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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这些人全部安静下来,幽怀君这才看清那哭哭啼啼的不是别人,正是陆婉清。
而另一边的是林宇坤的堂妹林宇翎。
“发生什么事了?”
世承泽两步走上前,犹豫了下,这才开了口。
“今日,陆师妹刚从有悔崖上下来,便在此碰上了林师妹。
林师妹她……她说……说陆师妹伤风败俗,两人便争吵了起来,拦都拦不住。”
幽怀君一听伤风几俗四个字,眉宇之间浮上一抹阴沉之气。
他看着林宇翎的目光有些犀利,怒道:“此话从何说起!”
林宇翎见他动了怒,再加上方才陆婉清恼羞成怒动手打了自己,于是她便将全部事情都出了口。
“前几日,我在后崖附近听到了慕师姐与卿歌师姐说,陆师妹在有悔崖上结实了一个男子。
如此不清不楚地跟一个男子暗通款曲,不是伤风败俗是什么?”
此话一出,连幽怀君都没来得及拦住,便钻入了众人耳中。
众外门弟子闻言顿时唏嘘一片,陆婉清听后脸色骤变,只觉得众人的目光就像各种各样的刀子,每一眼都剜在了她的身上。
原本幽怀君还想着秘密处理此事,如今倒好,被她如此全部吐露出来,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想起当时答应过卿歌不会损害她的名声,如今却阴差阳错地被林宇翎捅了出来,他一时之间有些心慌,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
陆婉清羞愧地从练剑场上跑了出去,幽怀君扫了世承泽一眼,道:“跟上她,别出了事!”
“是!”世承泽应了声,便跟随陆婉清而去。
幽怀君此刻脸色阴沉可怖,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最后落在林宇翎的脸上。
以往他就觉得这个女子不知为何处处与陆婉清不对付,那时他只当少年心性,无事总喜欢出出风头,可竟没想到这风气会持续到他们长大。
众人看着他怒气横生的模样都噤若寒蝉,垂眸不敢看他的脸。
“听好了,此事任何人都不与再次提起。除了你们之外,若再有任何一个人知晓,便通通逐出潮生涯!
其他人散去,林宇翎留下!”
林宇翎听后,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吞了下口水。
林宇坤离去前,还三步一回头,心里满满地担忧。
幽怀君向来喜怒不行于色,今日却怒上眉梢,看来此事怕是难以善了了。
众人散去之后,幽怀君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林宇翎吓得颤抖着后退了几步。
“现在知道怕了?”
林宇翎当即跪在地上,颤声道:“弟子知错,幽怀君恕罪!”
他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宇翎,却想着此事该如何了事,才不会让卿歌伤了心。
只是思来想去,发现并没有什么好法子,人多嘴杂,他实在不敢保证,方才在场的那些人,会不会将此事捅出去。
“本君自掌管潮生涯以来,门中弟子皆是皎若云月,从未有一人心性如此不堪。”
林宇翎闻言,一股酸涩之意涌上心头。
她不服气,为何陆婉清做下的丑事,却说是自己心性不堪?
不知是气上心头,还是心底那股不甘作祟,林宇翎当下便脱口而出:“做错事的是她,丢了潮生涯颜面的也是她,我不过就说了事实而已!”
幽怀君横眉怒目,道:“你说了事实,你可知这事实给一个女子造成了多大伤害。我潮生涯的宗旨就是教你评头论足么?”
“她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怕别人说么?平日里装得弱不禁风,什么事情都让师兄弟们帮忙。这么娇柔造作,修什么仙问什么道!”
幽怀君怒火中烧,扬袖一拂,林宇翎便飞出一丈有余,倒在了地上。
他向上来以德教化门中子弟,即便惩罚,也只是罚他们抄写一下《行规册》或是《涤心录》,从未出手教训过弟子。
此次,不知是他究竟被林宇翎的言语惹怒,还是因无法完成卿歌所求而恼,却是不得而知。
似乎思绪有些清醒,幽怀君原本想废去她修为的手掌,收敛了那束灵光。
“去有悔崖,将《涤心录》抄写一百遍!”
林宇翎气不过,便道:“呵,幽怀君觉得有用么?陆婉清抄写了一百遍《行规册》,不还是在行为举止上失了格么?”
“冥顽不灵!”
他再次出手,却被身后一只纤细的手掌握住了手腕。
“师父,求师父开恩!”
幽怀君扭头,却见卿歌有些急切地看着他,双目之中满是乞求。
卿歌自然认得他使出的那一掌,那一掌‘千丝尽’一旦打下去,林宇翎修为全废不止,左都别想再踏入修仙之途了。
她死死抓住幽怀君的手,生怕他一个恼怒便打下去。
“林师妹,快给师父道歉!”
林宇翎冷笑道:“道歉?他对我们何曾像对你这般?就连承泽师兄都尊称他一声幽怀君,而你却可以叫他师父!他自身都没做到平等,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束别人!”
卿歌发誓,这林宇翎绝对是史上第一个如此怒斥幽怀君之人。
她知道这个女子自少时起脾气就非常拗,认死理。看不惯妖柔造作,所以才会处处针对陆婉清。
她正焦急如何才能让她服软之时,幽怀君另一只手打过去。
“本君便告诉你本君有什么资格!”
那束‘千丝尽’落在林宇翎的身上,由内至外,那层层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去。
林宇翎现在才知道怕了,哭道:“不要,不要,我的修为,我的灵力!”
卿歌被他这一举动惊呆了,怔怔地看着灵力散尽的林宇翎,有些不知所措。
她扭头朝幽怀君望去,却见他神色凛然、目空一切,就仿佛他刚才处置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丝毫不理会林宇翎的叫感声,全身透着冰冷之气,宛若一个冷酷无情之人。
直到看着林宇翎修为散尽,他才将广袖一扬,回了忘尘殿。
下一刻,林宇翎身上的月白色长袍消失不见,变成了普通衣物。
卿歌知道,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没有月白长袍便代表着她不再是潮生涯的人。
卿歌走过去,蹲下身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什么话都没说。
她知道,此时此刻,再多的言语也弥补不了她所受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