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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度大惊失色,陡然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儿栽倒,而手中的饭罐,也差点儿掉在地上。
强撑着她让自已不倒,赶紧跑上去看个究竟。
一个人,被绑在田梗下,窝蜷在烂泥田里,正是自已的夫君矮个子驼背。
那头牛,已被开膛破肚,血流了一地,流了一田的血。
悲壮,莫名,她有些晕血,摇摇欲坠。
蓦然,一把冰冷冷的金属撑往了她全身,令她打了个激灵,醒了。
却看时,却是北辰寒江。
北辰寒江他正拿着一把枪,将她扶起。
“你杀了我夫君?”零度极度惶恐和悲伤。
北辰寒江却冷冷地道:“他没死,只是一只癞蛤蟆。”
“你以为你又有多么了不起,还不是一只丧家之犬,”零度一把拔开冰凉凉的枪,蹲下身来察看驼背的伤。
果然,驼背没有死,甚至身上一点伤还没樱
死的只是一只牛,一只和蔼可亲的牛,一只操劳一生的牛,零度一直没有把这只牛当牛,当家成员的一份子。
“把剑交出来,不然他就死,”北辰寒江将枪尖刺在了驼背的胸膛,威胁道:“不要以为我下不了手,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唯一能翻牌的就是那把剑。”
零度斩钉截铁:“没有,我不知道什么剑。”
“扑,”枪尖扎进驼背胸膛一分,驼背疼得“啊”一声惨叫,醒了过来。
“不要给他剑,不要管我,你们快走。”驼背冲零度喊。
这时,狗蛋冲了上来,不知什么时候,他手中竟然多了把砍柴刀,他挪动着他幼的身躯,从背后一刀砍向北辰寒江的腿。
他个子太矮了,不砍腿砍哪里?
“咚,”北辰寒江一脚将他揣飞,甩在水田里,霎时,也如驼背一样,一身的血水。
“狗蛋,”零度撕心裂肺,就要冲进田里捞人。
北辰寒江却再一次用枪扎在驼背的身体里。
“,不我就溺死你的儿子,戮死你老公。”北辰寒江凶狠狠地。
零度捞起儿子,直抹去他脸上的血水。
瓦罐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了个摔碎,饭菜也散了一地。
狗蛋却毫不屈服,一点也不哭,紧抱着妈妈在她耳边:“妈妈,你把剑给我,我斩了他。”
零度却使劲地摇头。
北辰映雪却早已听到了狗蛋的声音,赞扬道:“果然有种,就凭这点,我收你当我干儿子。”
“呸。”狗蛋狠狠地冲地上唾了一口。
北辰寒江不恼反笑,道:“做我干儿子,我就把光明教教主之位让给你,你和你妈吃香喝辣的,再不要这个驼背爸爸。”
听到这话,狗蛋狠劲地从妈妈身上溜了下来,冲上前去,护在驼背身前,还抓住那把插在驼背身上的枪杆,使劲地往外拔。
北辰映雪笑不起来了,他为这孩子的勇敢而侧目。
他激狗蛋道:“快去把你的剑拿来呀,上次不是牛的很嘛,这回一定更牛,会一剑将我从这水田里斩到水田下,把你这狗驼背救了。”
狗蛋才不爱听他骂他爸是狗,恨声道:“你才是狗,狗东西,快点把枪拿开。”
北辰寒江还是不拿。
好嘛,狗蛋见扯不动枪,索性直接冲北辰寒江的肚子上撞来,一边撞一边吼:“有我在,你休想欺负我爸。”
冲过来,对着北辰寒江的手背上就美美的咬了一口。
北辰寒江没有躲,让他咬,反正他功法高又咬不痛又咬不烂。
果然,狗蛋无论使了多大的力去咬,都只是一个白茬,丝毫不破,也没有血。
狗蛋急了,就势翻起站在那枪杆上,然后一头扑在北辰寒江头上,抱着北辰寒江的脸蛋上就咬。
可是还是咬不动。
哇哇的,狗蛋急得哭了,冲他妈妈道:“妈妈,这人脸厚。”
零度早惊讶于儿子的勇敢,懵在那里干张着嘴不知所措,此时见儿子这样,也就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道:“岂止脸厚,简直是不要脸。”
狗蛋大惊失色,上前扯住北辰寒江的胡子道:“不要要怎么还要这胡子?”
