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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昭接到传唤,心里些许喜悦,这几仗没有白打,丞相亲临,可以顺便为弟兄们讨些封赏。
当他快步行至丞相营寨门口,两排卫兵挡住去路。
“来者何人,可有丞相信令!”卫长冷眼看了看来人,好些面生,故而想盘查一番。
郝昭立住脚步,传唤之人并未给予任何凭证,或许是对方疏忽了。
“大胆门吏,郝将军屡立战功,岂能受尔等怠慢,快与吾散开!”却见一人从里面大步而来,用力推开门卫。
那些人回头看时,见是曹氏将领曹仁,于是纷纷闪开,让出入口来。
“伯道,来,随我进去,丞相在里面候你多时了!”曹仁走上前去,扶着郝昭的肩旁,两人颇为亲密,这让门边的卫兵好生好奇,传言外姓武将很难与曹氏宗亲走到一处,他们两人倒是个反常的例子。
“这些人狗眼看人低,伯道放心,只要你忠于朝廷,杀敌立功,将来有的是时候坐享荣华富贵,这些人也会慢慢开始尊敬你的!”曹仁自然明白这些道理,想加入曹氏俱乐部,就要显出真本领,没有本事,只怕很难进入他们的圈子。
“以后还要多多劳烦曹将军照应了!”郝昭反手搂住曹仁的腰,两人大步向帅帐走去。
曹操隔着老远便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见二人并排走来,心里有些欣慰,于是向前走几步就当欢迎功臣。
“不错,不错,年纪不大,却有惊人的胆量和气魄,敢与和西凉军正面刚的人,我大营之中只怕没几个,你们俩个数次击退马超全力进攻,真是让我惊喜不已,来来,坐!”曹操早就让人备好酒菜,今日心情不错,要和两位功臣好好痛饮几杯。
“丞相,这也不全是我们的功劳,全亏了全军上下团结一致,士兵们英勇作战不怕牺牲的精神最为可贵,要是没有他们,只怕这营寨难保!”胜不娇,反将功劳归于兵卒,凭这点便让孟德相信,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小子将来定能当大用。
曹操捧起杜康酒,亲自给他们倒酒,走到郝昭跟前,特意将他的杯子倒满,以示重视。
“本来今年是想在许昌多呆一阵子,并不想与马超硬碰硬,听说你们连连大捷,我便信心十足率军来了,这次准备了充足食草,不收复西凉,誓不回师!”曹操说到这里,突然眉头一紧,似乎想起来这样的话之前像是在哪里说过,不过一时想不起来。
不仅他想不起来,下面的人也不敢轻意提醒他。
“丞相放心,我听说马超、张鲁、韩遂三人正因为联姻的事闹得不可开交,现在只需我们扑上去,潼关上的守军必然不敢久守,等他们仓惶撤退之时,一路追击,便可收复整个西凉!”曹仁喝着杯中烈酒,心胸亦开阔不少,在他看来,击破马超意如反掌。
曹操点点头,他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昨日亲自去视察潼关情况时,发现楼上守兵没有减少反而比平日多出一倍,这说明什么。
他发现郝昭没有像曹仁一样兴奋,而是坐在案前细细思考,没有马上应和。
“郝将军,你的意思呢?”见他沉着思考,曹操想问明其意。
在郝昭眼里,丞相是个运筹为幄决策于千里之外的人,他都没十分把握,击溃马超只怕非一两日时间能够做到,毕竟西凉军的战力是与生俱来的,他们的座下马是吃丰盛水草长大,体健彪肥脚力十足,非中原战马能比。
“丞相,以末将认为,西凉兵虽然有些失利,但其主力尚存,加之马超英勇,我们还需小心应对,不可轻敌大意,否则后悔的将是我们自己!”郝昭无意针对曹仁,但当着曹操的面,双不能阳奉阴为说假话,这叫两相为难。
他回头望时,果然见曹仁的脸色往下沉,不大好看。
“说得有道理,子孝,你该多多向郝将军学习,经常带兵征战之人,一定要知己知彼,不能因为小胜而得意忘形!”曹操也看到自己兄弟异常,于是轻声告戒道。
“那是,日后一定多向伯道学习!”曹仁起身向郝昭拱手。
“丞相,都休息好几天了,为何还不下令进军!”曹仁刚坐下,便听见洪亮之声从外面传来,有人掀开帘子大步跨进来。
“冲锋在前的先锋都不急,坐镇中军的大将军反倒急了,呵呵!”曹孟德知道,这声音,也只有夏候惇才能发出来。
夏候惇先是看了看曹仁,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可是当其见着郝昭时,不免露出不屑之眼神出来,郝昭连忙起身向他拱手,以示尊敬上级。
“我问过留守的军士们,这几仗确实打得不错,郝将军年轻有为,日后必是我军难得之人才啊!”见对方将自己看在眼里,能主动打招呼,夏候惇顺便当着曹操的面夸他几句。
“多谢大将军夸奖,末将会继续努力的!”
