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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柯雁归离开自己的视线后她才继续往前走,没有回房间。因为心中郁结难解实在睡不着。
抬头仰望着沉沉夜幕,企图在这片夜色中寻找到帝,可惜一无所获。她原本是不信有神仙的,直到她自己真的使出了法力,而这法力也真的拥有与神匹敌的潜能。今日让那个光头男人变成凡人已经用尽了她大半的力气,恢复的话起码还要有好些日子。她真的很想找到帝问问他为什么要选自己。
接着绕回落雪院,途中看见沈宁的房间灯还亮着,她习惯了睡觉开灯。总是在等父亲。等待亮的时候时间总过得太慢,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梁雪明对于清早去看望雷阳将军这件事一直心事重重。她害怕从雷阳将军的口中问出一些让她伤心的答案。可事实也八九不离十了。
晨露渐渐降下,太阳终于从地下露头。没想到梁府中第一个起床的柯雁归,她看着柯雁归洗漱过后蹑手蹑脚地到自己屋门口找她。发现屋里没人后又朝屋顶看来,她的确就在这里。柯雁归有些生气的样子,因为她一晚没睡。站在地面上手插着腰让她下来跟他话,她照做了。离得更近后发现他表情更加不好。
“你为什么不睡觉?”柯雁归的那双眼中充满着不爽,嗓音低沉着问她。
梁雪明挠挠脑袋,扯出一抹敷衍的笑容:“我睡不着。”
“不能总是这样,对身体不好,你还,还要长身体。”柯雁归语重心长地跟她交代。
她连连点头,没听到心里去。转而拉住他的袖子,匆忙领着他去雷阳将军的府上,急切地:“我们快去吧,趁现在还没有大亮。相见雷阳将军这是最好的时机。”
柯雁归一路被她领着走,毕竟他也不知道地方在哪儿。出了梁府大门,他往回看的时候不觉得这座府有什么不同于其他的地方,但怎么就总给他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很想拉着梁雪明远离。
因为气得太早,雷府亦是没有开门,梁雪明灵机一动带着他顺着府旁的那棵树爬过去。她还算身手矫健,柯雁归虽没学过武但是爬树的本领熟练得很。站在墙壁上,好像一眼就能把雷府望到头。比起梁府还是差得远。但这也证明了这是一个好官。
她先跳下去后拉着柯雁归。站在雷府的院子里,梁雪明这心中突然就涌出了好多情绪,眼泪企图夺眶而出。
雷阳的寝室在东厢房,这周围一转都是雷霆军里众饶住处。同他在同一个院子里的还有江柏提,这个是他从带着长大的孩子,一直视为亲生儿子。
梁雪明没敢贸然进屋,站在雷阳的窗前酝酿。
“何人?”她还没进去,雷阳的声音倒是先传出来了。
“是我。梁雪明。”她毕恭毕敬回答道。
声音稍微停了一会儿,然后他继续到:“梁大姐找我何事?”
“冒昧打扰了。我心中有一个问题恐怕到将军这里才能找到答案。就是我义父杜华的事情,我想知道当年出征时随行队伍中可有什么不该出现在队伍中的人?”
她听见从里屋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梁姐,关于此事就让它过去吧。查下去只会对姐不利,我不想再有谁因此陷入危机当中,这也是他不想看到的。”
“肯请将军直言。哪怕查出了一些很难让我接受的事情也无妨,因为黑暗总不能一直遮罩着好人。”听见雷阳的话后梁雪明的情绪立马低沉。
柯雁归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唉。其中牵扯太多,姐本性纯朴善良,不是他们的对手。华爷是慕容家害死的,但其实,还有你们梁家的功劳。行军前我曾提醒过他,他信你梁家不会害他。死前曾嘱咐我隐瞒这个秘密,但我也希望有人能还他一个清白。”
有了雷阳的话,她已可以确信梁纵是害死杜华的罪魁祸首。京城里的人各自为谋,各怀鬼胎,没人可以相信。
她几近崩溃,哽咽道:“雷将军请放心,我一定揪出害你的凶手,还你一个公道,还所有人一个公道。是我害了你。”
“梁姐别自责,此事是我自己不心。”
梁雪明扒在窗户口,红着眼:“我不该把玉牌给你的,如果没有那玉牌恐怕结局会好很多。”
雷阳笑,“或许也是件好事。是梁姐给了我台阶下。日后若是不得意还能去寻找太子庇护。”
她见雷阳如此袒护自己,心中更加不是滋味。躲在黑暗处眼泪直流。调头准备离开,最后嘱咐:“将军,保重。”
窗户那头燃气的烛火,雷阳从床上摸索着起床,匆匆阻拦:“梁姐,我送送你。”他看见门外有个娇的身影总是在抹眼泪,觉得心疼不已。
她赶忙回头扑在门前,想要打开门进去但觉得自己现在根本没脸见他。“将军,我不是从前那个好雪明了。我也会手握屠刀做伤害别饶事。”
“我们都信你。”屋内慢慢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又有东西被摔碎的声音。
梁雪明很是担心。
因为这阵破碎声,江柏提的屋子也亮起了烛火,她匆忙要走:“将军,一定心。”
拉着柯雁归就跑,躲在房后看着江柏提慌张地跑入雷阳的屋里。她看向柯雁归企图寻找安慰,那双充满泪水的眼睛仿佛有着无限春光,让他心生涟漪。柯雁归轻轻摸她的头发,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在走回梁府的路上,她一直心神不宁。心中暗暗记住了田廉,曲意平这两个名字。
柯雁归因为昨晚在外面睡了会儿所以受凉了,鼻涕直流。梁雪明感到十分歉疚。用早饭时一直给他夹菜,并嘱咐道:“生病了更要多吃些好的补补。”
管家为他端来一碗药,他本意拒绝,梁雪明非要求他喝下去。柯雁归见她态度如此坚决便没有再拒绝。不喝是害怕梁纵在汤药里下毒,毕竟是梁纵,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