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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车马夫给看门的卫兵递了一袋银子,不一会儿一辆青轩马车顺畅的穿过了斑驳的城门,向内城游去。
林越清坐在马车里,透过偶尔翻飞的车帘缝隙,看着街道两旁林立的商铺和匆匆的车马行人。
男人……都是男人……
偶尔过去的几个女子的身影,皆是带着遮面,难得有几个不带遮面的,都是些婚妇老妪。
虽然她早在林越清的记忆里知道了如今女子的劣势,可这样亲眼见着,见着这翻覆地变幻的世事,总归是有些不出的郁堵。
“云鸢,我想去清河行宫外看看。”林越清缓缓开口道,语气里有几分失落。
一旁的云鸢正看着手中的一沓身契,脸上还带着笑颜。
她闻言侧过头来看着眼前净白韵秀却神情深沉的林越清,眸中凝聚着几分狐疑。
“清河行宫早就被烧了,姐你不知道吗?”着云鸢似是想起了什么,抬手一拍光洁的额头,“姐确实不知道,私塾的课业姐都从来没上过,怎么可能知道那旧朝的清河行宫被烧了。”
林越清闻言一愣。
被烧了?她母帝在此处的行宫竟然被烧了?那可是她母帝生前最喜爱的一处行宫!
她不由神情带着一丝愠怒,眉头又拧了起来。
“谁烧的?”林越清严肃问道,“是姜絮……?”
姜絮两个字一出,后面的话还没出来,云鸢就赶紧起身将林越清的嘴巴给紧紧捂上了。
她眼神下意识看了看四周,见车窗外没什么人流才放下心来。
“姐怎么能将圣君的名讳喊出来,被人知道传扬了出去,咱们可是会被罪责的!”
云鸢紧张着,一抬眸,就看到林越清低低垂着扫向她的眸子泛着杀气,她连忙将手放下,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圣君?”她也有脸叫圣君,林越清的脸立时幽寒了几分,冷冷开口道:“她居然还没死吗?”
这话一出,云鸢的脸色更是大赫,这姑奶奶不会又犯疯病了吧,她立马起身又要捂林越清的嘴,还未抬手,就被林越清一个眼神给杀了回去。
云鸢下意识退坐回软榻,一张脸带着愁容,祖宗如今不仅疯还凶的很,可即使冒着被发卖的危险,她却不得不再次温声劝道。
“姐……,您可万万不要再这种话了,圣君马上就要满百二十双甲年岁了,现在最忌讳的就是……就是这个死字儿,如今我们林家已经独木难支如履薄冰了,这话落了任何人耳中告我们一状子,咱们阖府上下可就必死无疑了。”
“而且,这清河行宫是失修走水被烧的,咱们的圣君可是长明开国的肱骨之人,这百年来不知做了多少利国利民的大事,她要是做了那般害饶事情,怎么可能福寿与齐!”
云鸢费心费力的劝解着,完全忽略了一旁林越清那及近冻结的脸色。
林越清眼神幽寒的看着云鸢,见她那眉飞色舞的表情,嫌恶的收回眼神,脸上的神情带着轻蔑。
“福寿齐G……,不过是祸害遗千年!”
云鸢闻言一愣,转念一想此话的意思,脸上又是一阵青白变幻,她正要开口再劝,赶车的马夫就敲响了马车门。
“姐,锦衣坊到了!”仆从叫道。
林越清看了云鸢一眼,眼神示意她下车。
云鸢看着林越清那疏离冷淡的眼神,忍了忍没有再开口,拿了一旁的遮面下了车。
不一会儿,她便捧着两套男子的套装进了马车。
“东西拿了没?”林越清接过淡青色的襦袍和白玉冠,淡淡问道。
云鸢点零头,将东西拿了出来。
“就这么个收据我还问锦衣坊要了好半!”云鸢不满道,“真是店大欺客!”
林越清看了一眼那收据,缓缓收回了眼神。
“走吧!去清河行宫转转!”她一边冷冷道,一边抬手开始解腰束,一旁的云鸢见着连忙关上了车窗,凑过去要帮她更衣。
林越清一抬手拦下了云鸢的动作,眼神里明晃晃的嫌弃。
“你眼神儿不太好,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