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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说着撇了撇嘴。
“要是我是云鸢姐,我知道你还要借钱买赔礼,我更不会要这钗子。”说着五花背着手在席昭面前来回走动,摇头道,“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你个穷光蛋,还要一起还债,太亏了!”
席昭听到五花的话,心下越来越恼怒,他抬手戳了戳五花的脑袋,要不是想着她还小又爱记仇,早就恨不得打这嘴毒的熊孩子一顿了。
“我懒得跟你说,出去透透气!”说着席昭从窗户闪身离开,五花看着他桃之夭夭,百无聊赖的坐在茶桌旁,她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立时拿了个茶杯贴近墙盖了上去,然后耳朵贴着杯底,想听听临王殿下和王妃两人在说什么。
可惜了这客栈墙壁还很厚实,她半天什么都没听到,只好收了茶杯,十分无聊的坐在软塌上,拿着画本子翻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金万千给他搜集的几个本子确实不错,她看的入神,却还是熬不住睡意,不一会儿眼皮打了打架,便顺手扯了一旁的薄被子睡了去。
林越清看着姜若协,拢了拢外披,神色比平对他的态度温和了些,开口道。
“我这儿没有热茶,要不要喝点儿酒?”
姜若协闻言,谦谦笑了笑道。
“喝喝酒去去狼军的腥味儿也好!”
林越清闻言,转身进了内间,取了一坛酒来。
“尽南的晚春酿,味道还算棉和!”说着她就着茶杯倒了两盏。
姜若协看了看杯中酒和倒酒的人,想到前世在军营胜仗后他们一人抱一坛酒的情形,举杯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有些复杂的神色,缓缓道。
“尽南春来晚,于夏酿晚春,徐徐棉味远,深醉放知淳!”
林越清闻言有一瞬惊讶。
“临王对尽南城好像很是了解,连晚春酿出于夏季都知道!”
姜若协闻言想到过往,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看向林越清,缓缓叹了口气道。
“曾经在这个地方,有过一件难忘的事情,遇到过一个难忘的人,关于尽南的事情便了解的多了一些!”
林越清难得和姜若协心平气和坐下来说两句话,姜若协一时心下动荡,差一点儿就说出了,曾经在这个地方,有个女子为了要买他的结发铃,差点儿追了他半个城!
可他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想到那曲逆九江,怕漏了马脚,也怕越清察觉了什么,便将那句话吞了下去。
林越清通过今日的事情,对姜若协显然没了那么多的厌恶,听到这话,不由道。
“我在尽南城曾经也有一个难忘的人,和一件难忘的事情,不过都是前程往事,和这晚春酿一样,本该春天酿就的酒,到了夏天逆了时节,味道总是多了些苦涩!”
姜若协闻言心下一顿,生出了一丝沉闷的痛,他知道越清说的是他们上一世的事情,心下一时有些冷窒,可他还是挣扎着开了口。
“苦涩许是开头,余味是甘甜的就好!”
林越清不知道姜若协说的是他们,只是牵强笑了笑,自言道。
“很多时候真实的故事只有苦涩的开头,未及甘甜便结束了!”
说着林越清似是觉得自己突然煽情,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缓缓饮下一杯酒,开口道。
“临王,你今日来找我,总不是真为了喝酒吧,是因为我之前给你写的那封信,还是因为今夜的狼军!”
姜若协愣了愣,想到那件事,扫去心中纷扰烦忧,正经回道。
“即是为了那封信,也是为了今夜秦夜央的狼军!”
说着他犹豫了一瞬到。
“我想你了,想来看看你!”
姜若协吐气温润,话语说的真切。
林越清心下一顿,脸色有些复杂。
她和姜若协是绝不可能的,他是姜氏的子孙,她本就不想和他过多交集,如今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姜若协救了明蛰,一直也没差穿她,刚刚在回尽南的路上,他那么义无反顾的护着她信任她,两人之间已经产生了纠葛,是她极不愿看到的。
林越清想了想,人情还能还,可这男女情爱之事,岂是好清理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她只犹豫了一瞬,立时道。
“今天欠临王殿下你的人情我以后会还,但是我真的对你没有一丝情爱之欲,这一点儿是改变不了的!”
姜若协知道林越清对他还十分抗拒,转瞬错开了话题道。
“好了,说说那幽果的事情吧!”
林越清知道他是想避而不谈拖下去,但是她却很执着想要弄清楚这件事情,划清楚那条界限。
“临王殿下如果不想让我们二人现在就成为仇敌,最好还是想办法收回这份婚书,我知道当今皇上对你百依百顺,你要是想悔婚,总是有办法的!”
姜若协本是想先把这事情按下,以后再慢慢打开林越清心中的防御,没想到林越清像是半刻都不想和他有牵扯的样子,他心下不由郁愤又低沉了几分,直接道。
“你对我提什么要求都行,除了悔婚,旁的我都能答应你!”
林越清看他笃定的开口,心下有些烦乱道。
“你怎么就这么偏执呢?”
姜若协顷刻回道。
“为爱偏执,钟情一人,这不是世人所求么?”
林越清无奈道。
“也有世人不求情爱,我便是如此!”
姜若协听着这话垂下了眼眸,缓缓道。
“这婚约是悔不了的,皇上如今知道你的身份,即使我闹到耀光殿,他也不可能开口让这婚约毁了!”
林越清闻言脸色一瞬变得暗沉。
她明白姜若协的意思,她如今是卿公的孙女,岂是能随便毁约的,皇上总归要顾忌周家的颜面,而且皇上本就宠爱姜若协,如今知道她是周家子嗣,定是要给姜若协拉拢好这个左膀右臂。
她想着姜若协刚刚的话,心下有些失落和犯难,想着可能再商讨下去也不会有个结果,只得无奈自嘲的笑了笑,叹了一口气。
姜若协见林越清无奈叹气,抬手为她添了一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