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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查大队请示上级后决定,拿下无名高地,救出范春柳。
无名高地周围有许多高地起伏的山头,呈现犬牙交错的地形地貌。距离无名高地最近的两个高地是:左侧的658高地,右侧是525高地,夹带着一些小山包。三个高地呈现品字型,与我军的683、579、624对峙。高地上满布天然洞穴,地形复杂。
y军利用这些得天独厚的有利条件盘踞其中,修筑了坚固的工事,囤积了大量的武器弹药,相互呼应,构成了立体交叉的防御体系。以前的部队,也有心拿下这几个边境的钉子,特别是无名高地,像是一个疮痈一样立在那里,给我们居民百姓带来不少灾难。他们考虑到可能的人员伤亡,一直没有行动。这也给驻扎在这里的敌人增长了嚣张气焰,有恃无恐。
按照作战计划,以特侦三连攻打658高地,特侦二连攻打525高地。阵地能不能占领不重要,关键是困死山上的敌人,不能增援无名高地,给攻打无名高地的部队带来危害。同时,对敌人从后方拍来的增援之敌进行阻击。
特侦一连配以特务连、工兵连、汽车连、机枪连、炮一连共8个兵种,参与无名高地作战行动。
趁着夜色,部队按计划开进作战区域,等待命令。
先说特侦三连。由于658高地距离较远,三连首先出发。天空开始下了阵雨,又是阴天,大地黑森森的一片,道路坑坑洼洼,部队穿行在山涧密林,又背负既是斤重的武器装备,行动艰难。一出营房,就是山坡,士兵们几乎是向前爬行,很多队员的衣服被乱石锋利的边角刮得破破烂烂,部分人身上甚至被刮得鲜血淋漓。上边有雨衣罩着,下半身全部湿透,胶鞋里灌满了水,走起路来“咕哇、咕哇”叫着,像踩了两只蛤蟆。
走上羊肠小道,一边是10多米深的悬崖,一边是陡峭的山壁。平时人空手走在上面恨困难,现在部队战士全副武装,行动更是困难。有人脚下一滑,掉下了山崖,幸亏有枝枝丫丫的树根树藤,才没有摔倒沟底。几名战士将背包带送下去,把人来了上来。战士胳膊腿摔伤怕暴露目标,只能强忍着,咬烂嘴唇也不敢吭声。
兵们心里明白,这是上战场,真刀真枪拼命。行军路上没有敌人,也不敢大意。自己身在异国他乡,周边情况不熟悉、又没有向导带路,完全处于陌生的环境,稍有不慎,就可能给部队带来重大灾难,责任重大。对手又是经历几十年抗法、抗美战争磨练,全民皆兵、骁勇善战、武装到牙齿,我们的战士没有热带丛林作战经验,必须忍受一切痛苦磨难,不让敌人发现,让敌人有可乘之机,给部队带来被动局面。
“这与平时的训练演习,打得不好可以重来,假设敌死了还可以再站起来。这是真枪实弹的战场,一不留神倒下,就永远回不去了。”王玉红战前动员的时候,实话实说。
没有一个人说话,除了走路发出的一些响声,听不到一个人说话。雨在哗哗的下,先是一道闪电把大地照亮,接着就是惊雷在天空炸响。
刚过山涧小路,走到一个小山坡,突听“嗵”的一声响,战士郑斌踩上了地雷,把腿炸断了,这是三连第一例伤亡。
三连连长王玉红果断处置:“把伤员抬回驻地。工兵连前面开导,部队继续前进,不要受影响。”
地雷的爆炸声将敌人惊醒,临近一个无名高地,有探照灯晃动。他们或以为是炸雷,或者大雨把地雷引爆,晃一晃探照灯,回去休息了。
尖刀排报告:“前面发现几个y军士兵巡逻。”
王玉红道:“不要纠缠,躲开他们。”
部队立即隐蔽,躲过这股敌人,翻过一座山坡,前面就是658高地。比预订时间早了3分钟。
前面传来阵阵枪声,是兄弟部队侦察排与敌人特工交火了。友军侦察排武器以无声手枪为主,被敌人压的抬不起头来。敌特工有五六个人,配属冲锋枪,武器装备比较先进,又有高地敌守军火力支援,高射机枪、冲锋枪交叉火力打得山石滚动,火星飞溅。
战士们对枪声已经很熟悉了,他们在战场上学会辨别枪声的方向。如“砰、砰、砰”的声音,是由近向远处打的,对自己没有生命危险。而“啪、啪、啪”的声音就是冲你来的,要注意隐蔽,特别小心。
部队趴在地上,隐蔽待命。
看友军要吃亏,王玉红命令尖刀班参战,把敌人特工消灭。
尖刀班战士拼命的向前奔跑,迅速接近友军。突然而至的一支部队的到来,让友军以为被敌人包围,急忙调转枪口要开火。尖刀班班长李启良喊道:“我们是万岁军特侦大队的,过来接应你们。”
“我们是沈阳军区的,执行侦察任务,被敌人咬住了。”一个中尉答道。
“你们先撤,我们上去。”李启良道。
