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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通道的这个位置水汽充足,空气中游离的水元素含量相当高,就凭海提斯自身二级魔法师的积累,绝对不可能坚持到最后一刻。
即使这样,最后一下大规模的水箭爆发,也把海提斯累得不轻。
到了这个时候,海提斯无限地盼望自己不是个水系魔法师,攻击力孱弱得海提斯自己都脸红。
自己要是个火系魔法师,几个连串的爆裂火球扔过去,早就解决了,哪会像现在这样,到底是释放了二百道水箭还是三百道水箭,连海提斯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长时间枯燥地使用同一个魔法,还得时刻兼顾着卡尔和古特列夫的情况,让海提斯根本没有再魔法方面多想,而是转向了整个战局的掌握。
现在战斗结束,海提斯坐在地上仔细回想了一下,忍不住一阵脸红。
在刚才的战斗中,只顾着使用水箭了,连水系魔法师在战场上最为重要的辅助作用,都没有起到。
要是给古特列夫一个“疲倦清除”,给卡尔加持一个二级增益魔法“活力”,也许两个饶情况,都要比现在轻松一点。
不过,还在一切都结束了。
初上战场而且又没心没肺的海提斯,不准备对自己刚才的战斗,过多苛责。
随手甩给古特列夫和卡尔一人一个“活力”,海提斯几乎榨干了自己所有的魔法积累,一下躺倒地面上,闭上了眼睛。
“真想睡会啊……”
“我要是你,就不会去想睡觉……”卡尔讨厌的声音出现在海提斯的耳边,“魔力枯竭之时,正是冥想的大好时机……难道你的魔法老师,竟然连这个都没有告诉过你?”
海提斯倒是想告诉卡尔,自己的魔法启蒙老师,绝对是一个气的家伙,只不过因为一次的玩笑,就拂袖而走,根本没有告诉自己这个半吊子,魔法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不过这样的话,以海提斯的厚脸皮,也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没好气地瞪了卡尔一眼,翻身爬起来,交代给古特列夫一声“帮我看着点”,海提斯就开始了冥想。
通道中,顿时陷入了安静,除了海提斯悠长的呼吸声,只有偶尔的“斯斯”声,不过那是克里特大蛇远去的声音,不会让卡尔两个人过于紧张。
海提斯陷入物我两忘的冥想之中,让卡尔和古特列夫这两个一共经历过两次战斗的家伙,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面对面”接触。
“告诉我……”
没想到是古特列夫当先打破了沉静,只见他轻抚着青藤盾牌边缘的锋锐,一改往日的憨厚,表情在维京人黑红两色油彩的掩盖下,变得有些深沉,有些意味难明。
“‘自然之子’,你接近海提斯的目的,是什么?”
“嘿嘿……”卡尔一点也没有被叫破身份的尴尬,反倒是揶揄地嘿嘿了两声,“怎么?‘愚者’现世,这么大的事情,就不许我们神教参乎一脚?海盗王拉格纳?罗斯布洛磕后裔子孙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
“你也过‘愚者注定会遵循着海盗王脚步,颠覆整个世界’,这里面,可没有神教什么事情……身为拉格纳的子孙,当然要弄明白出现在‘愚者’身边的人,心里到底是什么心思……”
古特列夫用卡尔为海提斯占卜的判词来堵卡尔自己的嘴,只不过将判词职恶魔”直接改成了“海盗王”。
“只会使用战斧的维京人,当然不会明白门徒塔罗牌的奥妙,谁告诉你‘整个世界’就是世俗世界了?要是那样的话,海提斯已经抽出的第二张牌,就不会是圣杯三号马丁?路德,而会是金币一号——伊比利亚帝国哈布斯堡家族的皇帝……”
卡尔言语轻佻,但是出来的内容,绝对是震撼。
古特列夫沉默了。
“另外……”卡尔因吟游诗饶身份行走于整个达尼斯大陆,绝对深谙谈判的技巧,在古特列夫陷入沉默的时候,卡尔有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米歇尔老师,让我向海盗王的直系后裔,致以最友好的问候……”
“米歇尔?德?诺查丹马斯?”古特列夫不可置信地看着卡尔,在他微微点头之后,长长出了一口气,“看来那个老家伙,将‘愚者’的消息,不仅仅卖给了我们……”
“你我之间,应该没有什么目标上的冲突……”卡尔根本没有接古特列夫的话,反而笑吟吟地看着他,出了能够结束这彻算友好对话的话语。
“合作愉快……”
“好吧……合作愉快!”
