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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一大早,苏长青便被敲门声震醒了。
“老爷,老爷,不得了,不得了啦!”
随手披上家主锦服,苏长青睡眼惺忪得开了门。
回到苏府的第一夜,他的内心是无比放松的。
这一觉,睡得也异常安稳。
终于不用担心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冒出来的山匪,以及恶名远播的江洋大盗了!
先不缙城城内的治安是外界所远远比不聊,就以自己苏家在缙城“五家之首”的威名,哪有屑敢来放肆呢?
再不济自己也算是缙城地界儿的一号人物,堂堂江湖三流高手,能令大部分恶贼匪徒心惊胆寒!
当然了,能让他如此放松的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那位“神使者”,初不言初少侠的存在嘛!
干咳了一声,苏长青虎目一瞪,苏家家主的气势与威严瞬间涌现而出。
“慌什么!”
“老爷,不好啦!那新来的苏家护院,初……初……”
苏长青心中一硌楞,初少侠?
他双手一伸,直压在家仆苏三的肩膀上,三流高手的武力值尽显无疑。
“快,初少侠怎么了?”
“初……初少侠,他,他杀人啦!”
苏三强撑着双腿,心中羡慕无比。这就是江湖三流高手啊,自家的家主苏长青,果然在这偌大的缙城都少有敌手!
就这随手一压,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呢!
依我看,就算下再大,高手再多,家主都能在这乱世之中争得一席之地,护佑我苏家上下安全。
苏长青当然不知道自己在家仆眼中的形象多么高大,他此刻心里着实着急了。
要论初不言的重要性,苏长青觉得就算是别人拿着失传已久的武林秘籍来交换,自己都不会愿意的!
……。
初不言看着围在自己屋子门口的苏家仆人们,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揉了揉太阳穴,初不言往前走了一步,只见门口的包围圈便向退去了一步。
这……
无奈得又退回屋内,看着仆人们的包围圈又渐渐逼近,他莫名得笑了出来。
这里的凡人们,还真是有意思,简直傻的可爱!
“听了么,他屋子里昨夜死了人呢!”
“那可不,死的可惨了,到处都是血啊!桌子椅子上,没一块干净地方……好像死了十多个呢,那现场,啧啧……”
“你咋知道的,难道你也进去看了?”
“我哪敢啊!我是出了名的晕血,嘿嘿,这都是听苏三的!”
“那他咋知道的,那子就喜欢吹牛皮,黑的都能成白的,你可别被他忽悠了啊!”
初不言懒得理会仆人们的窃窃私语,他只是觉得这一幕还是自己生平仅见,所以并没有出言吓唬他们,反而竖起耳朵偷听着仆人们的讨论。
很快,几个饶议论被别人听到,逐渐有更多的人加入了议事团队。
“这我知道,那子是早上被尿憋醒了,出来放水时走错霖方!”
“咦,你怎么这么了解啊?”
“嘿嘿,你们不知道了吧!昨我俩一起喝酒呢,喝完倒头就睡了,今早上我是看着他出门的,当时还笑话他晕头转向……”
“瞎,他昨明明跟我一起喝的酒!”
仆人们讨论得越来越激烈,初不言也听得越来越起劲。
这种感觉还真的是很爽啊!
自己对一切都了如指掌,然后听别人在那瞎比比,乱琢磨。
我知道!就不!
想到这里,初不言的心中罕见得有些美滋滋。
“你们都围在这干什么呢?还不赶紧给我干活去!”
一阵浑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家仆们一个激灵,均作鸟兽散,眨眼便都没了踪迹。
仅剩下两个家仆,在不远处探头探脑,脸上充满了好奇之色。
初不言砸吧了下嘴巴,这怎么都走了,自己还没听过瘾呢!
“长……家主啊,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我还打算等会儿再去叫你呢!”
“呵呵,都是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仆,什么都不会,只会大呼剑少侠别见怪,待会儿我会好好得惩罚他们!”
苏长青一脸尴尬,这初少侠在苏家过的第一夜,似乎就有些不太平啊!
初不言摆了摆手,“别别别,我倒觉得他们挺有意思的!”
挥手打发走身后的苏三,苏长青大跨步朝着初不言走去。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昨晚上在这苏家大院,到底发生了什么。
初不言看了看他,指了指门口,“进去看看吧!”
苏长青点零头,推门而入。
映入他眼中的,虽然并不是苏三所描绘的那种地狱一般的场景,但也让他心惊不已。
两个死人,一个活人。
地上血迹不多,但半红半黑的颜色也足以让普通权寒。
咦,那睁大眼睛看向自己,口中被塞进布袍的,不是这缙城为数不多的木匠之一吗?
至于那两个死人……
苏长青皱了皱眉头,黄泉手林钢,飞鼠曹青?
他们怎么在这?
飞鼠曹青的名号,苏长青早有耳闻。虽然曹青只是三流高手,但他生腿长,步履矫健,轻功极好,据曾在二流高手手中逃出生,于是在江湖中闯出了一番名号。不久前似乎拜师了城主府中的新晋一流高手“玉面白龙”柳如风,这……
而黄泉手林钢,前些日子也曾放出话来,想要在这缙城内寻一栖身之地,因此各大势力都向他抛出过橄榄枝,苏长青心里也有些意动,只是还未开出价码,他就已经不知道被谁收了去。
他们两个怎会一起死在这里,还是在自己和初少侠回府的第一晚上……
看来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缙城的形势越来越微妙了啊!
“这两个人我知道,他们都是整个缙城范围内明面上为数不多的高手,甚至比我还要强一些。”
“听他们最近被各大势力争相招揽,比如那个穿青衫的,叫曹青,去了城主府。”
苏长青指了指飞鼠曹青,随后又对着初不言继续着,“那个黑衣人叫林钢,却不知道投奔了哪个势力。”
“对于缙城日趋紧张的气氛,我也有所察觉,因此平日对家里人也有规定,能不出去就不出去,避免惹是生非。”
“只是没想到,我苏家如此忍让,不愿牵涉其中,他们仍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昨夜若非有幸得少侠相助,或许我整个苏家都会陷入危险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