尖刀班有五六支冲锋枪,还有火箭筒,噼里啪啦一阵猛揍,把敌特工的火力完全压制下去。他们看到有援兵到来,害怕吃亏,急忙撤出战斗,溜回658高地。他们以为回到高地战壕山洞就金龙保险箱,不会有任何危险了,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恶劣的雨夜里,中国军队会来攻他们的高地。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一辈子后悔自己的选择。
战斗是是在黎明时分打响的。三连一排担任主攻尖刀排,二排是预备队,也是第二突击队。三排负责阻击敌援兵部队。在此之前,部队已经探明确切情报:658高地山高坡陡,上面驻扎着一个排的兵力。阵地主要是人工修建的,山洞不多。炮营先是用大口径火炮整整打了20分钟,几百发炮弹倾泻在山头山腰。敌军修建的工事,根本防备不了大口径火炮的轰炸,第一轮炮火,将守军及其工事报销大半。一排迅速出击,佯装攻打阵地,将敌人死死摁在阵地上,动弹不得。
再说特侦二连。炮营火炮对658高地的覆盖,让525高地上的守军如坐针毡。由于通信系统被我军干扰营干扰,上下不能连接,也弄不清我军真实意图。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友军争着去阎王爷那里报到。
二连配属的炮兵和机枪,全部用人力携带武器进入阵地,每人平均负重30-40公斤。步兵根据职能不同也负重30公斤左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天上下着暴雨,后面的人仅能隐隐约约看见前面战友左臂上扎的白毛巾,虽然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
二连将两个排的兵力放在525高地南侧的一个无名高地,与三连的两个排相互协同,阻击前来增援的敌军。
一排走在最前面,带队的是二连副连长蒋虹奇。在经过一个叫蒙寨的小村庄,被前面一个高地上的敌人发现了,他们打炮机枪一起打来,封锁了道路,将部队压制在山路上。
蒋虹奇冷静地观察了地形,迅速作出战斗部署:82炮、火箭筒压制敌人火力,两个班分别从侧翼夹击,一个班正面攻击。
三班攻上山坡,遇到半山腰有两个交叉火力点的阻击,班长李忠示意大家隐蔽,自己趁敌火力停顿的瞬间,弯腰跃进,选择有利地形,端起冲锋枪“哒哒哒”两个点射,打哑了一个火力点。正要往前冲锋,看到一个山洞里一个亮点,突然感到大腿一麻,知道自己负伤了。
“敌人的暗堡,必须干掉它,不然,后续部队会吃很大的亏。”李忠顾不上查看伤势,趁势一个翻滚,掏出两颗手雷,扔了过去。趁着手雷爆炸的空隙,他抬起冲锋枪,准备扣动扳机,一发机枪子弹横着打进了他的腹部,肚子上出现拳头大一个洞。在腹腔巨大的压力下,肠子顿时流出一大截,战友上前要把他背下山去,他推开战友说:“占领无名高地,歼灭这股敌人,完成大队领导交给的阻击任务。”
说完伸手抓起自己的肠子就往肚子里塞,由于腹腔的压力,肠子又流了出来,他不顾一切,伸出枪管,又是一梭子,两个敌人应声倒下,暗堡里的敌人向他射击,他身中三枪,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移动枪管,但再也无力扣动扳机。
“为李忠报仇!”战士们怒吼着。火箭筒手跃身而起,瞄准那罪恶的暗堡连发三弹,顿时敌堡炸开了花。
蒋虹奇冲上半山腰,一颗炮弹飞来,弹片炸伤了他的左腿,鲜血浸透军裤,卫生员为他包扎时,他喉道:“不许把他受伤的事情报告给大队部。”
接着对着战士们大声说:跟我冲上去!三路兵力很快冲上了山头,敌人弃阵而逃,还丢下了一锅热气腾腾,没来得及享用的红烧肉。
二排跟了上来,马上构筑阵地,整理武器装备。他们知道,很快就会有恶战到来。
攻打525高地的二连三排,决定趁天黑偷袭。两个班悄悄向山顶摸去,离敌人距离只有10多米,连敌人说话声音都清晰可辨,大家做好一切战斗准备,就等一声令下冲上敌阵,出其不意夺取高地。
这时候,排里一个浙江兵突然大叫起来,惊动了高地上的敌人。他们抓起轻重武器,枪榴弹、手榴弹劈头盖脸朝部队潜伏地点倾泻下来。一个排顷刻伤亡过半,部队赶快撤退。那个大喊大叫暴露目标的兵,由于精神高度紧张,精神失常。一口气跑到山下,被两个战士摁住,把他捆到一棵松树上,他的喊叫,让敌人迫击炮有了射击的靶子。一发无后坐力炮飞来,连同树木一起飞上了天。
炮二连组织全连火炮,对阵地敌人进行连续射击,三排开始强攻525高地。他们用喷火兵开路,40火箭筒随队前进。525高地兵力只有一个班。一通炮火消灭大半,剩下几个人负隅顽抗。三排连续攻击,很快将敌人压制,占领表面阵地。剩余的敌人钻进山洞,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