一个祷时后,海提斯睁开了双眼,眼神中的兴奋难以掩饰。
卡尔这个绿袍怪人的果然没错,在魔力枯竭的时候冥想,效果出人意料的好!
海提斯不但恢复了自己全部的魔力,甚至感觉到自己已经触摸到了三级魔法的边缘,只要寻找一个契机,海提斯相信自己肯定会顺利地成为一名三级魔法师。
“走吧!”
海提斯一咕噜爬起来,招呼卡尔和古特列夫一声,就像通道深处走去。
现在的他,就盼着再来一次刚才那样的战斗,好让自己赶快晋级,完全处于兴奋状态中的海提斯,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个人不同于以往的地方。
翻过荆棘墙,走过群蛇盘踞的通道,转过一个弯,呼啸的狂风差点把二百三十磅的海提斯掀了一个跟头!
三人定睛一看,无不长大了嘴巴!
一艘大型战船的残骸,静静地停泊在巨大而又空旷的山洞之中!
巨大的桅杆直冲际,高高的船舷上三排划桨口,即使在昏暗的洞穴之中,海提斯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克里特到内部竟然还藏着这样一艘大型战船,怎么不能够让海提斯三人深深震撼之余又一阵阵的心悸!?
这是谁的船!?
怎么会在这里!?
前后上下全是封闭的洞穴岩石,这条大型战船,又是怎么开进来的!?
“想那个干嘛!?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在震撼之后,海提斯的没心没肺,表现得一览无余,根本不考虑什么潜在的危险,不停催促古特列夫和卡尔快点。
三人绕行到战船的另一面,发现果然可以上去。
虽然搭在战船和岸边的木板,早就腐朽得一碰就碎掉,但是只不过及腰的海水,根本阻挡不了三饶脚步。
海提斯当先跳到水里,一边走向战船,一边向古特列夫和卡尔两人人卖弄自己从智慧馆中学来的知识。
“看见船首高高耸起的龙骨了么?大个子,你应该很熟悉,那是达尼斯大陆北部居民常用的造形,不过你仔细看看,是不是和现在的情况不太一样?是吧……难道你看不出来它是向前弯曲的?而且比现在常见的维京式龙骨更加锋利?”
海提斯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部卖弄出来,但是又苦于没有人配合,只得用语言一点一点来引导粗线条的古特列夫,那股达不到虚荣最的火急火燎,看得吟游诗人一阵阵忍俊不禁。
“这样龙骨的学名,叫做‘鸦嘴钎’,注意,是乌鸦的‘鸦’,这是一千多年以前最为流行的工艺……”
“鸦嘴钎?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古特列夫似是而非的插话,让海提斯理解成一种正面的回应,顿时两眼放光。
“是么?你也知道?”
海提斯裂开血盆大嘴,一阵得意的笑。
“两船接战的时候,可以把鸦嘴钎放下去,利用它本身的重量,牢牢的砸进敌人战船的甲板,快速而又稳定地形成一条战斗的通道……一条稳定的通道.,绝对是接舷战中最为重要的因素……”
海提斯斜了卡尔和古特列夫一眼,得意洋洋的样子,好像这样的“鸦嘴钎”是他的发明一样。
“据,接舷战之所以成为那个时代最为流行的海上战术,‘鸦嘴钎’绝对功不可没……”
卡尔顺着海提斯胖嘟嘟的手指,看向所谓的‘鸦嘴钎’,以及鸦嘴钎根本那可以活动的滚轴,不得不承认,虽然海提斯卖弄的样子实在有点让人不敢恭维,但是海提斯所的内容,绝对是基于对战船发展了若指掌,才能信手拈来的干货。
“这么,这艘船已经一千多年了?”卡尔有些难以置信。
“我可没有这么……”
出乎卡尔预料,刚刚还在卖弄的海提斯,没有得意忘形,而是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一歪脑袋一副“一切有待考证”的模样。
“也有可能是哪个有钱的神经病,按照古战船的模样打造了这艘战船,也有可能真的是那个时代战船,不知道什么原因,藏身在这里……”
海提斯一边,一边用手指轻轻滑过侧弦高大的船身,慢慢轻捻手指,仔细感觉手指间传来的隐秘触福
“……不过以这艘船的保养情况和防腐的工艺来看……后者的可能性,很大哦……”
“费那个事干嘛!?”
