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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公的营帐这边被行空道人和李归虚闹成一团,将大亮,沛县老百姓接到沛公射进来的布告,可又同时受到县衙的赏钱和粮食,免不了不忍心对县令和郡守下手,听郡守因为出逃死于意外,收尸的人都没有一个。
郡守的家眷哭哭啼啼,央求老百姓出城去为郡守收尸,因唇南门请求县令打开城门。
县令道:“不是不给郡守大人收尸,如今刘季的兵马就在城外,对城门虎视眈眈,如何能够打开城门?”那些老百姓不顾县令的阻拦,都走到了城垛上,朝沛公营帐这边张望,见那行空道人被沛公的兵卒包围,又有娥姁骑马与他厮杀,你来我往,都道:“那女子好生厉害,看样子,男裙不如她,不知是谁?”
“那就是刘季的老婆吕雉,你们没看见她头上插的那根雉尾毛,足有三尺多长,穿着花色袍子,骑着高头大马,倒也色艺具佳。”
“她追杀的男人是谁?看来也是英雄一个,只是差在没有马骑,否则二人也是棋逢对手,不相上下。”
“那是县令大人搬来的救兵,听叫行空道人,道术好生撩。”县令在一边道:“那刘季也是何当作死,本县诚心诚意去请他回来,也是念在他是沛县家乡父老之中的一员,怎奈那厮狼子野心,竟然领那些兵马回来攻城,我沛县岂是好惹?行空道人若使出道术,不刘季那点兵卒,就是千军万马,也是无奈于他。待他杀了刘季,沛县就举行庆功宴,人人领粮,人人分赏钱。”
那些老百姓听见还有钱拿,心下高兴,道:“想不到县令大人如此关爱民众,昨晚上到今早上,已领了两次钱粮,若是再赏,老百姓也不好意思再拿了。”
县令道:“泗水郡郡守已死于非命,都尉领兵去了铜山,郡里的钱财和粮草,此时都由沛县县衙处理,加之没收都尉和郡守府邸的钱财,足够沛县守城半年,那些粮食和钱财本从老百姓手中来,现在拿出一部分分发到老百姓手中,乃是理所当然之事。”
那些老百姓道:“还是县令大人英明,迎接刘季那流氓地痞进城,倒不如拥护县令大人来得稳当!”
县令听老百姓这样,心下高兴,老百姓如果同他县令一条心,众志成城,又加上行空道人神仙一样的人物,沛公将是死无葬身之地,更别要攻进沛县了,于是,打消了沛公把布告射进城里蛊惑人心的顾虑,与沛县老百姓在城垛上,像看戏一样,远远地看见娥姁和行空道人,一个在马背上,一个在地上,刀来刀往的搏杀。
行空道人虽然名义上道术高深,但此时的帮手李归虚已被沛公部下所搏,捆绑成一个粽子的样子,押送到了沛公的军帐中,只待拿了行空道人,然后一起发落;行空道人失了李归虚,如是失去了一条臂膀,加之吕公的手臂竟然转眼之间愈合,道术又在他之上,心里不免发虚;这时候,他是徒步与骑马的娥姁厮杀,更是占不来上风。
沛公的兵马包围圈如影随形,任行空道人和娥姁厮杀到何处,包围圈就向何处延伸,而且吕公滴血画成的圈子,好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把偌大的一片空地网住,休想逃开。
行空道人困兽犹斗,红了眼睛,见自己凌空杀娥姁不得,怪叫一声,那声音奇大,又及其刺耳,娥姁骑的马匹受了一惊,扬起前蹄,险些将娥姁摔下马背,只见行空道人将身上的道袍脱下,在手里一抖,又一扬,他的道袍脱手而出,居然变化成一头怪模怪样的走兽。
这头怪物头上的黄毛里有一只锋利无比的独角,头上的角散发淡淡金光,身子足有一间草屋大,气息狂暴无比。眼睛通红,四肢粗短。两侧有着一对没有长毛的骨翅,张着血盆大口,露着一口锋利的牙齿。
众人见了,大吃一惊,都叫娥姁赶快退后,娥姁也是心惊胆颤,之前吕公院子里也养老虎,众人见了,都觉得毛骨悚然,这时候见到行空道人变化的怪兽,更是一哄而散,跑得远远地,才敢回头去望。
好在吕公用断臂的血在空旷之地滴了一个圈子,那圈子像一张无形的罗地网,只见行空道人骑在那怪兽的背上,横冲直撞,举刀乱砍,总是不能闯出圈子来攻击众人,又是拍打两个骨翅膀,想飞起来,腾起数丈高下,好像被什么东西阻拦,又陷落于地,怒吼的声音响彻云霄。
莫塞对沛公道:“那头怪兽好生凶恶,如何对付?”
沛公也是无计可施,转脸去看旁边的萧何,萧何也道:“《山海经》记载里,也没有如此一个怪兽,想来应该是行空道人凭心幻化,不过是他那件道袍的幻化罢了,首先叫兵卒用箭射它,看它如何?”
于是弓箭手张弓拉箭去射,怎奈何那怪兽皮厚,箭插在它身上,居然不知痛痒,只是在空旷的地上来回走动,寻找机会冲出来,暴躁吼叫,震耳欲聋。
吕公也道:“想不到半年不见,这厮居然修炼了如此古怪的道术,通常情况下,道袍变物,本质上也只是一件道袍而已;空中取酒,本来那酒就在袖口中,酒还是酒。如今看来,行空道人变化的怪兽,并不是道袍那么简单,或者,他那件道袍已经不是道袍,而是怪兽变化成道袍的样子,让他穿在身上,这时候脱出来,还了怪兽的本来面目罢了。”
又道:“好在老朽做了个罗地网的法术,把那一片地界圈住,否则他还不飞?”
沛公叫:“那李归虚何在?”
兵卒把捆绑聊李归虚押到沛公的马前跪下,沛公问:“你可是知道行空道人变化的怪兽是什么东西?”李归虚笑道:“那是行空道长饲养的一头独角兽,就一只角,难道你刘季看不出?”
沛公道:“如今你乃是我沛公手下败将,只要我愿意,随时随地就杀了你。行空道人和他的怪兽已被吕公的罗地网困住,我可以不用理他,直接攻占沛县,可是,我沛公爱惜沛县老百姓的性命,不想血洗沛县,只是叫老百姓把县令和郡守杀了,打开城门让我们回沛县;我沛公同时也想留下你李归虚一条性命,所以才叫你问话,你若是执迷不悟,立马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