方才人还没进来,就问着何时进军,夏候惇的表现不禁让曹操担忧,曹氏将领似乎永远都是一个脾气,不管什么局势,先打一波再说,要是难搞就想别的办法,总之不能坐等时机。
“元让呐,你也觉得我们该趁热打铁,主动向潼关发起进攻了?”曹操将夏候惇让到座位上,低身探问道。
“将士们这一路都憋足了气,就等着攻破潼关立功得赏呢丞相,可不能让他们失望啊!”夏候惇并不想说这是自己的想法,而是嫁祸给那些只会听上级命令的士兵身上,如此大家都不用担责。
“这样,明日你带一万兵丁前去潼关脚下试他一试,看看西凉军守关决心有多大,若是他们毫无斗志,我便率大军增援,一举攻下潼关如何?”曹操捋着满嘴胡须说道,岂然有人说要去,那就让他们去吃点苦头,别说不给机会。
夏候惇想了想,丞相这是不相信自己的实力,虽然这么多年没打过先锋,但眼下他是攻方,是试探性进攻,打胜算立功,打败也不会追责,这样的好事地上难得捡,于是欣然答应。
“那我马上下去挑选精壮兵士,丞相便在大帐内等候我的好消息!”夏候惇领命而去,于是顾不上朝曹仁等打招呼,又兴冲冲跑出营帐去。
郝昭低着头有些为难,本来是想替兄弟们来讨赏,可是丞相一直没提这件事,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潼关上,只怕丞相一时没想起来,自己也不好意思主动讨赏。
等夏候惇离去,曹仁和郝昭也不好久留,于是双双起身向曹操拱手。
“等等!”没等他们走出去,曹操突然转过身来,厉声将两人叫住。
“丞相有何吩咐?”曹仁站住脚,回首探望。
“明日之战,我怕元让过于轻敌会有闪失,你们两个明日清晨各率五千人马暗自跟在他后面,若有不测,可出兵接应,再者,想必夏候渊的虎豹骑也在路上,午时必会赶到,到时候可保万无一失!”想来想去曹操还是对夏候惇不放心,马超年轻气盛,他手下那些武将都是马背上长大的,个个彪悍无比,取人性命不是问题。
见丞相有些焦急,两人连忙拱手答应,接过曹操手中的调令,转身而去。
两人走了没多久,却见贾诩和钟繇双双而来,书生步履轻快,几乎没发出什么踏步声。
“丞相!”两人同时呼道。
“文和、元常,快快来坐!”方才一坛子酒没能喝尽,曹操趁机再给他们俩每人分点。
最近大家都在思索如何与马超交战,两人相约而来,必是有什么好的提议,曹操安心坐下来,想听听谋士们的想法。
文和望了望钟繇,像是在商量,由谁做主讲。
“怎么,莫非两位先生思虑再三,终于有计教曹某?”见两人推推拉拉的,曹操呵呵笑起来,这两人都是足智多谋之辈,此时却不敢轻下结论,这马超确实是让人头疼。
“丞相,我们思来想去,想破马超,不可武胜也!”钟繇被逼得没办法,只能抢先发表自己的观点。
“不能武胜,难道要文胜,文胜的话,元常有何妙招?”曹操将空空如也的酒坛子放在案几旁边,坐直身专等属下献计。
钟繇心里恨着贾诩,说好一起说的,结果又赖在他一个人身上,早知道不找他商量了。
见对方依我犹豫不决,曹操抬起头来盯着钟繇,元常向来思维敏捷,做事有独断之能,今日如何这般不痛快。
“丞相,这件事还是要从韩遂说起!”钟繇伸头摸了摸嘴皮,最终还是说出来。
劝降韩遂这都是老套路了,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说不出口,曹操觉得好笑,但没笑出来,他觉得对方嘴里的话只说了一半,没有说完,于是继续撑目盯着他。
