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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报赵头领,的适才观验许久,那燕青反贼已是全无呼吸,赌是死透了”。一个贼人行至赵头领马前跪倒禀报。那赵头领闻听此言,捂着胸口大大的出了一口憋闷之气。思忖方才见闻,心中兀自惊魂未定。
适才,燕青已被射成刺猬,遣左右前去查验,竟无一人敢近前一步,方才去查验之人,竟还是自家拿刀逼迫才不得以前去,观那前去查验之人浑身战栗,腿脚发软,行如龟爬,仅二十余步的距离,竟是耗了整整一注香还多,想到此处,心中不觉更是惊恐万分。
“赵头领,这妇人如何处置”。那贼人指了指远处昏倒在地的李师师,继续言道。只见赵头领听罢,眉毛一挑,沉声言道:“汝等几人先把这妇人带回村中,另汝几个去燕贼巢穴里仔细搜查,速去”。众贼让令,迅疾分头行事。
“头领,头领,快来观瞧”。一贼人手里拿着几件儿衣饰大声呼喊着跑将出来,那赵头领眉头一皱,立刻跳下马来,几步迎将上前,将那几件衣拿在手中反复观看。心中暗自恼怒,莫不成这家里还有余孽未除。想到此处,大手一挥,给吾掘地三尺,仔细搜索,莫要走脱了一个余孽,以免后患。
半个时辰过后,众匪苦寻几遍,亦未曾发现他人踪迹。赵头领长叹一声,冷冷言道:“罢了,瑞把来,将此处夷为平地”。片刻过后熊熊大火冲而起,赵头领大手一挥,“众家兄弟,随吾去村中酒肆,连日辛苦,今日大功告成,辛苦汝等了”。众匪闻听此言,俱各是心花怒放,纵马朝着村里疾驰而去。
众匪行至村郑但见村中酒肆门外,空地之上,有十数个老幼病弱依靠在一起,瘫坐于地,瑟瑟发抖,眼里尽是恐惧痴傻。酒肆门外一粗豪壮汉眼见众人回返,快步迎将上前,见着赵头领纳头便拜:“头领,这些山野村夫,该将如何处置”。
那赵头领蔑视了一眼众村民,幽幽的道:“于雄,此皆山匪,汝等,嗯”。言罢,下得马来,眉头一竖,做了一个抹脖的样子,便进了酒肆。那于雄一见,哈哈狞笑,一挥手:“众家兄弟,杀贼领赏”。片刻之后,哭喊哀鸣一片,又片刻,四野平静,唯有几许风号。
门帘一挑,于雄走入酒肆,直向桌旁正饮着酒的赵头领走去。赵头领眼见于雄入得门来,便打发店内其余热出门等候。那于雄环顾一周,眼见屋中已是闲人散尽,便移步头领近前,单膝跪地,声言道:“康王殿下,那妇人某已命人安置于车上,此外,殿下嘱咐之事某业已办妥”。言罢,于雄脸上露出阴阴冷笑,望向头领。
那头领闻得此言,随手扯下面纱,面露微笑,似有得色。但见此人约莫二十多岁年纪,生的是龙眉凤目,一表人才,气宇轩昂,此人不是别个,正是大宋官家第九子,康王赵构。
那康王朝着于雄微微点头,轻声言道:“汝即刻唤众人,全伙进屋饮酒食肉,大肆快活,事不宜迟。汝为吾心腹之人。。汝听明白了么”。康王言罢,眉头一紧,狠狠的一握拳。那于雄闻听此言,舔了舔舌言道,“殿下宽心,卑职懂了”。言罢,出门而去。
片刻之后,门外匪众悉数进屋,康王眼见众人全伙到齐,朝着众人打了个稽首,微微一笑,朗声言道:“今夜剿灭桃花村贼寇,汝等皆立大功,吾当依前所言,回京奏报太尉,免除汝等配军之罪,从军或是回家,悉听尊便。”。众匪听得此言,皆激动万分,拜服于地,称谢头领不止。
康王眼见众人如此,哈哈大笑,随即便命于雄给每人斟了一碗酒。见众人酒碗皆满,便举起手中碗来高声言道:“众家兄弟,今日大功全仗诸位,赵某在此敬诸位一碗,赵某先干为尽”。
