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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晋级了吗?北辰映雪简直不敢相信。
“叮,恭喜宿主,你得到魂力一点,可以用作功法晋级,也可以用作召唤分身。”
召唤分身?
这个看似有用,不像自己晋级,自己晋级有什么用呢,再晋级也不过魔脉一重境,能打得过四重境的二狗子吗?
再个,这里是北辰堡,广场的威武楼上“镇魔镜”高悬,若有人敢使用魔功,立马被轰死。
“那就先召唤个分身吧。”
“叮,恭喜宿主,已为你匹配,由于你功法太低,只能召唤一只蚊子。”
什么,蚊子。北辰映雪都要晕死。
“叮,恭喜宿主,蚊子再瘦也是肉呀,你何不试试。”
“不必了,甩到一边吧。”
“哦。”
系统也感到了宿主的不悦,直吓得要声音更了。
“叮,宿主你继续努力,让他们继续诅咒。”
……
嘻嘻,二狗子笑得肆无忌惮。
他身后一个狗腿子插上来,唯恐下不乱地假装善意关心:“哟哟哟,这要是被他表姐‘南宫听雨’看到了,该有多心疼?”
南宫听雨,这四个字让北辰映雪心头一震。
表姐,他想到了表姐,那个他舍身拯救的表姐。想到了她的一颦一笑。
从他俩就走在一起,从“金童玉女”到修仙学院,再到三年前那刻骨铭心的拯救,再到人海两茫茫——各走一边。
表姐,挥之不去的梦魇。
三年前,为了拯救表姐,他奋不顾身勇敢出头,但换来的却是丹田永远的被封印,还差点儿让整个北辰家族也遭受灭族之灾。
哈哈,这句话令那帮人狂笑不止,而众人,也纷纷鄙夷。
看来人人都知道他表姐不会来救他的。
他表姐不救他,他成了笑柄;而她南宫听雨,也成了笑柄。
愤怒,北辰映雪愤怒了,他容得别人欺侮他,却容不得别人侮辱她表姐,哪怕只言片语!
愤怒,强烈的愤怒。
但是,手被踩,脸被蹂,任他心再狂野又怎样,还不是得认怂。
虎落平阳被犬欺。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刻他算真正明白了这个词的涵义。
……
二狗子冷笑,丹田一聚,脚下再度加力。
他要踩烂北辰映雪的手,以报往日被鄙夷被瞧不起的耻辱。
哼哼,往日的才,今日又怎样!
淬体,一重就是一千斤的力道,淬体四重,那就是四千斤。
强大的碾压,让北辰映雪感到骨头都要被碾碎了,钻心的疼痛让他满头大汗、头眩目昏。
但,咬着牙,默默地忍受,默默地等待下个晋级的到来。
……
倏然,透过指缝,他看到街角,一个少女。
少女,绿衣绿剑绿纱巾。
是她,她怎么来了?
还站在那里不走……,还懵懵地傻傻地看着他,仿佛他已不再是他,而她也不认识他。
朝阳,洒在了她身上,仿佛给她披了一件金衣,令她金碧辉煌,如仙女高高在上,妙不可言,又高不可攀。
高不可攀,自惭形秽;相隔太远,如隔世。
闭上眼睛,不敢想。
回忆往昔,那时他初到修仙学院,她与他同窗意气、惺惺相惜……
“她怎么还不走?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是想看我的笑话吗,是我的笑话好看吗?”
他想大声喊出来,却又喊不出,嘴被按着。
只能看她,看她的眼睛,看她的眼神。
那眼神,惊恐?冷漠?怨恨?怜悯?还是幸灾乐祸?还是……?
蓦然,她哭了,嚎啕大哭。
然后,她消失了。
这一刻,他醒了,彻底的醒了。
他也好想大哭,大哭一场,但是,钻心的疼痛让他醒来,让他感到了自己应该有了选择——要么死,要么活。
……
“咳,恭喜宿主,你收获满满,刚才这番打压,你的诅咒值瞬间飙升到2000,香火力瞬间转换到200,你又可以晋级一次了。”
啊,这么快。
“叮,宿主你是决定将这次的魔力贡献给蚊子呢,还是你自己晋级。”
“丫的,当然是老子晋级了。”
北辰映雪再也不上当。
蓦然他感到不对,这次怎么200香火值才转换一个魔力点?
“叮,通知宿主,再次晋级必须是上次晋级的两倍,所以……”
“为什么?”
“咳……,不为什么,这是设定。”
“丫个,狗设定。”
“咳咳,咳咳……”系统笑了。
北辰映雪怒不可遏,“咳什么,还不快让我晋级。”
“叮,你已晋级了,不信你试下。”
一试,果然,臂膀上瞬间闪出一道黑龙,魔脉一重境。
哇,惊喜。
惊喜中却也是脖子一缩,生怕威武楼上高悬的“镇魔镜”发现蛛丝马迹。
意念往脑海中一看,神庙的牌匾面板上显示:
——系统:香火转换系统。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N
——香火值:N
——魔力:+1-1
——魔功:魔脉一重境
——蚂蚁分身妖力:一重
……
魔功?魔脉?
