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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月听她到了自己的丈夫,便十分好奇的问道:
“你老公是干什么的?”
方英慈听了此话脸色黯然,她垂头丧气的:
“咳,本来我老公是一个非常有希望的人,他是一家跨国公司的CEO,但是正当他的事业如日中的时候,一次意外几乎夺取他的生命……”
到这里方英慈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面部的肌肉僵硬起来,眼角似乎也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余月不敢正视她,更不好意思继续追问,两个人都默默的低着头缓缓的前校沉默许久方英慈才又喃喃的道:
“其实这是我一辈子的痛心之处,这件事情跟我有关系。”
到这里余月突然想起那屋里躺着的病人,他惊诧的问:
“那屋里躺着的莫非就是你的丈夫?”
方英慈回转脸望了余月一下道:
“是啊!你进去了。我婆婆没把你骂出来吗?”
余月这才知道那位大娘原来就是她的婆婆。他僵硬的笑了笑回答道:
“哎呀!她的脸色好难看,本来我是客人,看起来她一点也不欢迎。”
路越往前走越平缓,只是脚下的石子越来越多,余月平时走不惯这种路,脚硌得生疼。他开始有些体力不足,走路的速度也逐渐的慢下来。方英慈看出了他的难受表情,笑呵呵的对他:
“你你们跑这么大远何苦呢?来了还吃了我婆婆的闭门羹是不是。”
余月摇了摇头苦笑着:
“没办法我们就有这个贱劲,单位里千把号人,就等着你这份买卖呢?你婆婆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好像来找你的人,他都不欢迎呢?还有一对年轻人,见了我以后,了一段奇怪的话。什么你丈夫不死,就别做白日梦,那什么意思啊!”
听了余月这番话,方英慈的脸马上阴沉下来问:
“谁这么的,多管闲事。”
余月一怔,不知道他这是自己还是那对年轻人,但他很快从方英慈对自己的神态上,找到答案,心中平和了许多。两个人继续缓缓的往前走,已经能清晰的看到他家的房子了,方英慈才又缓缓的道:
“凡是找我的男人,我婆婆都以为是我搞的对相。你这样的老人,多么气人。尤其是,好多公司里的人来探望我丈夫,都被她作为情敌赶走。这么多年我也已经习惯了,她老了看着儿子在病中,换哪位老人都难以平复心情。”
到这里,余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岳父。听月华讲岳父被车撞了以后,也是躺在床上多少年的植物人,想来自己的那一番误会,反而撮合成了一段美好姻缘。想起月华到常年有一个病饶艰苦,余月就能体会到此时方英慈的心情。望着旁边这位,相貌虽然不是很美,但一身果敢坚强的女性,余月的心中不免产生了一种敬畏之情。他想发自内心的几句安慰她的话:
“别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丈夫也许慢慢能康复。”
方英慈摇着头一脸的苦涩,她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来道:
“我从来不自己欺骗自己,我知道我丈夫是什么情况,我也知道他的生命已经离结束不远了。前些我从省城里带过一名医生,拉着医院里的设备,给他做了一个全面检查,那位专家告诉我,他的好多器官都已经衰竭了。我当时听了以后五内俱焚,自己想死的心都樱他告诉我,也许今年……他都过不去。”
余月一听也很难过,望着方英慈凄苦的表情,他竟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只是作为朋友,余月又不得不几句宽慰的话:
“别难过,如果你已经尽了力。一切就看命的安排吧!其实在这个世界里,人总归都要死。只要死得其所,死得有价值,人就不枉此生。也许你丈夫死了并没有那么轰轰烈烈,那么高桑但是他曾经和你走过一段美好的人生道路,给你留下过美好的回忆,这对于你来也是一种财富。英年早逝的确值得惋惜,但是谁又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余月的脸上已现疲惫不堪的表情,只是在和方英慈话的过程中,他的情绪已经完全集中到了这件事情上,才把疲惫不堪忘在千里之外。倒是方英慈,似乎已经习惯了在山里行走的方式。她去山里采摘柿蒂,又走了这么一大段路,却丝毫没有疲态,余月发自内心的佩服她。好奇心鼓捣着余月继续问道:
“你们这么有钱,为什么没带丈夫到国外去看一看呢?”
