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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公便认为是哪里跑出来的妖邪,看的呆了。吕公也有一些道友,会将人变羊,将裤带变蟒的法术,唯一不能变的就是他自己,大凡将自己变成这样变成那样的东西,大多他不是人,十有八九是妖邪一类的东西。
吕公醉意朦胧的从竹简堆里,眼睁睁的看着那矮个,气也不敢大喘,竹简书屋里只剩下咀嚼的喀嚓喀嚓和喝酒咕噜咕噜的声音。
好一会,那个瓮中剩下的酒,就被它喝了个精光,很显然还不够,使出全身力气来,把瓮抱起来,提到嘴巴边,朝嘴里倾倒了一会,见没有酒了,才放到桌子上去,不过放下酒瓮的力很重。
矮个眨巴着嘴,四周环顾了一下,然后站起来,很显然醉酒了,摇椅晃的在屋子里摸索着,想摸到澡屋门口,就要进澡屋去。澡屋的墙壁下有个排水洞,吕公害怕它逃走,从竹简堆里起来,蹑手蹑脚,准备一把把矮个抓住,不想,手还没捉到,矮个就已经醉倒在地,口中发出醉酒人发出那种声音。
吕公扑上去,把那矮个压在地上,然后朝门外大呼吕媪:“快将绳索来,我虏了一个偷酒贼!”那边的吕媪听见叫声,冲进门来,一看,吕公压在身下的,乃是一只猴一样的东西,浑身黑乎乎,只是没有毛,还穿着短的道袍。
见那东西已醉成一堆泥,吕媪问吕公怎么办。吕公叫道:“看看院子里还有什么人,叫过来。”一会,莫塞、寿姬,还有娥姁都到了,一看这个情况,除了忍不住笑,都不知所以。
吕公叫道:“快将绳索来,把这东西捆了,一会杀了下酒!”有人取来绳索,把那猴子一样的东西捆绑得好好的。吕公终于放开手,松了口气,:“看这东西象猴不是猴,象狗不是狗,象人不是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妖邪?居然穿着如茨道袍!”
寿姬在旁边道:“不能杀啊!万一是个人呢?”
吕公大笑:“莫管它是什么妖邪,人也好,猴也罢,拉到厨房去,放了血,用开水把皮烫软,手指和脚趾砍掉,开膛破肚,一会煮好了,端过来大家下酒!”吕媪果然去拿炼来,递给吕公,吕公拿炼子就要刺它脖子放血,寿姬忙制止,道:“先别下手,将一盆冷水来浇它,待它醒酒时,看能不能话,如是能够话,可能就是和大闹沛县,拔公鸡毛的妖邪妇人是一伙……这个东西应该是公的,想来是传中人国的人种……不如将它养起来,训乖了,拿它着细作,不定哪一就派上大用场了。”
娥姁在一边冷笑道:“我看这东西是了一点,倒是很俊俏,莫不是让给寿姬妹妹,妹妹有时候寂寞了,就当它是去县衙里公干聊莫塞尉丞。”吕公道:“女儿的什么话,也不避尊卑老幼?”
一盆冷水下去,一会,那东西果然冷的醒了酒,见自己已经五花大绑,气的嗷嗷叫喊,居然起人话来:“快放了我,如若不然,降瘟疫,沛县将是万劫不复!”口音与沛县一带的老百姓差不多。
莫塞笑道:“好一个侏儒人,你是哪路神仙,如若不然,会降瘟疫?你以为瘟神是你家大爷吗?”那东西道:“你们真的是有眼无珠,我便是沛县这个地方的瘟神,如果我愿意,就是这个地方的牲口、山上的走兽,上的飞禽,都要死光光,更别你们这些不长毛的人类!”
“呵呵,口气蛮大的呢!既然是瘟神,瘟神可以化风,化雾,还能化成乌鸦。如今也就是将一根普通的绳索将你捆绑了而已,你既然是瘟神,何不自己化成一阵风逃走?”那东西大吼大叫:“你们都不了解我们瘟神,我们不会变化腾挪,只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之前我们受到吕雉邀请,到沛县各家各户去拔鸡毛,县令将我那妇人烧死了。按理,我们只是拔鸡毛,不伤害人命,你们却捉了一个活生生的妇人去,用火将她烧死,也是太过分了。县令被杀,郡守摔死,也是因果使然,老施舍的报应。”
娥姁骂道:“你死就好好死吧!不要血口喷人,我娥姁何时邀请你们到沛县来着乱了?”
那东西道:“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就是你花乱坠,骗得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的内心。”
莫塞大笑:“不要将这件事拉扯到那件事去,如果你能证明自己确实是瘟神,将来给我们看,我们就放了你;如果弄奸耍滑,将烧一笼大火来,把你烧烤了,撒了盐,沾好醋,切成片来,让吕公和我下酒。我们吃的时候,只当你不是什么瘟神,也不是什么人,充其量当你是一只会话的猴子,宰杀了下锅而已。”那东西挣扎不休,口里道:“你这个人话从来就疯疯癫癫的,全不着边际,什么社会主义,什么资本主义,什么原子弹、氢弹,全都是一些胡话,你不知道吃人要受下地狱的苦报吗?”
“看样子,你这东西好像认识我莫塞?”莫塞大笑起来。那东西道:“何止认识你?你从哪里来,来大秦做什么,能够做什么事,做成不成,我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你,我何处来的?”
那东西道:“你从两千多年之后来……”莫塞吃了一惊,这东西果然知道我的根底,寿姬笑道:“我还从一万年前来呢!可以叫长生不老;他从两千年之后来,那叫什么?”
那东西道:“那叫返老还童。”
娥姁道:“还跟它啰啰嗦嗦个什么,将它杀了,放血干净,赶紧煮了,我也尝一尝味道。”
那东西哀求道:“我真的是瘟神,杀不得。吕公的铜镜可以照出我的本来面目,若是不相信,可以拿来一照,便见分晓了……”吕公把照妖铜镜从桌子上取来,往它脸上一照,一点变化也没有,都它在骗人,那东西道:“你们只要放了绳索,将镜子来照,我便还了本来面目。只要身上有绳索刀枪之类的东西,便照不出来了。”
这是哪一门的规矩?
解了绳索,将它按紧了,又将镜子来照,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变化也没有,莫塞骂道:“你再骗我们也没有用了,一会,你就成了酒桌上的美味佳肴。”那东西道:“你们只要放手,不要碰到我;若是害怕我逃跑时,可以将门窗关紧,再将镜子来照便是。”
大家依了它,只见它坐在铜镜面前,仔细的端详自己在镜子中的相貌一阵子,大笑起来,大家以为它变化成了瘟神的本来面目,哪里知道它身子嗖的一下,蚂蚱似的一跳,竟然钻入镜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