蓦然,感觉身后有异动。
异动?拧身一看,啊,是一个刽子手,而手中正举着一把“降魔刀”。
完了完了,晋级魔功被发现了,被逮个正着,我死定了。
冷汗直冒,双腿都在打闪。
可是等了半,却没见刀下来。
不禁松了口气,回头一看。
原来那刽子手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堂*弟*黑剁头。
黑剁头,堂*弟,职业,刽子手。
看到黑剁头,这让他想到了先前。
……
先前,他挑着草进了寨门,却一把没能卖。
族人们看到是他,避之若浼,哪还敢买他的草。
但,却被一群孩子盯上了。
孩子们土衣粗布,灰头土脸,还光着脚片,一看就是穷。
穷,眼睛里却透着个“野”字,与同龄的人完全不同。
野。
野孩子们本想在街边买吃的,可手往口袋一插,一个子也没有,于是目光移向他,瞬间透出贪婪的精光。
大点的孩子对着一个还穿着破档裤的屁孩耳语了几句,于是那屁孩就大大咧咧地冲到他面前,手一背,鼻孔朝,挤起眼睛吼道:“喂,傻*子,把钱拿来。”
看他那老气横秋的样子,他不禁想笑。
想想自己时候也和他们一样调皮捣蛋,不禁喜形于色。
孩子,世上最真烂漫一族,他们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不管你是昔日的才,还是今日的废柴,他们的眼中只有钱,只有吃的,很简单。
简单,没有鄙夷,没有笑话,只要有吃的,生存的本能。
看到他不动,屁孩皱了皱眉毛,不客气地:“傻。”
呵呵,北辰映雪更想笑了。
他想到时候过年时,自己就和这屁孩一样,带着稚气,强行向长辈们叩头要压岁钱,那场景,稚气无畏,可笑之极。
他故意逗到:“你干嘛只冲我要钱呢?”
“因为你傻嘛。”屁孩回答的也很直接。
北辰映雪点零头,他本想,你们等一会儿,等我卖了钱就给你们买吃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爽快地从怀中掏一个布包来。
那里装的是他被赶出修仙学院后四处流滥打工钱,几锭碎银,几许铜板。这工钱在这世界显得微薄了,但好歹也是他这三年来辛辛苦苦赚来的第一桶金。
布包打开,取铜板,一边摸索着铜板一边唠叨着语重心长的教导词:“我给你们买吃的,但以后你们不要再这样强行向别人要钱了,这是强盗行为,懂吗。”
屁孩假装耐心地听着,但嘴却撇得像个豆角。
他还在唠叨着,但是屁孩却突然冲上来,一把夺走了他包里的一锭银子,转身就跑,跑时还不忘甩下一个字——“傻”。
他愣住了。
想追,但那屁孩转手就把钱甩给了大一点的孩子,那大孩子跑的快,转眼就没踪影了。
北辰映雪又气又急,还是想追,但转念一想,“算了,就一块碎银子,孩子们的行为虽然恶劣了些,但毕竟是饿坏了。”
“就当接济他们了,让他们好好地吃上一顿吧。”
这样一想,倒也释然,没有再去追,“钱,身外之物,虽然自己很穷,但也不能斤斤计较。”
看到他没有去追,面前的屁孩感到非常惊讶,愣了一下,转身向那大孩子跑的方向追去,一边跑还一边回过头来,再次冲他呸了句:“傻”。
“傻,我真傻吗?”
北辰映雪摸了下头,笑了,然后继续卖他的草。
“其实,人生看淡了,就没有那么多的斤斤计较了,当生命和事业冲到顶峰,再断崖式的下跌,一切都醒悟了,看淡了,只要活着,也就算是一种勇气吧。”
正思忖,却见那些孩子像霜打的茄子,怏怏地折了回来。
原来他们身后正站着一个铁塔一样的黑衣人。
黑衣,黑刀,黑虬髯,周身还泛着黑光。他,就是族里有名的少年刽子手——黑剁头。
黑剁头是他的堂弟,杀人不手软,一把黑刀,再加上祖传绝技“黑三刀”,声名远扬。
黑三刀,剁头,剁头,再剁头。
因为剁头,所以他膀大腰圆、身材魁梧,如果不是看到他略显嫩稚的少年面孔,别人还以为他是成人。
他正想和他打招呼,他却一脸的冰霜,正眼也不瞧他一下。
大孩子将钱交给了屁孩,一脸的不甘和不情愿,而那屁孩却已吓得发抖,捧着钱,颤栗着走到他北辰映雪面前,乖乖地抬起手,要将钱还给他。
他没接,他不想打掉孩子们的稚气和可爱。
但是,那黑剁头却突然冲他吼道:“接上,没看你家都穷成什么样子了,还有钱让他们消遣。”
他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好意。
尴尬地接过钱。但又觉得不妥,又将钱放回孩子手里,:“再穷也不至于这一点,你们去买吃的吧,就当我给你们的,切记,以后别这样抢钱,这是强盗行为,是要杀头的。”
屁孩看着钱却不敢拿走,他知道这是很大的钱,且身后还有个令他害怕的黑剁头。
黑剁头愤怒不消,那意思很明显,要给也没必要给这么大啊。
他没理他,还是执拗地将碎银子给了这屁孩。
耳边传来黑剁头嘟嘟囔囔的骂声:“败家子,穷大方。”
他脸为之一红,假装没听到,心想,给都给了,又不是给,就一次吧。
孩子们欢呼雀跃,他们简直不敢相信银子会失而复得,当即簇拥着屁孩,撒欢地去买吃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