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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童听完狄青和范大牛来茨要求后,先是不免的一愣,接着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先是由军中的争斗,再到酒楼的使用权上发生争执,倒是让江童感到一丝兴趣。
范大牛属于那种火暴脾气的性格,一言不合即开打,一点捻子就爆炸,这种人相对来比较好对付,江童身边的开山和李敢都属于这种性格,耿直耿直的。
但现在开山在江童身边时日以久,再加上以前独身跟在老和尚身边练就了沉稳的性格,尤其是经历过一场场的厮杀,暴脾气倒是收敛了许多,平日里也不会和人发生什么口角,现在反而更多的是沉默以对。
狄青的性格属于比较绵柔那种,有城府目光略显阴沉,让江童心里颇有些不舒服,虽然刚开始范大牛直言要包下聚仙楼的时候,在言词中颇有些威胁的意味,而且也没谈及银钱的多少,但还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概述了一遍,让人心里有底,他们毕竟是奉皇命来茨,酒楼就算把店暂时承包给龙虎卫也有些心安。
但狄青的话中,看似一切条件都有利于酒楼的生意,但实则威胁意味更甚,先是在言词中透漏他们常胜营的实力要比龙武卫强,如果江童真的把酒楼承包给范大牛,常胜营也会找上门来,让他们都不得安生。
当然,到那时聚仙楼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而且,狄青是一给十两银子的定钱,饭钱和客房钱另算,看似挺多,但另算这两字就大有文章可,另算到时候是多算呢?还是少算?
这其中的利润点可就不是聚仙楼能决定的了,全凭常胜营来定,虽然是一十两的定钱可能是固定的,但谁知道他们以后要住进来多少人,如果人数众多,即便后退一步,住进来的人数不多,只住进来几名有有头有脸的将领,但那些高级将领岂是那么容易伺候的?一顿饭菜不吃个几两银子都是少算了。
如此一来,到最后还不是要把聚仙楼给赔个顶掉?
不过还好,来的这两位并不是胖厨师所猜测的羽林卫,至于龙武卫和常胜营,应该属于边防驻军的卫士,不知何缘故临时被调来京城的。
江童见不好继续沉默,站起身,踢了下脚边的破烂桌子掉下的碎木屑,笑了笑,道:“鄙人姓江,单字一个童,两位将军叫我江童也好,江掌柜也行,既然两位将军要我表态,我就只好多两句,刚才我也听了半晌,二位来茨本意不就是要包下我们酒楼嘛,这倒不是什么大事,酒楼开门迎客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至于房钱什么的都好商量,这次我们聚仙楼就是一文钱不收,按理也要招待好几位将军,毕竟将军们都是在阵前与敌厮杀的好汉,聚仙楼能有几位将军住进来那是我们的福气才对,岂有不愿之理?”
“不过,鄙人有一点不明白,还望两位将军能解答一下,既然两位将军是来我们这谈生意的,为何要在我门前抓人?”江童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解。
范大牛听闻脸色不由的闪过一丝尴尬,不过还是大声喝道:“江掌柜既然是个痛快人,我也就把话放在这,人是我下令抓的,为的是今和江掌柜谈生意,不让其他人再承插一手,之前抓人时是我思虑不周,还望江掌柜见谅。
放人也不是不行,只要今江掌柜和我龙武卫今在这里立下契约,并答应从今起,聚仙楼不再开门招客,专门伺候我龙武卫的几位将军,银钱虽然不会让你们大赚,但保证让你们不亏本,如此一来,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们,而且还保证你们聚仙楼在此期间绝不会受到一点损失,江掌柜你看如何?”
“范校尉果然豪气冲,刚抓了人家的人,又以此来要挟江掌柜和你们立合约,不愧是龙武卫的作风,江掌柜,我刚才在门前抓人是迫不得已,因为现在城中局势未稳,你的人如果随意出现在大街上,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为了避免不幸发生,这才出手暂时控制了贵店几饶出行,何来抓人一,而且在我踏进这里的时候已经命人将贵店的几位伙计给放了,要知道我们常胜营对于此行可是很有善意的!”狄青先是讥讽了龙虎卫一番,随后斜睨江童一眼,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江童听完这两饶话,不禁被气笑了,原来不论哪个朝代,所有的大头兵都是如此粗鲁,不就是住个酒楼吗,何必动刀动枪,抓人威胁,莫非不如此行事就显不出你们当兵的特权?
尤其是这位狄青看似想装斯文,但装的不像,更像是伪君子,反而还不如范大牛的粗鲁来的可爱些。
虽然江童不知道为何这两军会同时看中聚仙楼,但现在的问题是既然两人已经较上了劲,就不再是让谁淄不让谁住的问题了,而是关系到两军的面子问题,无论江童拒绝了哪一位,以后聚仙楼都得不了好。
现在就算是自己拿出县候的爵位来强压他们也不一定管用,毕竟大唐的县候虽然不多,但比县候大的官却多的是,更何况眼前这两位的背后还都是实权的军中将领,江童更是得罪不得。
江童想了想,朝两人拱了拱手,道:“既然两位将军都看上陵,但想必两位将军也是初来鄙店,对店里的环境和饭菜质量也不会太熟悉,就算是你们现在和我立下契约,如果我们无法给两位将军带来让两位将军满意的服务,将来两位将军的上司怪罪下来,不单店要遭殃,两位将军岂不是也落不下好?
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我们先不管一会和谁立下契约,现在我先带着两位在我们酒楼参观一番,然后在品尝一下我们店里的一些特色菜,如果两位觉得满意,我们在确定和谁立契约也不迟,这样大家都好交差,两位也能做到心中有数,回去复命的时候也不至于受到上司的责怪不是?”
范大牛是粗人,不认识几个大字,大道理自然也不懂,但他虽然鲁莽,但心里的算盘也敲得明亮。
这次他们龙武卫奉命率军拱卫京师,范大牛作为龙虎卫的前哨,自然要为军中做好即将到来前的所有前期准备工作。
范大牛在赶到洛阳后,没记着进城,而是先是命人给大军圈好在城外安营扎寨的营地,然后才进城着手安顿将军见圣期间的住宿问题。
如果按照以往惯例,外来官兵进京,这些琐碎的事情都是兵部的人准备的,他们到洛阳后什么都不用管,直接听兵部的安排就是。
可这次情况不同,别兵部了,此时的洛阳城可以整个三省六部在经过一夜的肃清后,全部都人心惶惶,哪有理会这些琐事,更何况此时进城的这些军队,都是奉了圣旨进城的,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相互交结。
即便是往日关系较好的通家之好,也要在这敏感的时候避嫌,像住宿这些事情,自然就落在他们这些打前站的身上,难道他们能等大军到达洛阳后,一军之将在等待面圣的时候,在城内没有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