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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论剑结束,江湖又起一轮风雨,而身为这风雨中心的李人皇并不自知。
他已经卧床半个月了。
“这样我就恢复如初了啊!”
吕凤仙解下绷带,有意无意的向还躺在隔壁床上休养的李人皇展露自己结实的身体,骨骼咔咔作响。
疗养半个月,吕凤仙已经完全恢复了。
目睹全过程的李人皇只能幽幽的看着,刚开始他都快被缠成木乃伊了,全身都是绷带,给他治疗的大夫都觉得自己是在救死人。
如今半个月过去,他身上的绷带少了很多,但右手那里厚厚的一层丝毫没有变化。
原本光溜溜的脑袋倒是终于有头发了,看来百年何首乌没白吃。
李人皇挪开了自己的目光,不想看见精神奕奕的吕凤仙,因为那会和此刻自己的处境形成鲜明的对比。
太悲伤了。
这时郭怡端着药推门而入,柔声道:“主公,该吃药了。”
李人皇的面色于是又苦了几分,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喂药这活,果然还是温柔的郭怡来做最合适,李人皇明白,如果他不乖乖吃药,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阿龙或者阿蛇的关♂怀了。
郭怡自然乐得李人皇乖巧吃药,一时间,两人犹如感情极深的姐弟。
看着这样一副温柔姐姐给淘气弟弟喂药的画面,吕凤仙突然觉得心里极不舒服,这令她意识到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郭怡的动作很温柔,不急不缓,每次间隔把握得恰到好处。如果不是这药实在太苦,不定李人皇还会享受被人喂的快福
“秦元帅等下要回帝都了,问你要不要一起,或者带封信回去。”
李人皇眼睛一眯,“我才不要和那老头一起回去,命令他给我带信好了。”
一旁吕凤仙忍不住出声建议:“那郭怡你现在就写信吧,不要耽误秦元帅太久时间,我来给他喂药!”
郭怡打量了吕凤仙一瞬,突然就有了这女人是想借机报复主公的错觉,狐疑道:“为什么不是你帮忙写信?”
吕凤仙回答的理直气壮,“因为我不识字!”
“那……”
郭怡还是有些犹豫,别看这女人大家闺秀时柔柔弱弱,但打起架来比主公还凶,实在有些顾虑。
就连李人皇看向吕凤仙的目光都是充满审视的,在想这女人是不是记恨输给了自己,要趁机报复。
吕凤仙也是欲哭无泪,她看上去不像个好人吗?为什么都这么怀疑自己?
强行解释,“那个……你看嘛!我们这个……赌约是我输了……哦对!是我输了!既然我输了,那我就应该服从你,为你做事嘛!”
场面寂静片刻,李人皇的怀疑并未减少,“那……你会喂药吗?”
吕凤仙一看有戏,又是秀起了自己结实的身体,“你以为老子……你以为人家是谁?人家可是西凉战神哦!区区喂药,怎么可能不会!”
“emmmm……怡,取纸笔来写信,让她喂药吧。”
吕凤仙学的有板有眼,虽手有些颤抖,不多时还冒汗,李人皇也觉得体验差了很多,但还能过去。
一口咽下,李人皇略作思索。纸已铺开,手握毛笔的郭怡示意可以开始了。
“华山论剑结束了,我赢了。”
这是第一句,淡然中透着一股淡淡的霸气。
吕凤仙的眼神柔和了几分,因为这可是击败了她的男人,又是一口药。
“期间秦老头成王不听话,可能会影响到你,于是我便偷闲去了一趟成王府,解决了这个问题。”
寥寥数语,便是一桩足以改写下格局的大事,丝毫没有提及自己的一夜灭门和硬撼数十万大军。
吕凤仙的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手似乎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但并没什么影响,又是一口药。
“论剑最后一战的对手是个女人,你也知道,我向来温柔,不打女人……”
这下吕凤仙和郭怡双双的目光都是怪异起来,华山之巅都差点被夷平了,果然是奔着把人打死动手的吧?
吕凤仙是非常好胜的,她强烈的好胜心一冒出来,险些就直接把药碗扣李人皇头上了。
要真温柔不打女人,她堂堂西凉战神卧床半个月怎么?
还是得忍!
吕凤仙扯起一抹相当勉强的笑容,手腕颤抖的厉害,十分力气有九分都在遏制自己的发作。
又是一口药。
这下李人皇不乐意了,看向吕凤仙,一副大地大我最大的形象,“喂个药你抖什么?都洒我衣服上了,再这样就不让你喂了!”
吕凤仙眉头一挑,凤眼眯成了一条线,强撑着赔笑,“抱歉抱歉,人家第一次,还是有些不熟练。”
郭怡的目光忧心忡忡,她感觉,吕凤仙像是一座正在蓄势的火山,一旦爆发,绝对极为恐怖。
出于为主公的安全考虑,她还是应该开口让李人皇收敛一点。
然而不待她开口,下一句就来了。
“这最后一战我把那个女人打的是毫无还手之力啊!要不是我动了恻隐之心,本来两三招就能击败的事,结果被暗算受零伤,不过无碍,勿虑。”
话音落下,气氛顿时安静的可怕,落针可闻,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在房间里砰砰的回荡。
喀嚓——
喂药汤匙被吕凤仙捏碎了,郭怡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
到底要怎样才能一面半身不遂般的瘫在床上,一面满脸理所当然的歪曲事实啊!
吕凤仙的身躯颤抖着,尤其是手抖得厉害。
李人皇等了片刻也没等到下一口药,再次看向吕凤仙,“你在做什么啊?还喂不喂了?”
郭怡放弃了眼神示意。
出乎意料,吕凤仙深呼吸后,竟是笑眯眯的回道:“抱歉,我把汤匙摔碎了,能让我去拿个新的再喂嘛?”
李人皇不耐烦的摆摆手,显然对这新奴仆的笨手笨脚非常不满意,“行吧,快去快回,药一凉就更苦了。”
看到吕凤仙正欲离去,并没出现想象中恐怖的火山爆发的一幕,郭怡捏了把汗,轻舒口气。
然而就在吕凤仙走到门口的那个瞬间,就像是在思忖信件接下来该写什么的李人皇又开口了。
他回忆了此行华山论剑大半年间的种种,那道曼妙婀娜的身姿却是愈发清晰起来,外面的世界,果然不如待在她的身边。
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相提并论都是对她的亵渎。
不自觉的,李人皇喃喃自语,“我好想你啊吟吟……”
于是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吕凤仙身形顿住了,已经迈出去的半只脚都停住了,就像时间突然凝固了一样。
下一瞬,一个药碗扣到了李人皇的头上,棕褐色的滚烫液体成股流下,伴随着李人皇不明所以的哀嚎。
吕凤仙满眼泪花,委屈的像个孩子,揪着李人皇的衣领甩来甩去,发自灵魂的质问。
“欺负我你是能得到什么啊!你是能得到什么啊!我都这么委曲求全了,你为什么还要欺负我啊!”
身后郭怡只觉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回过神时眼前就这景象了,伸手欲劝,“那个……吕姐……”
吕凤仙含着泪,回头恶狠狠道:“你不要管!老子心里有气!不发出来会更气!”
郭怡嘴角一抽,兴许被吓住了,但还是弱弱道:“主公……已经晕过去了……他都翻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