“上次四公子送韩茜回长安一事我们基本己经查清!”钟繇面露为难之色,这件事必竟牵涉到丞相家事,做臣子的本不该继续追根纠底,可是没办法,为了大家的事业,只能做做小人。
“噢?这么说我那逆子和韩家姑娘还有过一段同路渊源,哈哈!”提起这个,曹孟德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真是天助其成事,若曹彰与韩茜真的产生了感情,那这件事就好办了。
在贾诩和钟繇心里,这一点还不算什么,他们接下来的计划才是关键,刚才那只是前奏。
“什么?”听完两人后面的话,曹操脸色大变,续而来回走动低头沉思。
让彰儿再入狼潭虎穴这个想法虽然不错,可是那将意味着自己有机会失去从小到大颇为喜爱的儿子,这倒不算什么,若是他事没做成反被敌人俘虏,那可就闹出大笑话了,不紧朝廷的脸面被丢光,曹家人的面子也会被丢在地上狂踩。
“丞相,西凉各路联军从去年撑到现在,己经是极限了,退出关中之后,他们再无抢掠,几十万人粮草是个大问题,张鲁又是个抠门的主,不会供他们一辈子,这三人尽早会发生变故!”见钟繇说得差不多了,贾诩这才缓缓站起来,定下这最后一锤子。
“韩遂这些年来受到马腾和张鲁两面挤压,西面和北面又要应付外族,几乎没过过好日子,丞相以高官厚实禄,再加上公子与韩家女儿之事,无疑会使其动摇!”见曹操不吭声,文和继续深入解剖分析。
他们说的这些曹操就该全部听进去,只是前几次他以老友旧情多次冒险派人前去接洽,结果事没办成,反倒折了好几个精心培育的探子,真是得不偿失,现在又要拿自己的亲儿子去下注。
“父亲,孩儿愿意去,让我去吧!”正在孟德犹豫之时,又有人从帐外面走进来,众人抬头看时,见是当事人曹彰,他似乎在外面听到了里面的讨论,为了迫使父亲同意,便站了出来。
“孩儿,你可想清楚,一旦进了西凉军营,那就是万丈深渊,要么一跃飞天,要么葬身其中,到时候,只怕父亲也无法救你,一切只能靠自己!”儿子有这番决心,做为父亲他感到非常高兴,可是此去不是开玩笑的事,真要有何闪失,他曹孟德回去也无法向内室交待。
“放心吧,西凉军最终除了降归朝廷几乎没有别的路可走,我一定想办法说服韩遂,让他倒戈相投!”其实曹彰执意前去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便是他终于想清楚,爱一个人就应该拼尽全力,而不是可有可无,那不叫真爱。
上次在长安城下便错过一次机会,可是现在,他决定将机会重新拾起来并加倍珍惜,至于劝降韩遂,只是顺路的事情。
“嗯!”曹彰的分析他颇为赞同,西凉各部各自纷乱多年,给百姓造成不少伤害,大量人口逃离到汉中和关中,他们己经没有生存的依靠,随着抢掠的减少未来的日子难以为继,他们最终的结局只有一个,为朝廷所用。
至于说马家和韩家,他曹孟德眼中不会允许他们的存在,不管降与不降,未来的西凉都不需要这样的氏族来统率,所有部队只需听命于他一人。
“那孩儿即刻便收拾行装出发!”
“好,最好是由宛城武关过境为妙,那样更加安全!”曹操走上前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这孩子代表着自己当年最坚强的那部分,他有一颗勇敢之心,无惧刀山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