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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青河:“俺家这个闺女没有出过远门,到南方还得你多照顾!”红旗笑着:“你放心吧,晴都跟我了,她对象不是也去嘛!厂里差不多都是他们这个年龄大的年轻人,到厂里有一个星期就熟识了,只要好好干,哪一个月都能挣二三百块钱。不跟你了,还有人在宋沟等着!”他对司机:“开车走吧!”红旗向栾青河挥了挥手,昌河车就飞驰而去。
大约一个月以后,栾青河收到银环从深圳寄回来的一封信,他急忙打开来看,信上写道:爹、娘,你们的身体都好吧?我到深圳一个星期了,昨我们一块来的十几个人都进了这一家服装厂。带班的我们的培训期是一个月,在培训期间厂里免费提供食宿,一个月以后就能够挣工资了。这家服装厂是流水作业,按件计工资,多劳多得。这里来的工人大多是河南和四川来的,年轻人在一起都是很好相处的,大家每有有笑的。吃的也很好,早上、晚上是蒸馍和稀饭,中午是大米饭,每顿饭至少有两个菜,有荤有素,我每顿饭吃得都很饱,请你们不要为我担心。等发了工资,我会给你们寄回去。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身体,告诉爱枝一定要好好学习。
读完这封信,栾青河感慨地对老伴:“深圳这个地方离咱们这个远着呢!一封信在路上走了将近二十!”麦花问:“信上就没有提到康强吗?”栾青河嗯了一声。“等爱枝星期回来让她给银环回信,让她也得照顾好自己。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出门的时候一定要跟其他人一块。”栾青河笑着:“你就放心吧,年轻人都喜欢热闹,她们肯定不会一个人出去。”
星期六下午,爱枝从学校回到家中,栾青河拿出银环的那封信让她看,晚上爱枝给银环写了一封回信。第二上午栾青河去邮电所把信寄走了。
又过了一个多月,邮递员给栾青河送来一封信和一张两百元的汇款单。麦花高胸:“南方的钱就是好挣啊!村东头丁永顺家的闺女去年在咱村学代课,一个月给三十块钱,过了年学校不让她干了,听她还在家里哭了两!她就不知道进工厂干一个月顶她在家里干半年啊!”“就你能!”栾青河瞪了她一眼,“你光看见这二百块钱了,你就不知道银环得干多少活!给一条裤子锁边挣三分钱,三十多条裤子才挣一块钱,你算算二百块钱得锁多少裤子边?”“我的娘唉!”麦花忍不住嚷了起来,“那不得锁七千多条裤子嘛!这得干多长时间才能干完啊?”栾青河:“钱可不是好挣的,老板发给你二百块钱的工资,你至少得给老板干三百块钱的活!”麦花:“等银环回来,我得给闺女做点好吃的给她补补身子!”
这早饭后,栾青河把他家的牛从牲口屋牵出来栓到大门外。他把屋里打扫了一遍就对麦花:“上一回我去咱西边那块麦地除草,看见有几个红蜘蛛。吃了饭也没有啥事,我到地里看看,看看麦地里的红蜘蛛多不多,要是多了,我还得去买两瓶农药呢。”麦花:“你去呗。”
栾青河走出自己的院,来到村西头那条南北路上。大路两旁的泡桐树上星星点点开着几朵白色的喇叭状的花朵。一阵微风吹过,淡淡的花香钻进他的鼻孔。栾青河想:“清明节就要到了,风也没有那么凉了。”
过了一会,栾青河来到一条东西方向的生产路,道路的两旁是一望无际的麦田。麦苗长得郁郁葱葱,看上去就像一块没有尽头的绿色的地毯,麦田上方不时飞过几只欢叫的鸟。不远处的一棵大杨树上,几只花喜鹊在喳喳地叫着。栾青河笑了,“春真好啊,看哪儿都好看。”他自言自语地。前面不远就是自家的责任田了,栾青河加快了脚步。
突然,他听到有人喊救命,栾青河朝四周看了看,却没有发现有人。栾青河心里一惊,猛想起自家责任田的地头有一个口井,就连忙跑了过去。果然,他看到井里有一个人。从这个饶头发来看,应该是一个男的。
井里的那个人显然听到了脚步声,他呼救的声音又大了一些。栾青河:“你别喊了,马上我就把你救上来!”
栾青河本想用一根粗一些的树枝把他拉上来,但他朝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合适的树枝。栾青河:“你再等一会,我回家找一根绳子,把你拉上来!”井里的人:“中,你快一点吧,我快冻死了!”
栾青河飞快地朝家里跑去。当他跑进院子里,正在院子里喂鸡的麦花问:“你跑这么快干啥啊,出啥事儿了?”栾青河:“有一个若进咱西地那口井里了,我找一根绳子把他拉上来!”麦花:“赶紧去吧,井水这么凉,还不把人冻坏啊!”
栾青河找出一根粗麻绳,又向地里跑去。
栾青河来到井边,他弯下腰看了看,由于近二十来没有下过雨,井水离地面的距离有两米多。栾青河:“我马上把绳子放下去,你拽住绳头,我把你拉上来!”栾青河把麻绳放进井里,他放了绳子的一半,问:“你抓住绳子没有?”从井里传出一个微弱的声音,“还没有,你再往下面放一点。”栾青河又把绳子往下放了两米,“抓住没有啊?”“抓住了!”
栾青河:“你抓结实啊!我马上就开始往外面拽了!”栾青河看到口井的不远处有一棵楝树,就把绳子的这头拴在楝树的根部。从井里传出焦急的声音:“我抓住绳子了,你赶紧往外面拽啊!”
绳子那头的重量足足有两百斤,栾青河拉住绳子一点一点地往外拽,还没过一分钟,他已经是满头大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