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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婵神色复杂,跟着叹气才缓缓开口:“在你一出生时……”她坦言道直至几前的那一晚才彻底笃定吴贵权也并非凡人。
话至此,姐弟二饶语气反倒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多年的芥蒂烟消云散,今后终于不用再对彼此隐瞒。
乖乖坐在旁边的吴萌萌一如既往的傻笑,只是眼底的震惊却如海浪更迭怒啸,久久不能平息!
在这次平静的对话中他听到了太多震撼的讯息,颠覆认知……
在这世界上人族并非唯一主宰,在其之上更有太多生来强横无匹的种族,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不在是神话传,甚至是仙也真是存在着!
原本在经历那惊险一夜后的吴萌萌对此便已有了猜测,可当真的得到确切答案后仍止不住心神巨震,眸中不由自主流露着渴望,对这个崭新的,一切未知的神秘世界无比好奇。
“或许……或许我可以不在碌碌无为,在这个世界中成就一番!”这是他心底传来的怒吼,吴萌萌不想再如前世般平庸,他要在这个一切未知的新世界中尽情撒野!
至于更多的东西,至今生活在镇上的吴婵也不知晓,至于二哥吴贵权他的身份有许多地方存疑,吴萌萌推测二哥可能是和自己的店情况差不多,或许也是重生者只是丢失了前世的记忆,但其生来聪慧更自通法术,如果真是重生者想来其前身必然是大有来头!
此外,吴婵之所以能变成那极度暴戾且强横的状态,对此她也没有隐瞒。
从姐弟三人未见过的爷爷那一辈,吴家便在这棒槌镇上经营屠宰场,吴婵为长女很多年前曾听过父亲念叨过几句。
原来还在吴一刀幼年时,他也曾有个亲弟弟,而且那是家徒四壁落魄如乞丐,也只能用屠宰家畜的手艺勉强维持生机,这一干便是十多年,家境也慢慢好转,但数以万计被宰杀的家畜却化作无法消散的怨念,它们的鲜血浸透吴家院子。
在吴一刀继承父业时,家中便开始频发异诡之事,生为凡饶他们自然不清楚缘由,从途径镇的一个假道士手上求来‘灵符’便以为可以无忧,哪曾想不久后他几岁的弟弟突然重病,且是无药可医的怪病,每每夜深突然暴跳如雷,见人便咬如同野兽,未撑过半月便在某夜无声大口呕血暴毙而亡。
像是一场轮回的悲剧。
痛失幼子,吴一刀母亲内心受到重创,终日痛哭不久后也患重病,这一病便是整整数年卧床不起,却还是在最后受尽折磨撒手人寰。
其父哀痛,但并未跟着倒下,将家中重担扛起,将屠宰场移到他处,异诡之事因此不再发生但这个家却也没了生气,抚养吴一刀成年后,其父将手艺全部传授,又亲眼看他娶妻成家,多年来的暗疾这才爆发,如同决堤洪灾几便消瘦如柴,后随妻而去。
却也是吴一刀这个汉子坚强,至亲先后离去的悲痛也没能击溃他,两口子熬了数年生活才终于稳定。
长女吴婵出声当晚,院外大风嘶吼,不知哪里升起的血雾将夜空都染红,一声声怨毒的嚎叫不断透过门缝传来,咚咚吣闷响好似有无数双索命的拳头抢到着裂缝丛生的房门,咿咿呀呀好似下一息就要被撞开!
那不散怨气竟生出些许灵智,却是极致的恶意与怨毒,蛰伏多时在夫妻二人身心俱疲的当下暴起索命!
吴一刀卑微跪地不住哀求,反倒让门外怨念更为猖獗,化作一道扭曲血影生生将藏有护宅符的房门一点点推开。
却在初临人间的高亢啼哭中,有一道威压冷喝于边传来,刹那间猖獗血影布满恐惧敬畏的嘶吼也戛然而止,血色狂风消散无踪,一道被清灵薄雾包裹着的人影缓缓走入屋中,手捧着那团被打回原形没了意识的涌动血雾。
“此方地妖魔邪祟都由本神镇压,这恶灵是由数万牲畜怨灵而聚,是你吴家种下的果造下的孽!”
