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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福无双至,祸不单校
子因病卧榻,夫子周游列国。
朝廷对秦戎用兵在即,凉国与秦戎眉来眼去,态度暧昧。大周第一战神与凉国公子杨白会面,态度不明。
而洛邑又出现了一起非常不寻常的绑架案件。
一封公函被送入了宫中,送到了大王子眼前。
大王子的情绪本因昨夜姬鲂透露出对他的一点支持而变好,今日又因为这封函件而暴跳如雷。
这封函件来自晋国...晋公最疼爱的女儿,他属意的王妃...在王畿失踪了...
这是一个不得聊事情,足以将大王子这头喘不过气的骆驼压死。
晋公是什么人物?
中原最强大的诸侯,当世最杰出的统治者,兵法家,战略家。
自和王东迁伊始,便是晋燕二国一力支撑起的王室,之后王室与两家互有姻亲...其中与晋国关系更为紧密。
无他,晋国地处中原,与王畿接壤,土地肥沃,国富民强...燕国究竟还是地处北境,山高皇帝远,北面又要御狄...虽吞并了蓟国幽州,仍然还是北国冻土罢了。
当朝王后正是其饶同宗姊妹,大王子与晋公私底下见了面,还要称其一声舅舅。
这里又要多提一嘴,当朝王后并非大王子亲母,大王子的母亲多年前便离世了...却并非是自然死亡...其中缘由,倒是后话了。
如今不管怎么,公子嘒星下落不明,责任必然在自己身上。
届时晋公施压,向父亲弹劾自己,自己未来的王位根本不可能保证。
“来人,召见居云伯,快快!”大王子大声呵斥左右,一众内侍手忙脚乱,唯有大内监正不慌不慢地抱拳作礼,然后领着两个黄门,迅速离了皇宫。
....
并未过多久,居云伯便被大内监正从九扇官寺请了出来...即算居云伯如今代管了整个安吾卫,但他还是喜欢在九扇寺办公。
“居云伯。”大王子见到居云伯进门,连忙从座上下来,走到厅中,指着这位‘阎罗’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你到底有什么用,坐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一点成效都不见,白拿朝廷的俸禄...简直猪狗不如。”
居云伯闻言,面色阴沉。
此事自己为主责,案情推演得并不顺利...手下线索层层断开,散出洛邑城外的缉盗吏们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王赟又中断了联系。
青就如同一条成了精的泥鳅,无数次从他手底下溜走...就像戏耍他一般。
如今手里只有一条...案发当,匪徒们的逃亡路线。
居云伯将鹿鸣馆挖地三尺,找到了一条地道...这里的挖地三尺是真的挖地三尺。这条地道诡谲多变,形如迷宫,内部错综复杂庞大,连通城外。居云伯仔细查阅了洛邑的城建图和所有底下排水系统的连转道路...可一点线索都没樱
可如此大的工程,坊间巷里却没有任何人听到噪音。
仿佛这密道就是这么凭空出现的。
可是作为九扇令,作为浸淫人世几十载的人精,居云伯根本不可能相信这密道是凭空而来的。
只有一种可能...这密道在洛邑建成之初便存在了。
可在洛邑建成之初动如此大的工程...居然没有被载入卷宗...
居云伯不敢继续查下去了...只能暗暗吃下这亏。
不管此密道是何人主持所建...都不可能是居云伯能查的人。
不是居云伯怕查,不是他怕官帽丢掉...只是他认为这个密道一定是涉及王室的秘密...虽然子没,大王子没...
如果按照这条逻辑...那么绑架案后的幕后操纵者...必定与王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这你要他居云伯怎么查?身为周臣,与君上的一点默契还是要有的。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事情...但他认为,这是病榻上那位贤明仁义的子放出的政治信号。
“大王子。”居云伯抬了抬眼,看了看面色铁青的大王子,只能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此事我一力承担全责。”
大王子听居云伯不咸不淡的语气更是恼火起来...办事不力就要有办事不力的态度和解决方案,他觉得对方的敷衍让自己很是难堪...直到把这件事上升到对方看不起自己。
大王子怒火中烧。
“你如何还做得了执安吾?我看连九扇令也不要做了,告老还乡吧。”大王子毫不客气地道。
大夫七十年而致仕,而如今居云伯尚且年过命...大王子此言狠厉恶毒,更是让居云伯对其厌恶。
无能者掌权...只能是昏暴恶君。
居云伯一言不发,就这么拱了拱手,然后随手解下腰间九扇令和执安吾印授,方方正正地摆在大王子面前,然后转身离去。
此事如此棘手...决策者又是个废物,还需要找替罪羊...此事容易引火上身...如今有个如此之好的理由将这事情甩开...何乐而不为?王室之间的争斗也好,王家的阴谋也罢,他居云伯可不伺候了。
大王子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居云伯的背影出神。
“居云伯!!你回来!”大王子看着其人一只脚踏过勤政殿大门的背影,一边又急又气地喊道。
可谁知居云伯头都没回,大声喊道:“我已经是布衣庶人,须尽快离开皇宫。”
大王子心中焦急,又有怨恨。
急的是,关于绑架案如此之大的案子,也只有居云伯能办...若是轻易将他换了去,对自己十分不利。
怨恨的事,这居云伯从头到尾都是敷衍,看不起他的。
真是该死。
大王子面色如霜...心中犹豫了一息,还是追了上去,拦下了缓慢行走的居云伯。
“我方才了重话,还望居令海涵。”
居云伯扫视了一圈眼前的大王子,开口道:“大王子所言尽于实,字字在理,令居某羞愧难当,自是返乡归老,不再浪费朝廷发下来的一口俸禄了罢。”
大王子哑然...接不上话,也不让居云伯离开。
居云伯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与之对视。
“唉。”大王子叹了口气,光着脚丫走在勤政殿的齐棕木地板上可比走在这殿外粗糙的大理石上舒服得多。“此事关乎国体...还望居令...”
“大王子言重了。”居云伯面无表情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