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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城门和一人骑对比强烈,就像仙界的蓝天,门轰隆隆打开,只露出一条门缝,便足够人和马安然度过,城门的后面裂着两排西川士兵,他们手掌里紧捏着长枪,瞪大眼睛看着进来的使者,他们昂首挺胸表情严肃,想用自己的威仪镇住舌辩之事,可惜对方的目光并没有从他们身上扫过,而是跟着接他的卫兵向城内驱马而行。
孟达不敢求见张任,还生怕在城中撞见他,害怕落得跟张松一样的下场,他只是单独联系刘阐,只要二公子愿意,张任便做不了主,再说守城乃是李严。
至于他为什么如此断定张任得不到军权,是因为他太了解刘璋的这两个儿子,两人并不简单,刘循善于隐忍,观察细微,不会给人可乘之机,况且他刚刚拿下刘璋,更不敢与张任太多权利。
刘阐审时度势,鬼点子比他大哥还多,不是个吃亏的主,自然也容不下张任在此指手画脚,所以孟达有信心通过刘阐制住张任。
孟达被卫兵领入刘阐府中,穿过花雕廊道,在一扇黑原木门边停住脚步,那兵回首只用一根手指头止住孟达,自己先进去通禀,以免显得很突兀。
孟达便站在外面等候,同时小心观察着周围,院中竖着几丛枯石,上面枝叶盘根错节,这应该是原驻某个商人的宅子,见打仗早就跑路了,让刘阐捡了个便宜,或着是他从别人手中抢夺过来的,看这光景,也是经过简单修葺的。
“公子叫你进去!”过了没多久,卫兵从里面走出来,脸上笑嘻嘻的看着孟达,应该是听说他和公子之前的交往,所以比先前更加尊敬了些。
穿过大门往里走,跨过隔间,深宅大院里面光线很暗,隐隐透出烛光,那公子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外面充足的阳光满足不了他,宁愿呆在汹屋里的蜡烛。
“末将孟达拜见二公子!”站在门外面,他不敢进去,毕竟现在的身份不一样,在西川人眼中,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叛徒。
时间停歇了一会儿,里面的人像是在思考,该何种方式面对门外这位故人?
“孟将军,这个时候你竟然敢穿城而过来见我,但这可不小啊!”说话间一身白衣素裹的刘阐猛然闪到他面前,换个场景还以为遇到鬼了。
如果对方真是这么想,只怕他今天进不来这间房,既然愿意见他,说明二公子早有心里准备。
“我本是不敢来的,可是念在往日与公子的交情,又在此关键时刻,不得不冒死前来劝慰公子!”这时候必须要脸皮厚,否则便走不出这个院子。
“哈哈,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作为一个西川的叛徒,难道不应该为你的人身安全感到忧虑吗?”刘阐表面装出悠然自得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早有主见。
“公子,你误会我了,你可知道现在的处境?”孟达向前走了一步,做出亲近的姿势,显然是想和对方慢慢道来。
刘阐知道,在平日与孟达的交谈当中,他便知道此人善于变通,总能在乱局之中做出最恰当的选择,他想知道对方投降袁尚之后,受到对方那般礼遇,那边到底有什么好处,让一向精明的孟达迅速做出决定,难道他跟法正、张松早就形成联盟了吗?
张既扶住曰:“长公子不必如此,此等重恩,既必以全身相报”。遂接书受骋,与众人入内畅饮,伊藉便将白日所见言与二人细听,子敬叹曰:“荆州汇聚英才无数,只惜夕日未闻大名,错失拜会之机,悔恨心肠矣”。见张既只顾倒酒,伊藉止壶问曰:“今日众人之中,吾只闻得襄阳马良马季常之名,其余几位,还望德容详解”。张既饮罢长笑,见三人探头待听,乃介绍曰:“相丑者,为凤锥也,亦襄阳本土人士,姓庞名统字士元,其人自幼补实,未显聪慧,少时立志读书,学孔孟之道,往拜水镜先生为师,微坐于树上采桑,与其对语,从朝至夕,未觉乏味,可见其才也,出师后为名士所荐,士人传言,卧龙凤雏,若得其一者可安天下,凤雏便是指的此人”。