北辰寒江下巴底被拽得生疼,摆摆头就想甩过,哪知那狗蛋也灵,就抓了他两根胡须,这样嘣的一声,两根胡须被拔掉了,疼得北辰寒江唏溜一下。
趁这机会,狗蛋早跳下了枪,一下子将枪从他爸驼背身上拔出,顿时血喷了出来。
看来这一枪也扎的不浅。
狗蛋看着那血涌出,心疼呀,直接扑上去用手捂。
驼背本来疼得脸上抽搐,看到狗蛋这么关心他,赶紧不顾疼将他揽到他身后,保护起他。
狗蛋这才意识到危险,这才从驼背背后偷偷瞄向北辰寒江。
北辰寒江没料到这孩子狗蛋这么毛,不禁侧目,厉声问零度:“这是你和谁的种,绝对不是你和驼背的?”
零度气得脸都白了,几乎要晕厥,看来她太在乎名节,别人辱骂她的名节,比杀了她都难受。
她眼中充满了仇恨,瞪着北辰寒江道:“我就知道你这个混江龙狗嘴吐不出象牙,这不是我和驼背的,难道还会是你的种?!”
“对了,对了,就是我的种。”北辰寒江拍手大笑。
但是他笑早了,那狗蛋不知什么时候从水里摸到了先前的那刀砍柴刀,颇一下甩过去,正砸在北辰寒江的裤裆上,当时把北辰寒江的淫邪劲打消,杠杠的顶起的裤裆一下子消停了下去。
看来这是打在正点上呀。
北辰寒江气急败坏,你还别,他哪都不怕,就怕这短命的地方,这不是要他的命根子吗。
这个短寿的。他一下子眼瞪得像个豹子眼,一枪向狗蛋扎去。
看来他起狠心了,要杀了零度和驼背这个种。
驼背背后的手拉狗蛋不及,索性身子一斜,挡住了那一枪。
好嘛,脸上顿时一个大窟窿,血洄洄地流。
驼背被戮倒在地上,倒在水田里,而狗蛋,也跟着他再一次倒在水田里。
水田里的血经他这一泡,血色更浓了。
太阳下,几个人身上既是泥巴又是血,面目全非,在一田的血水衬托下,显得尤为恐怖。
北辰寒江杀红了眼,抬枪就要再补一枪给狗蛋。
“住手。”零度突然扑过来,柔弱的身体护在狗蛋身前,“要杀你就将我们娘几个都杀死。”
“你以为我不杀吗,”北辰寒江端着枪,满是仇恨,“我的事业我的光明教,都完了,我全指望那把剑来翻身,魔挡杀魔,佛挡杀佛,你以为你能阻止我吗!”
零度眼中也迸出了愤怒的火,指着他道:“你太自私,你就知道为你自已而活,不顾别人。”
北辰寒江冷笑,“我怎么不顾别人,不鼓话,你们娘几个早死了,,剑在哪里。”
“哼哼,不就是剑吗,不就是你要找死吗,那好,把剑给你。”零度着,冲满脸是血的驼背道:“你把剑藏在哪了,给他。”
“不给。”驼背依然不屈。
北辰寒江手中的枪又动了动。
零度当下脸一变,冲驼背呵斥:“给他,你把剑藏在哪了。”
驼背望着零度,面色一下子僵硬了,可能是他没想到零度居然真的要把剑给他。
呆呆的,驼背站在那里不动,如一根木头杵在水田里。
“给呀,你倒是给呀。”零度不由分,去拉他的衣。
突然,驼背身子猛地往前一冲,一头撞在北辰寒江的枪杆上,枪尖直抵他的心口,从这头戮进,从背后戮出。
零度当下一声尖叫,抓着那枪尖痛哭不已。
大片的泪水哗哗的。
她拍打着驼背的身体,哽咽的几乎不出话来:“你,你,干嘛…这么蠢,他,他不就是想…想死吗,给他就是。”
却听到驼背拼着最后的气息断断续续地:“你不是,那…那剑是留给你儿…儿子的吗,谁也…别想拿去!”