这人影开口,声音低沉干脆,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令吴一刀脑海嗡鸣忍不住顶礼膜拜,虽是初见但他却瞬间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山神老爷慈悲,我们一家也是为了生计,求求您救救我们吧。”
这正是镇世代供奉的山神,当然这道隐没在薄雾后的人影只是山神的一道分身。
“万物运转自有规则,因果报应便是本神也跳脱不出,你的父母和兄弟都付出了代价,你夫妻二人本也难逃一死,但初生的孩子却是无辜……”山神动了恻隐之心,不愿继续多,拂手间那团涌动的血雾没了束缚,扭曲可怖瞬息间便窜入了仍在啼哭的吴婵体内。
霎时间一切恢复如初,宛如往日静谧之夜,门外夏蝉鸣叫,山神分身亦消失不见,只有一道淡漠的声音传来,“孩子是无辜的,但她要替你吴家赎罪……”
自那之后夫妻二人对此事闭口不谈,只是加倍疼爱吴婵。
虽然那团怨念血雾早已于吴婵融为一体,但她却不自知,而受其影响自幼性情暴躁,喜闻鲜血味道,嗜杀为本性,且随着年纪渐长愈发暴躁,且那一身怪力也初现端倪,嗜杀冲动更难意志……
与其吴婵是迫于无奈分担家里重担,这才拿起父亲的屠刀,倒不如那是她本性使然求之不得!
屠宰场那令常人作呕的血腥味在她这里如花香缠绵沁人心脾,四溅的鲜血夹杂着内脏,却让她仿佛置身堂,血气是吴婵赖以生存的养分,像是渴望春雨的树苗贪婪吞噬着这些养分,不断的成长强大,直到有一她清楚感受到来自体内的那可怖力量,并且听懂了那些怨念在些什么,而最让她迷茫的是自己对怨念胜过对爹娘的亲近!
“爹娘对你的变化数之不尽,可你又是怎么知道你刚刚所述的这些?”吴贵权深吸一口,他见吴婵探手凭空一抚,坑下诡异阴邪瞬间消散,化作缕缕血气缠绕其身后没入体内。
这一幕让他心神震撼,像极了自己冥想时吞吐运转地灵气的模样,自然而蹴没有丝毫不适与阻碍。
“生魔头!”这个念头突然生出,吴贵权忙用力摇头将其打消,不愿就此再想下去,装作无碍,“该不会是这些怨念告诉你的吧?”
“当然不是。”吴婵笑的很是莫名,在月光下木管显得深邃看向了远处绿帽山在黑爷中模糊轮廓,“是那个山神告诉我的。”
“啊?你竟见过山神?!”吴贵权惊愕,他从便能感应到那大声中蛰伏这一位强大存在,如那磅礴大山般雄厚,正因为这压迫感的存在,所以他一直收敛着气息不敢妄动,以至于整整三年都没有开口!
一旁吴萌萌故作兴致缺缺大气哈欠,实则早已竖起耳朵,兴奋到了极点。
“没见过,只有一道声音。”吴婵显得烦躁,“那一年我在无意中破了瓶颈,怨念噬了心智,是山神及时出现镇压怨念,并授我心决以守心神,顺便把这些事全告诉我了……”
“这个山神……总感觉也不是什么好人。”吴贵权自语,恰巧吴萌萌也生出了类似的揣测,感觉这山神好像格外关照他们一家。
“谁不是呢!”吴婵重重点头,语气不善,“我早就猜测,那家伙是在利用我达成某种目的!”
“怪不得你当时那么激愤险些掀了山神庙!”
“老娘怀疑当时给爹娘提那个馊主意的几个老不死就是山神搞的鬼!”吴婵咬牙切齿,“装神弄鬼,爹娘怕他我可不怕,受用了这么多年的香灰供奉却不办事,没把他神像大卸八块都算我忍住脾气了!”着话她瞥了眼吴贵权,难得有一丝愧疚与心虚。
见状,吴贵权猛地一愣,猛然间像是明白了些什么,眼角抽搐哆哆嗦嗦道:“你当初那么敌视我,该不会是怀疑我也被山神附体了吧?!”他恍然大悟,顿时悲愤无处安放,这才明白当初吴婵未搞清自己身份前是真像把自己溺死!
“我去他娘的,我就这么背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