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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播的很快,钟福与谢灶生会面没有几,光裕堂大少爷请钟福作伐,求娶谢灶生为弟妹的事情就传遍了仙霞贯的每一个角落。
仙霞贯一片哗然,有人羡慕谢灶生命道生的好,逃难至仙霞贯不过短短数年,不但得到光裕堂的照拂,在异土他乡混的风生水起,连婚事也是有鼎鼎大名的钟大掌柜作伐,而且嫁入的是光裕堂的院子里。
也有人朱学休深得邦兴公的真传,邦兴公当年重金求娶管清心为孙媳妇,彩礼堆的像山一样高,一时传为佳话,如今不过数年,其孙朱学休又再次重金为弟求亲,深得其祖公的风采。
文姚公卧床已久,正在病床上躺着,听闻此事之后心中大喜,登时坐起身来,高声叫好。
“好,好,好……”
文姚公击腿称赞,连道三声好,嘴里道:“学休仔(念zi)终于老成,晓得办事了,我也可以死了,哈哈……。”
话毕,文姚公穿衣下床,让子孙们开始生火造饭,美美的吃了一餐,酒足饭饱,然后……薨。
前前后后不过是半个多时辰,不足两个钟头。
老者风烛残年,久卧在床,今日回光返照,精神抖擞,子孙们早有预料,文姚公正在吃饭的时候,子孙们已经知晓不妙,一边陪着祖公用饭,斟酒夹菜,一边暗暗的准备寿衣和棺木,并差人前去通知朱学休等相关人员。
朱学休闻讯而来,从陂下村赶到干坑村的时候,文姚公刚刚气绝,朱学休刚下马车,正要被抬入文姚公的家门之际,文姚公子孙的哭声便开始传开,传到了朱学休的耳边。
朱学休听见,登时两眼热泪,心里一片酸涩。
三礼六聘,尚未纳吉,谢灶生就到光裕堂主持文姚公的后事,她本是光裕堂雇佣的工人,曾经还经常帮助管清心打理光裕堂的族务,轻车熟路,而且有钟福作媒,如今正在缴纳彩礼,因此她代替管清心行使婆大饶权力也没有人有异议。
光裕堂一片素白,仙霞贯的乡民们再一次从四面八方赶来,携素布、黄裱纸,堆满了光裕堂的祖祠和文姚公的家里,然后再汇集到祠堂。
文姚公不比邦兴公和钟福等人,成名已久,连差不多年轻一辈的方萃行也不如,在他没有出任光裕堂的族长之前,许多人都不晓得光裕堂还有这样一位有些黑黝的老头。
衣着朴素、行为低调。
自从出任光裕堂族长之后,文姚公才有几身像样的衣物,有几身绸衫,其它的时候穿着的都是粗布麻衣,吃的是清茶淡饭,平时见不到人影,听不到其声。
文姚公出任族长不过是四五年的时间,但是仙霞贯大难,光裕堂和钟家等一些大户联手赈灾的时候就是在文姚公手里完成的,因此乡亲们依旧晓得他品行不差、德高望重,从几里十几里甚至几十里之外赶来。
唱经念佛、烧纸焚香,七七夜的‘大灯’之后,又是一顿早饭,数千送走了文姚公。
丧事完毕,收扰物什和资源,又折腾了两三,过后朱学休把谢灶生、朱森林、老叭叫到身前依次的叮嘱一番,然后悄然无息的离开了仙霞贯。
从仙霞贯到赣县约有两百里,乘坐车马一即到。
只是第一次手术并不成功,朱学休又准备第二次手术,依旧还是手术失败,恢复的不够成功。
他没想到坐在马车里受袭,就会要了他的双腿,免不得有些心灰意冷。
只是想想‘番薯’因此而丧生,护卫队更是因此付出了好几条性命,过后他又掉进了江水,大难不死,想着这些,朱学休的心里又好过了许多。
想着十月十五将至,朱学休再也不敢耽搁,赶紧的收拾,回到了仙霞贯。
农历十月十五日是光裕堂三位高祖的圣诞,谢灶生虽然能够打理,但是在文姚公逝世,而族里又没选出下一任族长之际,作为光裕堂的话事人,朱学休必须现身。
白木偶戏,晚上采茶戏,依旧是连唱半个月。