言罢一仰脖,干了此碗,众人眼见头领如此,皆叫了声好,各自干了。康王眼看众人喝了酒,微微一笑,朝着众人言道:“众家兄弟,今日辛苦,汝等先在此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吾与于雄去看看犯妇如何,去去便回,吾誓要与众家兄弟一醉方休”。言罢,哈哈一笑,拱了拱手,与于雄出门而去,屋内随即传来阵阵嬉闹哄笑之声,睹是热闹非凡。
二人出门,疾步行至僻静之处,急急于腰间取出药丸一口吞下。康王看向于雄,声问道:“于雄,汝酒内用药可曾足数,不会出甚差错吧”。于雄微微一笑,拱手言道:“殿下且宽心,片刻之后,便叫殿下吃下定心丸药”。二人对视一眼,皆是冷冷一笑。
片刻之后,“哥哥,吾怎觉得眼有些花了,”“吾也是,怎生回事”“不好,酒里有毒,众家兄弟,吾等怕是中了京里来的赵指挥的圈套了,吾。。啊”。接着酒肆内瓦片破碎和摔倒之声不绝于耳,须臾过后,酒肆内再无一点响动。
那康王眼见得如此,朝着于雄一挥手,于雄点头,从腰间取出一竹筒,用火折点上,嗖,一道火焰随着尖啸破空之声,直上云。
康王待于雄发完信号,拍着于雄肩头哈哈一笑:“于雄,汝今日出力甚多,本王记下了,原本汝与董虎二人随吾出京,此即,董虎殒命,此间大功皆记予汝头上,本王当于太尉近前极力推荐与你,汝加官进爵自当不在话下”。于雄听罢,心中大喜,忙倒地叩头称谢。
“咦,酒肆旁那是何人”。康王蓦的一声惊呼,于雄慌忙站起,转身朝着酒肆方向看去,只见酒肆门口空无一人,心中正自纳闷,忽觉胸口一凉,剧痛传来,于雄低头一看,只见胸口上正冒出一截刀尖,尖头上兀自低着鲜血,于雄一脸惊诧的转头望向康王,手颤抖着指向康王,似要询问什么。
康王冷冷看着于雄,沉声一笑:“汝可知曹阿瞒过何言”。于雄颤声应道:“宁可我负下人,休叫下人负我,啊。。”。言罢大喊一声,倒地而保
康王低眉冷眼瞅了瞅于雄,叹了口气言道:“本待留汝一命,可此事关系皇家威严,知晓者甚少为好,所以汝之命,留将不得,看在汝追踪此事经年,功劳苦劳皆有的份上,本王回京给汝妻儿一个丰厚抚恤便是,汝九泉之下安歇吧”。
话音未落,村头一阵人喊马嘶传来,康王抬首观瞧,只见一条长长火龙似的宋军队伍迤逦而来,康王大喜,朗声道:“本王在此,村中匪徒尽皆被本王妙计困于酒肆,汝等速去斩首立功,每首纹银十两”。村外宋军闻听此言,皆是大喜,纷纷言谢康王,康王闻得众军拥戴,哈哈大笑,睹是得意非常。
数日之后,东京汴梁,皇宫内廷之中,康王正拜服于徽宗脚下,殿内只此二人。“父皇,父皇吩咐之事,孩儿业已办妥,父皇放心,除孩儿之外,再无一人知晓此事”。
徽宗皇帝听罢,显得有些神伤,叹了口气道:“那李师。。那妇人,如何处置了?”。“启禀父皇,那妇人奄奄一息,吾搭号脉已是甚弱,父皇曾言念及。。。保留全尸,于是吾命军健将她抛于山溪之中,那里偏僻荒芜,那妇人断不得再活了,父皇放心”。
徽宗听罢此言,看着康王。幽幽的道:“皇儿,朕似记得未曾吩咐汝何事,汝适才所谓何事”。康王听罢此言,心中暗吃一惊,慌忙言道:“父皇,孩儿贪玩,出京打猎,未曾先禀明父皇,还请父皇勿要责怪,孩儿亦是什么也记不得了”。
徽宗闻听此言,久久的注视着拜倒于地的康王,许久,轻声言道:“汝退下,勿再言”。殿内一时寂静无声,仿若凝固,唯有灯火摇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