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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瓦解之后,赞普后裔唃厮啰,一度在青海崛起,成为青唐的雄主。
大量的藏民随着唃厮啰来到了青海。
而在唃厮啰去世之后,他的三个儿子拥兵自立,青海再次陷入分裂状态。围绕着青海湖周边与湟水上下游流域,如今大大小小的部落近百个。
部落多,就说明每一个部落都不会太强,这便是梁椴眼中的机会!
阳光渐斜。
“你们,好了没有?”梁椴扬声吼道。
“马上——”
回话的人,姓唐名异,与梁椴是海东军事学院的同期毕业生。与他一起在补充地形地图资料的,是安牧。
另外一个正在忙着统计整理物资的,是整支队伍中,年龄最小的权宿杰。
这四个人,全是一年半之前,自海东军事学院毕业后,主动申请前往凉州,以协助正在西北艰难拓展基业的薛余。
结果,全被派往了青海。
这四人中,毕业测试综合成绩最为优秀的是唐异。身手最强的,是安牧。天份最高的,则是年仅十三岁的权宿杰。
这位,是南京府数年来,抚养的四千余孤儿中的佼佼者。当然,与他同期,有资格在海东学院就学的不算多。
只是十二岁就可以从学院顺利毕业,足以让他成为权氏第二代子弟中,隐然的领军人物。
比权宿杰身份更加特殊的,则是这支队伍的统领,梁椴。
今年21岁的梁椴,身材颀长,脸若刀削,梭角分明。
他原是梁氏留在西夏故地一族的族长之子,被送去南京府后,梁申看着喜欢,直接将其过继给自己当了儿子,并改名为梁椴。
当时,对于梁申的这种行为,赵权是有些反对的。但是梁申不愿意娶妻生子,赵权也无法硬逼着他去当新郎。
《尔雅释草》有记:“椴,木槿”。
为什么梁申要给自己的嗣子取这个名字,也许只有赵权明白。这个一辈子活在“柏拉图”式爱恋之中的男人,让赵权在敬佩之余,总是有一股莫明的恻隐。
为此,赵权特地赐予梁椴表字“辰西”。
杨闵杨辰东,是海东学院的第一界毕业生中的最优秀者,如今是赵权的大秘。
符旭符辰北,是丁武管理踏白军的助理,显然将会成为这支特种部队的领军者。
而这位梁椴梁辰西,则被赋予了赵权对于西北布局的无限期望。
有薛余的全力支持、有唐异、安牧与权宿杰的鼎力协助,加上梁氏一族在凉州等地尚存的余热。一年多时间以来,梁椴终于扯出了三百余人的一支队伍。
唐异勾完最后一笔,收起工具,与安牧一起过来,对着梁椴说道:“咱们现在往西北方向全力奔袭,一个小时之后应该可以拦住那批喇嘛,半个小时解决战斗。再拐向西南,日落之前,应该可以赶到。”
“好,那就出发吧,记着,十个喇嘛的脑袋,别毁了,人家特定订制的,也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毛病,拿别人的脑袋当酒杯喝,有些变态!”梁椴嘀咕道。
“脑袋当酒杯喝?那酒,喝得下去吗?”权宿杰一阵干呕。
“一群没文化的!”唐异脸现鄙夷之色,“是头盖骨,不是脑袋!”
“头盖骨不是脑袋,?”几个人予以及时的反击。
“这个东西,在藏传佛教中有个名称,‘嘎巴拉碗’,这名字有点坳口,你们也记不住,给个好记点的,骷髅碗!”
权宿杰乖巧地接过话:“嗯,骷髅碗,记住了!骷髅喝酒的碗。”
唐异闪过一道白眼,接着说道:“这是一种法器,把头骨盖打磨完后用金银装饰,在密宗修行者举行灌顶仪式时,上师需一手持装有圣水的壶,一手拿盛酒的头器。
施法时,将圣水洒在修行者头上,并让其喝下头器内的酒,再授予密法。”
“你怎么知道的?”
“想经营西北,藏传佛教一定是咱们必须要接触的,我早在入学第二年,就把目光放在此处。你们以为啊,拍拍屁股,拿把刀就可以把西北经营得风声水起?”
其他诸人,纷纷给唐异竖起大拇指。
果然是学霸,风格与其他人确有不同。
梁椴听着,心下感觉到了些许的压力。对凉州他很了解,但是对于那些喇嘛,知道得还真不多。自己在学业上,确实比这几个人差了很多。
不过,经营西北,第一负责人是薛余,自己只能算是第一助手。这是权总管亲自下达的任命,其他人倒也没有太多意见。
只是,此后必须要投入更大的努力,否则自己这个名义上的老二,很可能反而成为了拖后腿的那个人。
“要不,咱们也弄一个这什么巴巴拉碗回去,肯定得把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同学吓死!”权宿杰眨巴着淳朴的小眼睛,说道。
“小屁孩子,不好好学习,天天琢磨这些坑人的事情。回去后告你们家大姐去!”
一听这些人竟然拿权辰冰来威胁自己,权宿杰立时蔫了,呆呆地说道:“各位哥哥,不能这样欺负人啊!我还小,很容易受到心灵上的伤害的!”
众人齐齐地给了他一个中指。
这小家伙,其实坏得很。在学院里,就没少欺负比他大的学长。偏又总是顶着一双无辜的小眼睛,显出呆呆模样,让许多人被骗了还不会对他产生任何的怀疑。
也只有比他更油一点的老油条,才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个家伙,唯有权辰冰能治!连承义等兄弟都不行。
不过,他毕竟年龄最小,大家虽然喜欢占他口角上的一些便宜,其实心下都是佩服不已。其他几个人,在权宿杰这么大年纪,可没有他这种能耐。
凭他的水平与身份,无论是加入踏白军,或是如今最热门的海军陆战队,都会被视为重点培养的对象。却偏偏跑到西北来,跟着几个大男人一起吃风受累。
因此,在无意识之中,大家其实都已经把宿杰当作同龄人来看待。
说说笑笑之间,远声飞来一骑。
众人收起笑意,静待归来的游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