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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佛祖成道前,曾在五浊之世割肉喂鹰。
佛爱众生,不离众生,慈悲心怀是佛教禅意的最基本体现。
世间因果,无人能够改变,如果想改变一个生命的因果,得必须付出他所有的一切。
了空成了圣佛,他足够慈悲,但也远没有佛祖那般伟大。
他如今消损自己的仙道去救莲蓬中的九尾狐灵体,也不是因为善,不是因为慈悲。
而是因为自己救的,是自己看着成长的白砚欢啊!
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这么做,将永远心有愧憾,也将永远成不了真正的佛!
这也许无关道义,无关感情,也无关因果。
日日月月轮转,须臾一度五十年,恍如一日。
了空颂完了所有的普世经文,一遍遍又重新开始,一句句,一篇篇......
佛思通达,愈加坚定了自己的念头,于是心境也更加淡然平和。
生死是大事,也是妄事!
于此同时,在白砚欢的意识里,则又是一番别样的景象。
与了空的平静悠然相对比的,是沸腾,是激荡,是对抗,是诱惑,是升华,是堕落......
无边无际,正邪相抗。
上为浊,下为净,两幅天地!
浊浊阴邪之中,一只九尾狐格外的威武,只是煞气十足,双目血红,一举一动疯魔又邪异。
昭昭净海之中,一尊白衣佛陀遗世独立,眉心法相耀耀其华,展现出无限慈悲与凛然正气。
如同一面镜隔开了两个世界,互不相容,彼此侵蚀对抗。
九尾狐猖狂,可面色又痛苦至极,好像所作所为都不是自己本意所愿。
邪异之力幻化万物,勾动最暴虐最阴邪最贪婪的欲望,驱使着最无尽恐怖的煞力!
凭借心池澄明的本能,凭借最后的灵智,奋力抵抗。
无数次力竭,无数次陷入崩乱。
可又无数次从虚空出现滚滚灵流,汇入狐身,供给神秘又强大的力量。
此间折磨,超乎想象。
下方似乎处于另一个世界的佛陀,看不清面容,只感觉无比的熟悉,无比的慈爱悲悯。
僧衣飘飘,带有无尽佛息,温润如月光。
身畔是经文声袅袅,大气堂皇。
身后是不断有一句句灿灿经文从虚空出现,缓缓的汇入身躯。
经文带有神秘的力量,带有独有的佛道之力,使得佛陀身影显得宏大巍峨,严肃至极。
佛陀之身支撑着光明净海,对抗着上方阴邪浊世的蔓延,也似在呼唤着疯魔的九尾狐。
这里的景象,无人可得见。
九尾庞庞,却更衬托一双赤血狐目邪气盎然,诡异又癫狂。
佛韵悠然,使得那静立的佛陀如同一盏明灯,破去阴邪,指引方向。
如今看似势均力敌,其实情势并不乐观。
五十年的时间,了空消耗了太多自己的仙道本源,却只能维持如此。
他拼尽全力所能做的,只是让白砚欢灵体之内不完全被阴邪诡欲所充斥,保留一分清净地。
而更多的,需要白砚欢自己看破迷途,破除虚妄、欲望、以及杀戾之心!
这才是白砚欢成仙真正的劫!
这是他修行八百多年以来,真正的去面对世间生灵的各种痴念与心魔!
这可比佛门弟子的三苦之劫难渡多了,这可比道门的问道心劫更要可怕以及无可预料!
诡邪迷幻,是冥主残灵所引发,却也是白砚欢成仙途中本来该有的生死磨练。
即使没有如今这一遭,来日也是避免不了的!
狐吼连连,浮屠劫煞两相对立。
时间在这里没有刻度,一瞬便好像是数年,一个百年却好像只有盏茶功夫。
无人知道白砚欢此时的识海中是怎样一副扭曲的画面。
人畜之六欲轮番上演,表达至极致。
仙神之执妄纷至沓来,诡谲的无以复加。
邪佞化作千言万语响起,勾动着一幅幅看似美好实则诡异无比的场景。
突然!
毫无预兆的,似乎某一个节点过后,也不知诱发了什么,九尾狐眼中红光闪过,似在泣血。
一声狠辣痛苦的狐吼之后,九尾如狂蟒,再次狂躁至极,神色嗜血阴戾又带有满满的偏执。
紧接着,其身周浊浊阴邪之气沸腾,并迅速壮大,倾轧向下方。
似乎有万千嘶吼,似乎有诸多靡靡之音。
滚滚阴邪之力如同血光蔓延,污染向一池净水。
那慈悲又威严的佛陀身边,经文声开始变得嘹亮甚至轰隆。
佛光灿灿,佛韵超然,赫赫仙道之灵不断扩散,佛道之威浩浩荡荡。
可很快的,犹如坝口决堤,成包抄之势,净土一方节节溃败。
于是,外界的了空开始加大仙灵之力的输出,迅速的耗损着己身的仙道底蕴、佛道灵韵。
没多久,脸色便一片煞白。
顷刻之间,成仙了的了空圣佛便好像耗去了多年的修为。
锦莳慢慢浮出水面,也是一脸痛苦,一副虚脱的样子,不知是水滴还是汗滴,不断从脸颊飞速流下,目光看着了空,又看向莲蓬之中狂躁嗜杀的九尾狐,满是担忧。
不远方,那些来此寻仙的修士们,眼中惊喜又惊恐。
惊喜的是,狐鸣声和经文声比以往浩大了不少,皆非凡狐凡僧所能发出。
惊恐的是,不安的气息逐渐弥漫,狐吼中带有暴戾、带有厚重恐怖的威压与震慑!
慢慢的,整个如意湖开始泛起波澜。
无风无雨,无异物扑腾,水浪一圈圈荡漾,不知从何而起。
同时,诡异的气息也开始沿着水浪扩散。
寒凉与燥热同在,正气与邪意并存,勾起修士们心底的无数欲念与杀意!
这里突然的变化,消息也很快通过一枚枚灵符传去了远方。
没过多久,便引得不少好事之人前来。
却依旧用尽各种办法也久寻不得传说中的九尾狐与圣佛所在。
同样的,关心白砚欢之人也再次赶至。
不过,除了放韩赟成和秋眠进去看了看之外,褚麟、诚明等人,了空一个也没让靠近。
因为他们即使成了散仙,也帮不了此时的白砚欢!
唯一有可能帮上忙的云生圣佛,在了空瞪了几眼之后,无奈的离开了。
一方面,云生自己的佛心还未圆满,另一方面,牺牲这种事,有一个人做便够了。
何况,还未到真正的危急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