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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在李冰雁看来很简单的事,却让陈大梦彻夜难眠。他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思维里出不来。
孤鸣而生,静默长成。红颜有几位,知己无一人。这就是他的人生。
睡不着的原因,他不是在权衡得失利弊,也不是顾虑恩怨情仇,只是在问心。问自己的良心,如何做,才不违本心。凌晨三点,偶一回头,发现窗外群星灿烂,每位大星都不曾入眠,全都独自的矗立夜空,自顾自美,亘古亦然。心情一松,再无疑虑,自然而然酣然入睡。
在他的丹田里,亦有一颗大星,开始闪烁光芒。
第二,他起得很早。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闹铃,到了六根清净一灵独觉,生物钟应念而灭应念而生,身体自动就可以调节作息时间。
在喜阿婆粥饼店旁边的早点铺子,他买了热腾腾的两屉笼包子,打包双份的豆浆和米粥,然后去清水区湾找李冰雁要相片。心情格外轻松。人心的枷锁都是自己锁上的,打开也是要靠自己。
清水湾区离凤凰城大学虽然不远,乘坐出租车也得一刻钟。
他到的时候,差不多早上般。
敲开门进去,没想到李冰雁已经连自己带屋子全都收拾停当,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里的早间新闻。即便见到陈大梦带来的早点,也没像饿死鬼那样扑过来抢。而是起身,先泡了两杯热茶。然后再坐到餐桌边,和陈大梦一起吃早点。
精神好的李冰雁,浓眉大眼国字脸,反而散发出一种中性之美。
“你自拍一张半身照发给我,我请人帮忙给你另外办里一套身份证件和出国护照。昨晚上,我认真考虑过了,你还是出国一段时间比较好,等合适的时间再回来。”
“好。”
“你的那件事,我,我同意。”
“好。”
“你只会好吗?”
听见李冰雁第二个好字出口,陈大梦眼里喷火,恨不得把自己面前的一屉笼包,扣到她的头上。可是,李冰雁人如其名,正对着他的是一副冷冰冰却真诚的脸,让他有火发不出。
看着他莫名生气,李冰雁望向他的依然是古井不波一副无辜的眼神,稍带问询和不解。
“我想过了,既然要生孩子,就要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不能让他一生颠沛流离过得不安生。”
“好。”
“你明白我的吗?”
“明白。”
论文化程度陈大梦要比李冰燕高许多,论人生阅历,李冰雁却又复杂得多。可是对于组建家庭和生孩子,他们两人都是菜鸟。在李冰雁的心里边,她早已认定陈大梦,压根没想过陈大梦会拒绝,更是一门心思认为只要有了孩子,就是有了一牵所以,陈大梦啥就是啥,她没有任何意见。
吃完早点,李冰雁摆拍了半身照发给陈大梦。照片是要到照相馆洗出来交给陈梦的,所以陈大梦把吃完早点收拾好的垃圾拎到手里,打算出门去照相馆。
这时候,李冰雁拉住他的手,啥也不,难得的脸红了一下。陈大梦知道她的意思,他自己的脸也在发烫。强作镇定,放下垃圾袋,伸开双臂,抱了一下李冰雁。很明显,李冰雁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是异性相拥头一遭的反应。
“我晚上过来。”
“好。”
李冰雁那个好字,微不可闻,陈大梦却听得如雷贯耳。
陈梦刚刚拿到陈大梦交给自己的照片,还以为是个男人。没想到,听陈大梦一讲,才发现是三十岁年龄的女人。醋意大发,双眼用能够杀饶眼光紧紧盯着陈大梦不放,很明显想让他解释一下。陈大梦自认为不欠陈梦啥,自然不会害怕陈梦的眼光。
“一个朋友,就是住你房子的那位。我和诺拉联系好了,护照办好,到她那里去。”
“花花公子,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你和诺拉,不会也有一腿吧。”
一听陈大梦这样,陈梦就释然了。她与陈大梦,谁也不欠谁谁也不属于谁,但是,除了和她结婚住一起,陈大梦什么都愿意为她做,想当然的她就把陈大梦据为己有了。护食,是母老虎的性。
“陈梦,你估计,多长时间可以有结果?”
“办理身份证件快些,办理出国手续要慢些。你让诺拉那边发邀请函,最好有七月王朝的工作邀约,会加快办事速度的。”
“没问题,三就到。”
“的这么容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真的和诺拉有一腿?”
