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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快起,郎君快起,妾来了”如意没等马停息,便跳下马背淌着河水朝他扑来。
原来河水并没想像中那么深,如意过来帮舍穿好衣服,温暖的气息扑在他冻僵的脸上,俩人艰难的上了马,赵媚娘的人马也赶到了,眼睁睁的望着两人骑着马远去.
在寒碜的风中,舍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了,靠在如意身上,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如意用披风裹着他,双手搂紧,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自已心爱的相公。
前面有疗火,如意加鞭策马,一会儿便在一间茅房前停下马来,里面走出一老妇和她的儿子,帮着如意把昏迷的舍抬进屋子.
亮了,羊的咩咩声中舍睁开了眼睛,屋子里生着火,有几分暖意,他恍惚又回到了上回转世的光景,看到了如意那无邪的脸蛋,看到了她额下那颗红痣,他眼中的泪水淌了下来,滚烫滚烫的划过脸颊,滴在搂着他的那只温暖的手上。
舍喝了热茶,身体渐渐的有了知觉:“娘子怎么找到我的?”
“昨日王知县派人来夷亭,听他讲绸布店着火了,其中死了七个衙役,,王知县你可能被绸布店杨乙辛带走了.”
“王大人可能听杨乙辛丫鬟的!”
“嗯嗯,王知县他已下令所有关卡巡检设卡,所有官道,河道都派快捕去追赶.”
“那为什么这条河没派人搜呢?”他想到了赵侗,这是他的管辖范围,当然瞒着上头。
如意又道:“我猜他们平时运货,肯定用船,码头上一只船也没有,走水路的可能性大,所以骑马顺着河过来,路过这里,这里的大哥,曾看见二只船半夜过去的,所以……”
两人正着,房东儿子急匆匆进来,原本有些结巴:“有~有~有人~~人~人来了~“,等最后一个字出口,马蹄声已经很清晰了.
舍夫妇俩听得茅屋外马蹄声,急忙跳下床,准备从后门逃出去。
老妇在门口喊了:“官人老爷,官人老爷,甲长来看你们了!”
舍听那口气没那么急,便回过头来。
一个四十左右,蓝布长袍的男子带了几个村民进了来,一边作揖,一边道:“果然是典史大人,人是这里的甲长,姓李,名田贵方才听李妈大人有难,便赶紧过来.”
“李甲长客气了,打扰诸位乡亲了!”舍拱拱手回个礼。
“典史大人,为名除害,神捕之名,别在太仓,在诺大的昆山,早已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今日来敝处,是我等村民莫大的荣幸”
李甲长一脸的恭维,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不敢当,不敢当.”
舍听李甲长这里是太仓,心想这里不便久留,便向如意递了个眼神,两人急急匆匆的喝了些热粥,看看马也喂饱了,便跃上马告辞。
李甲长见舍要走,脸上还有些不快:“哎呀,大人稍等,人已经差人去通知赵巡捕了,想必赵大人应该在来的路上了,让他护送典史大人回城,路上岂不更安全?”
舍一听更紧张了,双腿夹紧马腹,马一声嘶叫,穿出人群,扬起一阵雪雾,向西飞驰而去。
太阳出来了,映得雪后的玲珑世界晶莹剔透,梅花衬着积雪,浮动着花香的气息,夷亭已经在眼前了,城隍庙前的旗杆都看见了。
舍想像着妈妈肯定一夜未眠,此刻正扶着门框,翘首等待着他们,同时感觉自已手臂上有了份量,如意这半路根本没什么话,身体完全的靠在他身上,可能困了,毕竟才十四,五岁,这种艰难对她是一种摧残.
舍连连抽了几鞭,马跑得更快了,前面一条沟渠,马凌空腾起,落下时前蹄打滑,人与马都摔了出去,还好路边土比较松软,舍急忙去拉如意,白雪上有斑斑血迹,他心猛的抽急.
殷红的血顺着老婆的裤腿淌了下来,如意呻吟着捧着肚子坐了下去,雪映着她苍白的脸如透明了一般。
正巧前面一老农,驾着装满柴草的牛车过来,是同村的,舍顾不得寒暄立马抱起昏迷的老婆上了车.
张王氏请来的郞中,一切脉,如意流产了,望着唇色苍白,面无血色,昏睡中的女人,舍心似刀绞,豆大的泪珠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滴在青砖地蹦得裂开。
第二日,正好王知县差门子送来了公文,大意是:“张舍典史,尔指挥失误,造成官兵死亡多人,理应重惩,又念及以前所立卓越功劳,功过相抵,削职为民.“
屋漏偏逢连阴雨,真是祸不单行.
饶一生就如一条船的航程。运气如风,它可以迅速推近航程,也可以把我们推回原地。
舍想了整整一夜,他释放了心中的怨恨,比起他火中死去的弟兄,他还算幸运,毕竟自已还活着,他还年轻,还有个用生命护着他的妻子,还有个永不求回报的母亲。
张王氏:“孩子,你师父从县衙回后,又重操旧业了,而且门面扩大了,需要人手,我看你不如先去他那做个帮手.”
舍第二便去了,郑记打铁铺离家不远,几百步路就到了。
马上要春耕了,需要农具的人不少,受到陈福贵家的资助,铁铺扩大了不少,师父见舍身体尚没复原,让他先打打杂,做些生生炉子,送送货的零活。
陈福贵虽然也考上了秀才,但也时常来请教师父武艺,舍看他身体与以前不一样了,胳膊上的肌肉都像踺子般凸起,蹲身时腹部六块肌肉随之而动,健硕有力的感觉扑面而来。
舍便央求师父赶紧教他练功,师父没有拒绝,:“我先教你少林功夫六合拳,它步较简单,进退自如,好看又容易学。”
舍开始按照师父的样子,弓步、虚步、,如冲拳、推掌、踢弹、飞腿;马步用于架棚、侧击、后撞。虚步则用于退、避、闪、躲,变换招式也要用虚步的过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