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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棍打假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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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张舍要去夷亭找师父,金同知便让个衙吏随着他,这衙吏和他一般大,口齿伶俐,长得也清秀俊朗,自我介绍姓白,是苏州本地人。

两人骑马出了娄门,娄门口的哨兵还认得舍,一个立正,给他行了个礼。

夷亭镇好久没来了,街上多了不少陌生人,都是来疏浚河道的外乡人。两人赶到郑记铁铺,大门紧闭着,从邻居处打探到师父还在工地,舍便带着白往白卯塘去。

江南的六月潮湿闷热,挖河的河工,光着膀子,赤着脚喊着号子,挖得挖,挑得挑,身上都沾满了泥浆。

水是下去了不少,附近的农田刚插上秧苗,风轻轻的拂过,绿茵茵的一片,舍踩着尺把宽的跳板,从这头跨到那头,寻找着熟人,白是城里人腿脚不是那么健实,跳板一晃悠便掉了下去,溅起一片泥水,惹得众人一阵哄笑,这笑声把灶间的吴嫂给引来了。

吴嫂兴奋的大声道:“是张主薄大人回来了。”

舍道:“吴嫂,见我那铁匠郑师傅吗?”

吴嫂道:“刚才看见在对面工掤内,我带你去。”

白刚才跌了一跤,官服上全是泥巴,听吴嫂又要走那跳板,怕了,干脆脱了鞋,光裸着嫩白的脚,卷起裤腿从泥池中淌了过去。

远外闻得那“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舍便知道师父在,那锤的节奏他不要太熟啊。

寒暄之后,舍便把姚广孝建寺庙的事一一道出。郑师父道:“这和尚罪孽深重,才知道忏愧?”

舍道:“莫管他以前如何,这建庙是给后饶,毕竟是个功德,师父一定得帮忙。”

舍哀求了许久,师父勉强答应,替他出面。

两人正话,舍的岳父进来了,他和郑师父是夷亭老乡,一开口便道:“老郑老郑,来了帮强盗,连官府的陈福贵也被打了。”

郑师父本是个不爱管闲事的,听自己徒弟被打,便拿了把锤欲冲出去。

舍急忙拦住道:“这事那能让师父出手,交给徒弟便罢了。”

原来是以前夷亭抢夺渡口的假和尚,如今变得十分精壮,依然光着头,满脸络腮胡子,瞪着那凶残的鹰眼,穿着短衣短裤,光着脚,手里提柄九环刀。

这厮带着几个皮肤晒得黝黑,长得粗鲁的强人,把衙役一个个打倒。

陈福贵手臂上也吃了一刀,用手捂着伤口,只有躲闪的功夫了,那厮怒吼着:“你们这帮酒囊饭袋的家伙,洒家劈了你们!”

眼见假和尚用刀劈向陈福贵,舍急忙大吼一声道:“住手,你这个没王法的野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贼人正杀得起劲,见舍跳了过来,话也不回,便把那长刀挥得似风车一般。

“接住!”,师父见对手有长刀,怕舍吃亏,便把一根铁棍抛了过来。

舍接过铁棍,见对手长刀过来,一个“拨狗朝”,把棒伸出去,轻轻将刀挑甩上来,接着“斜打狗背”,那棒似蛇飞转,刺下那贼人面颊。

假和尚用刀左右劈挡,少不了被舍捅了两下,突出的颧骨肿了起来,那贼抹了一下伤口,冷笑道:“这甩把戏的活,谁不会!”

假和尚高高跃起,大喊一声,如猛虎匹羊般下来。

舍侧身闪过,瞅得正巧,一个“反截狗臀”,棒身横扫其屁股。

那厮屁股上吃了一棍,落地不稳,便来了个就地十八滚,跳弹起身,抖得九环刀“叮当”作响,腕如灵蛇出洞,朝舍胸前捅来。

舍一个弓步,来了个“棒打狗头”,以迅猛之势向他头顶击去。

假和尚以为舍会侧身横挡,准备横劈一刀,砍其腰下,没料对手针尖对麦芒,自已身体已横了,那棍子正好打在他肩上,一个趔趄倒在地下,四脚朝了。

那帮贼人急忙上来护主,典吏陈福贵几个上去便用刀乱砍,那些人本来是乌合之众,陈福贵单手都干掉几个。

那假和尚苦练了一年,没料到舍功夫比他更撩,便喊了一声,横着脸上的皮肉道:“你有种,咱们走着瞧!”便跳上船,落荒而逃。

待朱,荀两捕头闻声赶来増援时,舍这边已经坐师父工棚喝茶了.

陈福贵把怒气出在他俩头上,.

舍对陈福贵道:“师弟,现今是昆山县府的典吏了,责任重大,这防贼防盗的功夫还得多多用功!“

那白也灵巧,指着三饶头道:“今幸亏张通判来,要不你们让这群强盗坯子骑脖子上拉屎了!“

那三个本来就和舍熟得似亲哥们,听他官升两级,当上了苏州府通判,如何不开心,嚷着要舍请客。

舍本来也有此意,但又不想太张扬,了几处酒楼都不甚理想。吴嫂道:“通判大人如不嫌弃,去我家中便是,尝尝我吴嫂烧的本帮菜。”

吴嫂话待人全是直直来的,全无半点虚假做作,而且有副漂亮的面孔,闻着她人品的人都喜欢和她来往。

吴嫂这话正中舍下怀,收工后,加上师父,岳父,七个人便去了镇上的豆腐店。

豆腐西施白梅刚生了孩子,身体比以前丰满了许多,原本白嫩的脸上透着红光,乌发用银簪盘在头顶,微袒的胸颈脂白如玉,衬着翠绿的短袄,如刚剥开的春笋,让人见了不免心动。

乡下女人没有坐月子的福分,早早就下地做事了,白梅她见舍带一帮人来,如见自已亲兄弟一般开心,把孩子往睡床上一放,立马就倒茶招呼起来。

娃娃大声哭喊起来,白挺活络的,立即抱在手郑那婴儿止出了哭声,用胖嘟嘟的手抓那白。

舍便去接了来,轻轻摇摆着,看着襁褓里的婴儿嘴嚅动着,红嘟嘟的煞是可爱,脸胖乎乎的,舍忍不住放在嘴边亲吻:“喂,乖乖,你叫什么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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