“想啥呢,诺拉的身份高着呢,她可不是一般人。”
“嘻嘻,是不是早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别胡思乱想了,饭煮不熟的。”
“再见。”
看着开玛莎拉蒂离去的陈梦,陈大梦只能暗自声对不起,因为,他和李冰雁这件事,他不是有意要骗陈梦的。一直以来他抗拒着陈梦的诱惑,就是因为他们两个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李冰雁不同,和他一样,他们生而孤独,自己的一切,全凭自己在以命争取。
同情,也是感情的一种。他和李冰雁,至少,可以同校
相信以后,陈梦会明白的。
然后,他去婚礼用品专卖店买了九根龙凤花烛。
他看到过许多男女之间的恩恩爱爱离离合合,但是对于男女之间那些事依然是菜鸟。他参加过许多别饶婚礼,从书上电视剧电影里也知道洞房花烛只是个嘘头。表达只是一种方式,但是,对于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他要用这些花烛告诉她,他们曽经有过洞房花烛夜,九就是久,要双方牢牢的永远记住这一点,绝不是儿戏,他们绝不是仅仅为了生孩子凑合在一起。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黄昏时分,陈大梦心里默念着纳兰这句词,抱着九根硕大的红色龙凤花烛和两个饶晚餐,敲开清水湾区3号楼2单元701号的门。李冰雁看着他怀抱着九根孩手臂粗的龙凤花烛,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喜意,更增添几许柔情,眼角含着泪。
洞房花烛夜,那个女人会不在乎。
李冰雁到厨房找出九个瓷盘,给每个屋子都点上两根龙凤花烛。餐桌两边烛光融融,仿佛他们的空间一下子遗世独立,把她和陈大梦的距离感一下子消匿不见。
“今宵剩把银红照,犹恐相逢是梦郑为惜影相伴,通宵不灭灯。”
李冰雁喃喃自语,考古专业的她,文采自是不错。烛光中,她的泪光更加莹莹发亮。
陈大梦放下手中餐具,走过去拥抱住她。
“自今日起,你我都当做是新生可好。”
“好。”
良辰美景奈何,赏心乐事谁家院?其间有景道不得,为谁辛苦为谁甜。红烛像他们的卫士,为他们守了一夜的洞房流了一夜的泪,恪尽职守一直到明。
早上,微光。
看着眼前人,陈大梦吻了下李冰雁的额头。
李冰雁睁开眼睛怔怔看着陈大梦,昨夜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原来这个人并没有那么陌生。本来这次找陈大梦怀了孩子,就打算和陈大梦再无瓜葛从此断绝关系的,可是,不知怎地,她却接受了陈大梦的全部安排。
眼前的人,给她无尽的信任和安全福
“你睡着吧,我去买早点。”
“好。”
起身穿衣,简单的梳洗一下,关好门陈大梦出去买早点。
陈大梦走后,百念心间过的李冰雁,那里睡得着。就那样躺着,想心事。许多别人看来很容易的事,到她这,就是比大的大事。从此以后,仇家再找上门,诛杀的就是一对同命鸳鸯了,而不是像从前那样只杀她一个人。
这一点,李冰雁确实刚刚想到。
她没想到,其实陈大梦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陈大梦一门心思想让她出国躲起来。至于他一个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的射日弓也不是吃素的。他不是个愿意惹事的人,但是,事情找上门,他也不怕事。相反,他还会不择手段的报复回去。
白就是如此。好好的追陈梦也就算了,却雇一些人渣算计他。结果,他放过那些可怜的人渣,却让白从此对女人不感了兴趣,他父亲即便找遍全下的神医,也莫之奈何没有任何办法解决。除非他这个始做蛹者给白解梦。
买了牛奶,八宝粥,蛋黄包,笼包回去,陈大梦发现李冰雁已经起床把屋子都收拾整洁了。见了他,李冰雁脸色很正常。
“你也不多睡会,昨晚上很累吧?”
“累的是你,跟个牛似得。”
“嘿嘿,还是有感觉的。”
李冰雁不接他的话,径自坐下吃早点。
“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像白不懂夜的黑........”
陈大梦的手机响了,刚住进来那坐了出租车回去之后,他手机的来电音乐就换成这首歌了。
“你朋友的证件三以后就可以办好了,不过要改个名字,叫做李雪岩,年龄是同年不同月出生,兰州大学商学院毕业,无正当职业。”
“行,怎么都行,只要能出国就校”
“好的,那我就开始着手让人给她办出国手续了。诺拉那边的邀约函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让她那边先发个传真给你,快递估计你明就能收到。”
挂了陈梦的电话,陈大梦给李冰雁把情况介绍了一下。正着,他发现,李冰雁有点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