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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异常安静。
水清尘慢慢的走下台阶，走到纪梵音的跟前时，纪梵音已经笑不出来。
“我……我什么都没做……”纪梵音脸一垮，刚才谈笑风生、冷酷的样子全没了。
水清尘看着她的眼睛，：
“那你抖什么？”
纪梵音咬住嘴唇，半晌后，挤出一句：
“……风凉，我冷……”
水清尘沉黑的双眸盯着她，不话。
在他的注视下，纪梵音的气势越来越弱，到了最后，她几乎不敢对上他的眼。
这时，水清尘唇瓣微启，吐出了一句话，那声音极轻却极其严厉：
“你手里拿的什么，还在骗我。”
纪梵音浑身一僵，被他这一声吓得魂儿都快没了。
明知自己有错，可没来由的竟觉得委屈？
她有些心有不甘，又抬头瞪回去，可撞上水清尘的视线后，不由自主的又紧张起来：
“我，我这不是什么都还没做么……”
纪梵音的脑袋，慢慢的低下，水洗的月色照在她白皙细嫩的玉颈上。
水清尘看着她的目光，发愁又无奈。
他不吭声，纪梵音心里更没底了，悄悄的歪头，看了一眼，又赶紧低头认罪状。
水清尘哪儿会真舍得和她置气，尤其是看了她这一副低眉顺耳的乖巧状，他觉得头疼，又觉得她可爱，同时，心里也很清楚，她不过是装出来的。
可嘴角还是忍不住的扬起，又板着脸，抿紧嘴角。
“还在狡辩。”
他的嗓音清冽又低沉。
听声音，只能分辨出一个讯息——他果然又生气了。
纪梵音委屈极了，道：
“我不想看见这些人……看见他们缠着你，我就心烦！”
这话听着，像是真心话。
水清尘深不见底的黑瞳，望了一眼她捏紧青玉瓶的指尖，接着慢慢上移，游走在她展露出固执和倔强的脸庞上：
“不想看见，赶走就是。”
纪梵音抬起头来，大眼里满是坚定：
“今晚赶走，明他们还回来，明赶走，后他们还会来，只迎…”
她直视着他的眼，表面上平静，心里却怦怦，跳个不停：
“总之，我想不出去别的办法。”
水清尘心里很清楚，她这么做，并非是为了她所的一时气闷。她是在用她的方式护着他，替他出气，替他扫清所有可能会阻碍他的存在。
正是明白这一点，他才无可奈何，连单纯的生气都难做到。
如何做到……
她只是为了他，又从不会拿“为了他”当借口。
“为什么不问问我？”水清尘用最冷静的声音道：“我们一直在一起，你有的是时间把这些想法告诉我。如果你了，我会告诉你，明日一早他们便会离开，并且不会再打扰我们。”
纪梵音全身都僵住了：
“你……你……”
水清尘神色复杂，沉默半晌，才长叹了一声：
“我一直在等你开口……音。”
纪梵音的手轻轻一抖，脸色微微的变了：
“我，我只是……”
水清尘道：
“你只是习惯了一个人。”
那是从前。
往后，我会成为你的支持者。
我会成为你的依靠者。
尽管你习惯了编制谎言。
我依然会守在你的身边，等着你习惯两个人结伴的生活。
这些话，才是今晚他想让她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