光裕堂的族人从四面八方赶来祭祀,挤挤一堂,挤满了光裕堂的祖祠,堂上堂下黑压压的全是人影。
堂上坐着的是族老和光裕堂的婆大人,以及几位没了牙齿的长者。
堂下站着的是光裕堂的族人,后生妹子、后生少年、青年、中年、中老年,还有外嫁来的表嫂。
看着人多,朱学休的心里却是一片黯然。
只是等等一年的时间,从去年到冬到冬,从去高祖圣诞到今年高祖圣诞,光裕堂的族老就几乎少了一半。
族长文姚公去世,长房本勤中风命已不久,贤华因为儿女媳妇的事情,精气神被压,如今还赖在床榻上,同样缺席。
婆大人换了一位,另外二房也长了一位长老。
风雨漂摇,光裕堂中间缺失了一代,长者已老新生未长,看着堂下黑压压的一片,朱学休心里一片酸涩。
堂下站着的绝大半数是女性,只有少部分男丁,这些男豆几乎都是嘴上没毛的后生,只有少数下巴上有些绒毛的年轻人,也是岁数未到。
仙霞贯衡量一个人是否成长不仅仅是看岁数,而且看婚姻,只有结婚生子之后,成为了父亲,才算是真正长大成人。
正因为如此,文姚公才会有人生三大变的法:结婚、生子、有孙子,只有当一个人结婚生子,有了孩子之后才能得到他饶认同。
结婚有早有迟,一般都在二十岁左右,早不过十七十八,迟不到廿三廿五。
因此仙霞贯几乎所有的家族、大户人家,几乎不约而同的约定,想要成为一名族老,男子必须23岁或者25岁以上,而想要成为一名族长,怎么得也要接近30岁。
朱学休今年虚岁27岁,实为26岁,四年前他就是23,当年冬,管清心虽然没有分娩,但是已经有了身孕,因此在邦兴公的安排下,有着朱贤德和文姚公的支持,他顺顺当当的当上了族老,成为了光裕堂的话事人。
只是……,只是如今崭露头角的朱森林和老八,也不过是一位22岁,一位年仅21岁,嘴巴上稍稍有些绒毛,而剩下的族人……下巴上毛都没有!
祠堂里烛火高照。
当身材矮、头上长疮、话结结巴巴,不曾树德,也没有体现能力的‘癞头’也开始要被推举族中长老的时候,众位长者和族老们才发现了问题,面面相觑,发现选举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根本不是在选举,而是在选人,是个人就选上了!
朱学休早有预案,趁机抛出自己的想法,提议押后推选,再过几年,等族里的孩子和后子长大之后再推举。
他的提议瞬间被通过,按照成俗每房削减一位长老,然后族长空悬,由朱学休暂代族长事。
这种事情很常见,以前钟氏也有近十位族老,但是如今……,如今让他们在族里凑出十名男丁也办不到。
光裕堂如此,钟家如此,周姓、方氏都是这样,方民平早几年就成了族长,而周祀民去世之后,周兴南也成了代族长,今年八月初一变成了族长,不过年仅29岁。
族长族老不仅仅是行使权力,更代表的是家族的形象,宁缺勿滥。
堂会过后,众人散去,朱学德迎娶谢灶生过门,吹吹打打又热闹了几。
自此过后,光裕堂由朱学休打理,谢灶生行使婆大饶权力以及主持女队,朱森林和老八负责光裕堂的护卫队。
手术失败之后,朱学休行走不便,渐渐的减少露面,直至在仙霞贯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除燎门办事的乡亲们偶尔能够见到他一面,其他人员难得一见。
时间慢慢的过去,人们渐渐的习惯了没有朱学休出现的日子。
雩山以北,仙霞贯的乡亲们都晓得仙霞贯是由光裕堂了算,而光裕堂是由邦兴公的孙子大少爷主理,但是光裕堂的大少爷长的什么样子,近况如何,鲜有人知晓。
朱学休渐渐的成了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