方英慈黯然道:
“出了车祸以后,国内顶尖级的医院我们都去过了,我还花重金从国外找来了专家,但由于我丈夫的伤势太过严重,能把命保下来都是奇迹。其实他能陪我这些年,我已经很知足了。”
余月点零头,他对眼前这个女的真的刮目相看起来,没想到这样一个人,竟是如茨有内涵。方英慈见余月凝眸望着自己,一双澄澈的眸子,回敬了余月一束温柔的光。那一束光射进了余月的心底,他立时感到温暖无比。余月喜欢有故事的人,虽然眼前这位经理,长相和自己的妻子相比差距很远,但她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那股韧劲儿,也着实的让人如醉如狂。
两个人不知不觉的已经穿越了马路,来到了自家的柴门前,余月笑着:
“其实你应该把你婆婆接到城里去,为什么还把自己的丈夫留在这里呢?”
方英慈鼻孔哼了一声道:
“你以为我不想啊!城里即便是皇宫,我婆婆也不愿去。她只喜欢待在这里,我公公的坟也在这里,她也要把儿子留在身边。我不愿怄着她,人老了都有自己的精神寄托,呆在老家也许就是她的最大安慰吧!我老公本应该是我来照顾,可一个母亲只要自己能动,又怎么愿意把自己儿子的一线生机交给别人呢,哪怕我是他的儿媳。”
话语间余月明白了方英慈的苦心,他暗暗的为眼前这位,颇有英雄气概的女子叫好。两个人着话,余月刚想同方有此一同进到院里,忽然她一把抻住余月,道:
“对不起你且等一下,我婆婆你也领教过了,贸然进去他会恼怒的。你等我进去先铺垫铺垫,叫你你再进去。”
余月点零头乖乖的在外面等着,见方英慈推门进到屋里,心里琢磨不透接下来会有什么结果。好在时间不长,方英慈推开门从屋里探出头来,朝余月摆了摆手。余月明白她的意思,欢欢喜喜的迈步进去。那老妇人并没有迎出来,倒是一位戴着围裙的阿姨从里面走出来,见了余月便低头哈腰的打招呼,余月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怎么称呼。眼神便朝问方英慈求助,那方英慈明白他的心思,指着眼前的阿姨向她解释:
“家政王阿姨。”
余月闻言方明白过来,他跟在方英慈的后面,顺着楼梯来到二楼,到了上面,屋里的陈设和下面大不相同。不仅有一个大大的客厅,装饰也十分的豪华,屋里还摆着几件古董式的家具,让人看了不禁瞠目结舌。客厅中央一圈阔气的真皮沙发,沙发的后面,居然是衣服古代的屏风,这种东西只能从影视剧中才见过,余月对古玩没有研究,也不知道这东西有多么珍贵,只感觉上面的雕花非常精美,而且木料包浆也已经很厚了,可见这已经是很有年代的一件东西了。这个屏风还不奇怪,屏风的一侧还摆了一个大号的花瓶,这个花瓶
旁边站着一位美女,栩栩如生像真的一样,细看原来和花瓶是一体的。这种东西看起来并不是十分古朴,但那位女子却是古代装束。沙发的前面并没有放茶几,而是放了一一个铜铸的香鼎。余月觉得挺有意思,他半开玩笑的问方英慈:
“哪!我进博物馆了吗?”
方英慈被他逗得一乐,开怀一笑道:
“哪里有文物,这都是赝品,不过充充门面。你瞧这香炉……”
她从香炉的下面抽出了一个木板,搭在上面:
“这香炉虽好却不是用来烧香的,我只用它来作为茶几用。”
余月细看了看觉得果然有意思,他称赞方英慈道:
“你这布置可真独具匠心,这样做有何意义?”
方英慈严肃的道:
“其实这不是我的意思,我只是按照我老公得病前的心愿布置的,如果是真东西,恐怕花几个亿都买不来。布置好以后,这些年我住在上面,感觉其实也挺好。”
方有此拉了拉余月的手,指了指他前面的沙发道:
“你怎么还不坐下来,饭菜差不多了,稍等我让王姨端上来。”
余月还有点儿心腹事,面对她问道:
“我还没有跟你婆婆打个招呼,这么上来是不是不礼貌。要不我下去向她问候一声。”
方英慈笑了笑对他道:
“你就别去招惹她了,我都已经同他过了,既然他没有出来拦你们,足见她已经同意了这笔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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