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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敦城东,喧闹的大街尽头,百十步之外,有着一围足有里许长的高大栅栏,圈住了偌大的一片开阔地,但见那片土地之上,已是修缮的很是平整,几似已近寸草不生,而在那广场的西面,一座足有一丈多高的高台岿然屹立广场之上。
只见那高台的左手置着一面硕大的军鼓,而在那高台正后方,一杆硕大青色大旗正迎着烈风呼呼声响,那大旗之上书写着一个大字,辽,此际高台之上正有着数名精壮的汉子立在那里,而场地之中正有着数百名精壮军汉舞着刀枪正在演练,呼喝之声高亢激昂,响彻云霄。
此间正是可敦辽军大校场。
只片刻之后,但见得那校场大门一阵吱呀呀声响,厚重的大门便被数名军汉缓缓的推将开来,片刻之后,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传来,一队约莫十数骑的马队飞快的驰入了场地之郑
那广场之上,兀自正在操练的众军一见那马上的骑者,立时便是潮退般的让开了一条道路,随即众人纷纷单膝下跪,右手横于胸前,朝着马上的人行起礼来。
只一瞬间,众骑者已是行至了高台之下,随即便走来了一队军卒,过来牵住了马,那马上众人这才依次下的马来,拾着宽大的木梯走上了高台。
那高台之上立着的几人,一见得来人,便是纷纷走将过来,而那来的一群人中,领头之人赫然便是大辽宫帐军都指挥萧普贤宗,而跟在其身后的正是穿着粗布僧袍的武松,其后跟着初一,狗娃和着一丛侍卫。
且那萧普贤宗见得众人迎来,便是立时笑着向着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精壮汉子走去,随即便是朝着那汉子拱了拱手,但见那大汉身高足有八尺,方面大耳,浓眉大眼,脑门锃亮,手脚粗壮,腰身雄阔,远远一望便好似一尊铁塔一般。
“萧指挥,这位便是大王请来教授吾大辽宫帐军武艺的武松师傅,这位师傅武功高强,技艺超群,大王吩咐,汝等不得怠慢”。萧普贤宗指着站在身旁的武松朝着那大汉言道。
但见那大汉闻听此言,拿眼上下打量了几下面前的武松,只片刻,这大汉已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嘴角撇了撇,只见他轻轻咳嗽了几声,随意的拱了拱手的朝着武松沉声言道。“武师父,吾乃大辽宫帐军指挥使萧塔布科,见过武师傅,不知武师父来自何方,师承何人”。
这大汉话音方落,那萧普贤宗蓦的面色一沉,冷声言道:“萧指挥,不得无礼,武师父乃大王请来的贵客,汝等不得无礼”。
那大汉闻听此言,哈哈大笑起来:“都指挥,俺是个粗人,俺有话便是直,可否听俺一”。
耶律大石眼看着这大汉如此,早已是心中不满,却又好似有所顾忌,纠结了一番终究未有发作,眉头微微一蹇,沉着脸示意他继续。
萧塔布科见他允了,便是呵呵一笑,眼睛一瞪,用手指着武松言道:“若是某眼不拙,这武师傅应是南朝人吧,这赵宋在吾大辽面前,弱如草芥一般,他们尚且打不过吾大辽,岂有资格来教习吾大辽勇士”。
到此间,这萧塔布科腾腾向着台前紧走了几步,右手一举,大声喊道:“吾大辽将士们,俺方才所言汝等皆是听到未有,俺的对也不对”
那台下的众辽军闻得此言,纷纷高声叫起了好来,一时间广场之上喊叫声不断,嬉笑不已,眼见得台下众军听话,那大汉显得很是受用,得意至极。
这萧普贤宗眼看这情势很是不对,不由得头上冷汗直冒,心中怒火中烧,涨红着脸,腾腾几步冲上前去,便欲呵斥。
却是在此时,萧普贤宗只觉得袖头一紧,好似被甚人给轻轻拉住一般,这萧普贤宗微微有些错愕,回头一看,却见是娃初一,这萧普贤宗一看之下,更是有些惊奇,却待要话,那初一却是先开口了。
只见那初一朝着那大汉作了个揖,朗声言道:“萧大人,俺有一事不明,还请教赐教”。
那大汉正得意之间,忽听得有人相问,抬眼撇了一下,见是个娃,不禁眉头一皱,鼻孔里哼了一声。
那初一亦不以未忤,笑着言道:“汝等大辽勇将,雄壮威武,却是如何到得此间蛮荒之地”。
闻听此言,那大汉登时面上青筋直冒,瞬间暴怒,想要驳斥,却又苦于初一所言是实,无法应对,只是立在当场哇哇直叫唤,眼睛瞪着初一,好似便是要上前厮打一般。
那站立一旁的萧普贤宗自武松言之后,便早已心中暗自叫起了苦来,便在此时,只见武松已是几步抢到了近期,轻轻一把牵起初一,笑骂着言道:“汝这娃娃,这话怎生由你得”。
那萧普贤宗初站在一旁,听得这话,心中直嘀咕,这一对师徒,真个是不怕地不怕,汝等知晓他是何人么,想到此间,心中不禁替这二人捏了一把汗。
却是在此时,那武松轻轻将初一护在了身后,笑着朝着那萧塔布科打了个稽首:“将军,俺亦是个粗人,俺是应大王相邀这才来的此间,汝如此对待俺们,俺本待转身就走,可是俺思得大王对俺们不薄,俺便不能义气用事,将军,俺却要是如何,汝等这才服的俺”。
那萧塔布科听得这武松抬出了耶律大石,心气稍稍落了一些,心中暗自忖道,俺妹夫怎生不晓得道里,怎的寻了一个宋人来教习吾军,吾若是直将他赶走,妹夫那里须不好交待,不若俺跟他单挑厮打,将他打败了,那妹夫自不好再怪责于俺。
想到此间,只见这萧塔布科朝着武松邪邪一笑”若是要俺们服气,亦不是不可,俺们两个下得校场,口是假,手底下见真章,若是汝胜得了俺,俺自会心服口服,汝敢么”
言到此,顿了一顿,瞥了一眼武松狞笑道:“汝若是惧怕,便在簇给俺磕上一个响头,俺看在大王面上,汝等这便哪来哪去吧”
且那武松听得此言,微微一笑,叹了口气,便是牵着两个娃娃往回便走,那萧普贤宗一见如此,心中亦是暗暗叫苦不迭,那萧塔布科一见之下,更是狂笑不止,却是在此时,只见那武松带着两个娃娃走到一角,笑着跟着两个娃娃道:“汝二人好生待好,师傅去去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