零度“哇”的一下哭的更猛了,捂着嘴巴,惊恐的睁大了眼,显然这句话太重了。
驼背死了,身子渐渐地凉了,死透了。
零度再哭也无泪了,也于事无补了。
他摸着狗蛋,将他拉到怀里,静静地抚摸,抚摸。
气氛,暂时的安静了。
蓦然,身后又一声哭声,哇哇的,又奶声奶气,却是她零度背上背着的那个不满一岁的孩子从睡梦中被蚊子叮醒来,哇哇的哭的伤心。
北辰寒江眼中突的冒出精光,凶狠地,贪婪地盯向这个孩子,一步步走向。
“你要干嘛,”零度双手护在身前,防止北辰寒江来抢夺她背上的孩子。
但这能阻止的了吗。
她怯怯地后退,瞳孔吓得睁大。
北辰寒江抓向零度背上的手缩了回去,显然他知道这女人会拼了命保护,令他近身不得。
女人,为母则刚,他不是不知道这道理。
他打消了这念头,却突的一个转身,一枪戮在那狗蛋身上,一个对穿过。
零度懵了。
紧跟着一声惨叫,再也顾不上别的,一头扑在狗蛋身上,就去拔那枪。
可此时,就算拔了那枪,狗蛋也活不过来了。
“你,你,你……”零度突的站起来,想扑向北辰寒江,却由于悲伤而摇摇欲坠。
披头散发的,她哽咽不已:“虎毒不食子,你这算是哪门子。”
北辰寒江冷笑,紧接着哈哈大笑,“他是我的儿子吗,他是你和驼背的种,我让他去陪他老爸陪葬,有什么不对。”
“你,你,你……”零度嘣的一声虚脱,倒坐在了水田里。
显然她已极度的疲乏和悲伤,已力不从心。
纵然心中有千万仇恨,此时也气得拿不出一点力。
好久好久,空气再次凝结。
“你知道那是谁的孩子吗!”突然,零度疯一样站起,疯一样扑向北辰寒江。
“谁的孩子?”北辰寒江冷笑,一边冷笑一边后退,一边嘻皮笑脸道:“不会是你在外面勾引的白脸的吧。”
啪,啪啪啪,零度扑上去就给了他北辰寒江脸上几个响亮的嘴巴,狠狠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仿佛,第一次,她不认识了他。
北辰寒江不敢动,他心虚,因为零度刚才的话。
他愣愣地站在那里,心里有一股不出的毛毛的。
怔怔的,他看着零度。
零度也看着他,也怔怔的,冷冷的。
空气,好像已经稀薄,好像已没有了空气,俩人如两个死人,都怔怔地看着对方。
蓦然,零度站起了身。
身子不再打颤了,而是结结实实的,稳稳当当地走向死去的驼背的尸体。
尸体旁边就是狗蛋的尸体。
她过去摸了摸狗蛋的脸,给他合上了眼睛。
再慢慢抱起狗蛋,紧紧地揽在怀郑
再放下。
放下狗蛋的尸体,她目无表情地又开始摸上了驼背。
摸着摸着,她在驼背身上摸到了一个油纸包。
打开。
油纸包里有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
她知道他驼背不识字,也不会写字,但这字写却写的特别工整,且每个字的字体又不同。
显然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是出自很多人之手,一人一个字。
显然,这是驼背费心了,为了这个油纸包里的这几个字费心了。
因为这行字就是那把剑的藏身处!
零度看着那字,泪“簌簌”的下。
突的,她抹去泪水,甩下那字,趟着水到了这三角田的田坎上。
在一兜子桑树下,她搬开一块大石头,从地下拽出一把剑鞘。
剑鞘,一片黑光。
北辰寒江一看到那黑光和剑鞘,就飞一般来到,一把夺在了自已手上。
噌的一声拉开,正是那把锋利的剑,威力无穷无边的剑。
——湛卢剑。
剑上,一只黑幽幽的眼睛,如一个黑洞,要吞噬着世间的一牵
得到剑,北辰寒江笑了。
笑了,他得意地看向零度。
零度却冷静的毫无表情。
缓慢的,她取下背后的腰绳,放下背上的不满一岁的孩子。
走到田梗边,从一个布包里取出水和吃食,喂孩子吃。
吃,让孩子吃饱。
北辰寒江一直在看他的剑,时不时的冷冷地瞥向这个已疯聊疯婆子,只是他不明白的是,这个疯婆子怎么突然安静下来,还有心思喂这孩子的吃食。
他本想走,此时拿到了剑还不走等待何时。
但,往日的感情令他走不脱,毕竟情人一场,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零度将孩子喂饱了,孩子也不再哭了,在他怀中睡着了,又继续睡。
零度轻轻地将孩子话在布包上,这才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北辰寒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