“在下梁秀,久仰子良兄大名。”梁秀拱手笑道,虽不曾去过中原,但是对榜上有名的马连还是略知一二。
马连瞥了眼梁秀,见其不过一品,心想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并未理睬。
陈茯苓性子心口如一,马连对众人摆着脸色,立马就不乐意了,漫不经心地道:“不知马公子来所为何事?这气势,啧啧,嫠人欠你多少两银子啊?”
“子京何在?”马连看了看陈茯苓不予理睬,开门见山道:“听闻你们让子京受了重伤?敢问几位师出何方?”
“哟,跟嫠人比师门呢?”陈茯苓付之一笑,“嫠人虽没拜过师没入过派,但嫠人有个画水湖,马公子听过么?”
马连转念一想,问道:“江南寡仙子陈茯苓?”
“正是嫠人,马公子有何贵干?”陈茯苓着夹了口菜,边嚼边道:“怎么?梨园要跟画水湖打一打吗?”
其实,画水湖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算门派,反而更像一个聚集了五湖四海各色热的帮派,当中鱼龙混杂良莠不齐,虽实力上远远不如梨园,但若论号召力,画水湖八面来风,并不比梨园差。
马连眉头微皱,虽早有耳闻江南寡仙子直来直去乃女中豪杰,可未曾想到陈茯苓一开口就胆敢叫板梨园,果然如传闻般目中无人,走江湖最怕的就是这种有本事还不怕事的主,一时间马连被陈茯苓的话给噎得哑口无言。
“王子京在青囊堂,要找请自便。”陈荠道。
马连皱了皱鼻子,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朝陈茯苓拱手道:“是在下有些心急了,多有得罪。”
陈茯苓视而不见,白皙如嫩葱的玉手捏着筷子往嘴里送食,细嚼慢咽。
马连低头并非是梨园畏惧画水湖,而是远到江南,没必要得罪江南的大帮大派,本就不是什么血海深仇的大事,不值当。
梁秀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变化,并没有想出声替两边打圆场的意思,不得不梨园子弟个个生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梁秀挨个打量着梨园的六七人,不禁自顾自地点头称赞。
若是鸿儒硕辅对梨园子弟连连点头称赞的话,定然会使人心花怒放,可在做这个动作的人是一个仅有一品的后生,梨园几人哪里会好受?皆死气沉沉,心中强忍着怒意。
在本质上,这和被调戏有什么区别?
果然,未过多久,有一位名叫马休的梨园弟子忍无可忍,朝梁秀竖直大骂道:“无耻儿,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这般羞辱我等?”
梁秀在朝野上并没有什么丰功伟绩,下知道江南世子叫梁秀的人寥寥无几,在梨园一行人心中,梁秀顶多就是个仗着家里有权有势才得以跟随在陈茯苓身边的一位纨绔子弟,此时陈茯苓对大师兄马连不理不睬,众人本就窝火得不校
梁秀一愣,赶忙满含歉意地道:“啊呀,对不住,我就是被诸位的神采所吸引,若非今日来到曲扬城,怕是这辈子都想不到男子也能长得这般秀色可餐,失礼失礼。”
这番话褒贬不一,“秀色可餐”本是形容女子的词,梁秀却用来夸赞梨园一行人,其实在常日里确实有不少人会用诸如此类的词来夸赞梨园中人,实在是梨园子弟的仪态过于迷人,梨园众人知道是诚心夸奖当然也欣然接受,可当下不同,本就有剑拔弩张之势,梁秀这会儿出“秀色可餐”一词,梨园众缺然不会往夸的方面想,反而会觉得梁秀得寸进尺仗势欺人。
“你几个意思?!”马休火冒三丈,握紧拳头狞着嘴。
梁秀佯作一脸茫然,皱眉道:“你听不出来?”
一旁的陈茯苓“噗”地一下把嘴里的饭菜吐在陈荠的衣服上,掩着嘴咯咯笑起来,一笑倾城。
桌上除了陈荠面无表情,苏姝温笑不语,宁涣抚掌大笑,三大五粗的田达摸着脑袋乐呵。
见状梨园一行人哪里还忍得了,马休瞬间运起劲气,往前踏出欲朝梁秀出手。
马连猛然一惊,赶忙伸手拦住马休,扭头皱眉狠狠一瞪,喝道:“莫要无礼!”
“哥,这家伙欺人太甚!”马休指着梁秀骂道,好在身后两人拉着,不然马休非得冲上去将梁秀大揍一顿不可。
陈茯苓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边笑边道:“来,别拦着,让他过来试试,嫠裙是想瞧瞧,他过来能打得过谁。”
“哈哈,一桶水摇不响,半桶水淌得很呀!”宁涣笑道。
两人实力皆高出马休很多,自然一眼看破马休不过七品的实力,别陈茯苓和宁涣二人,估计连梁秀都未必能胜之。
不难看出,梨园一行人中除了马休仗着自己与马连是亲兄弟而略显跋扈不羁外,其余人都对大师兄马言听计从,这会儿虽愤怒,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抱歉,舍弟在家骄横惯了,多有得罪。”马连赔礼,马连实力不俗,当然看得出陈茯苓和宁涣的高深,不想让马休上前自找苦吃,可转瞬话音一冷,缓缓道:“可若论资辈,二位都还不足以出口教训吧?”
梁秀朝马连拱了拱手,笑道:“这两人都还好吧?”
马连眉头一皱,心中怒意横生。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出生梨园才望高尊的马连,此前敬陈茯苓在江南有几分地位才刻意忍让,可若是梁秀得寸进尺,马连也不会再低言。
这时,忽闻门外传来清朗之声。
“倘若梨园不教为人处世之道,自有人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