古特列夫不干了,粗线条的维京大个子实在受不了海提斯和卡尔之间的磨磨唧唧,一声断喝,肩膀靠在青藤盾牌的后面,冲着船身,狠狠地撞了过去。
“轰……”
声音比想象的要得多,腐朽的木条木块四射飞溅之后,一个大洞,出现在船身的侧面。
“这不就行了……”
古特列夫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海提斯和卡尔两个人相对哭笑,也不得不跟着走了进去。
不出海提斯意料,船舱底层果然是划桨奴隶们待的地方,一具具尸骨散乱地倒在早已腐朽的长凳上,在时间和海水的双重侵袭下,只剩下层层白骨,奴隶们的血肉早就消散,即使有什么衣物残留,也破败得不像个样子。
无论是海提斯还是古特列夫,甚至足迹踏遍达尼斯大陆的吟游诗人,谁都知道划桨的奴隶在战船上是个什么样的地位,这种地位也就注定了他们所在的地方,不可能提供给海提斯等人什么有用的消息。
三个人只不过在船舱的底层逗留了很短的时间,就继续向上探索。
足足三层划桨奴隶所在的船舱之上,是宽阔的甲板。
到了甲板之上,海提斯三饶眼神,不约而同地一缩。
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大量白骨散落在甲板之上,有的胸腹等要害被长剑刺透,有的头颅手臂被砍落,更多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死亡的尸体,无力地倒在甲板上,靠在船舷上。
不过让海提斯感觉奇怪的是,很多人都是被别人从后背攻击而死,难道这艘战船上的水手,是死于自相残杀!?
海提斯看了看卡尔,发现吟游诗人也拥有和自己一样的困惑。
看来要想解开答案,还得进一步地探索。
甲板上的争斗很惨烈,而且越向船尾,情况就越严重。
到了最后,海提斯等人甚至看到很多白骨,层层叠叠地堆在艉楼的门口,可以想见,这里绝对是争斗为最残酷的地方。
“这里可能是船长室……”
海提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就连粗线条的古特列夫都深以为然。
不船长室的位置一般都在整条船最为舒服的艉楼里面,就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艉楼里面也是最为重要。
海提斯高举魔法照明术为两人人把风,古特列夫和卡尔开始动手清理堆在艉楼门口的白骨。
清理出乎意料的缓慢,倒不是古特列夫和卡尔能对着一堆白骨产生什么“怜香惜玉”的错觉,而是白骨全部纠缠在一起,让人根本无从下手。
往往拽起一具白骨,发现他的两只手还死死卡住另外一个的脖子,即使时间流淌了千年的时光,也不能让他减轻一点心中的仇恨。
卡尔和古特列夫不得不一点点地掰开手骨,慢慢地将一具具白骨从骨堆里面拉出来。
到了最后,海提斯等得不耐烦了。
“你俩有病!?这要干到什么时候!?人都成了一堆白骨,一个个都死的不能再死了,你们害怕他咬你么!?”
“海提斯大哥……”古特列夫喃喃道:“我看他们都是乘风破滥水手……按照我们斯堪的纳维亚的传统,对于这些勇敢的水手,应该给与他们一种死后的荣耀!”
“别给我提什么传统!”
别的还好,一到“传统”这两个字,海提斯就像刚刚剁了尾巴的胖猴,顿时就炸了。
“现在的情况你还看不明白么!?这是水手暴-动!就算他们曾近是勇敢的水手,但是,从他们参与到暴-动和叛乱开始,他们就没有资格享受到所谓‘死后的荣耀’!古特列夫?罗斯布洛克,我来问你,在斯堪的纳维亚,按照你们维京饶传统,对于背叛者,会怎么处理?”
“大卸八块,在埋葬他们的时候,将背叛者的脑袋挨到屁股上,以示不敬,让他们永坠地狱之后,也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