其余三人闻之侧目张口,伊藉只怪离去匆匆,悔未盛请,又问曰:“反驳庞统之执扇公子又是何人,此人言语出众,其志非凡,以吾测之,必不下于前者也”。德容又笑,再饮一杯曰:“此人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本为青州琅琊郡人,后避迁荆州隆中,躬耕南阳一带,诸子百家,无所不学,博览群书,无所不阅,水镜之徒中,各执所长,皆有专攻,唯此人只观大略,透参于心,堪称奇才,常自比管仲、乐毅、韩信等人,非寻常贤名能比肩者,益州刘璋数番往骋,皆未能应,今番相会,亦吾等联名奋书,方得至此,与这等高人相谈,有生之幸也”。众人闻之,赞叹不已。
张既又曰:“另外两人,一人姓徐名庶字元直,一人姓蒋名琬字公琰,二人皆为孔明挚友,时常聚论天下大事,相互探讨磋商,其才智亦非平常,俱为无双之国士也,若主公起用此等人物,何愁大志不成,只惜这般人等,洞悉人世,预测未来,山河地势炬成图,胜败得失皆沉着于胸,早有欲往之处,实难求得也”。伊藉闻言太过,不以为信,乃起身敬酒曰:“德容兄亦能与此些人等共论天下,必不远逊也,今与汝共待明主,吾辈又有何奢求乎”。
张既痛饮一杯,朝刘崎拱手曰:“吾虽不才,今既相投,愿立头名状一份,以展平身所学,以济荆州民望”。刘崎大喜,愿闻其详,德容缩手怀中,摸出荆南地形图一张,平展桌面,与众人观看,以指划过衡阳、耒阳,直击桂阳曰:“今孙策大军集聚中原,欲袭曹后,南方空虚,策婿陆议虽使妙计,火烧山越,平定桂阳,然伤人一万,自损三千,其兵力有限,有谋难用,况此城在吾零陵,长沙包围之中,若能取速兵,走捷径,以断归路,前后夹击,桂阳可得矣,再盟山越,共取柴桑,直入江东,孙策必亡”。
伊藉从众人言语间,皆能探出心所向往,唯见水镜先生从中圆场,未定言论,乃起身拱手曰:“敢问水镜先生,是否有欲投之主?”。水镜先生乃雅号,此人实姓司马,名微,字德操,阳翟人。曾为司马氏汉末族长,后值天下大乱,无以为家,尽奉累资,兴文办学,广收名门子弟,常怜家境贫寒学子,亦相收容,授以冶世功名之道,冶学所泛,通览古今,广纳百家,佛道相容,儒法并举,凡其子弟,主修一门,其余作辅,其学生得名者,如司马懿、石广元、孟公威等。
今闻机伯如此问,司马微朗笑曰:“吾渐老矣,虽有功名之志,然累鞍马之劳,常为病身所拖,日竿方起,入夜须眠,宜得山林避署,不适远涉劳苦,纵有满腹经伦以求济世,怎奈已无施彼之身,故传教于人,委成吾志,至使功成名列,可鉴平身所学,为师者,心可足矣”。闻此番言语,众人不得不暗赞水镜先生良苦用心,授学乃无奈之举,生不逢时,当到用时,然身已老,古人言寿命在天,能使门生遍地,亦可借徒成名,此生又有何惜。
一番言谈,众贤各明所向,伊藉缓神探顾窗外,偶见日落于西,船自漂泊间,竟已靠岸。水镜先生见时辰已晚,乃拱手众人曰:“日将没山,吾之睡意来矣,就此告别,今留一言,诸位谨记,汝等多半为吾弟子,如若各择明主,有朝一日,两军阵前相遇,切念旧日同门恩情,不可斩尽杀绝,待天下太平之日,吾等亦各弃身份,再驾此舟,同游此湖,人生乐甚”。众人闻言起身,相送下楼,遂各自道别而去。
见众人散去,独留蓑帽人久立岸头,伊藉亦猜出七八分,乃上前拱手曰:“故人何必以斗遮面,欲拒旧日好友于千里之外乎?”。那人方大笑摘帽,露出真容。伊藉细看,果正乃张既张德容乎,遂心喜若狂,拍其肩曰:“若非道缘指引,必与贤士擦肩而过矣”。张既疑神曰:“不知伊藉兄此番急来相寻,乃受何人所托?”。机伯早知其心,乃笑曰:“荆州之主刘表刘景升也,命其长子刘崎亲往来请,估摸此时,必在酒庄等候,不如速与相会”。张既闻言大喜,拍掌曰:“正合我意,速速带路”。
二人不及言语,寻道往悦客酒庄赶来。却说鲁肃、刘崎分道相寻,未得善果,正于庄内会酒,只盼伊藉有所收获,方炊半壶,便见门外二人大步踏来,子敬直迎伊藉身后之人,喜曰:“德容既来,荆州有望矣”。刘崎闻讯出门,四人于廊下相会,张既疑曰:“愚与二位不曾相识,何以直乎我名?”。鲁肃拱手曰:“观汝面相,必为英雄,非德容无异也”,四人相视而笑,刘崎出示其父亲笔骋书曰:“家父有病在身,不能亲往,今特使晚生持书前来相请,有失礼之处,还忘先生担待”。
张既扶住曰:“长公子不必如此,此等重恩,既必以全身相报”。遂接书受骋,与众人入内畅饮,伊藉便将白日所见言与二人细听,子敬叹曰:“荆州汇聚英才无数,只惜夕日未闻大名,错失拜会之机,悔恨心肠矣”。见张既只顾倒酒,伊藉止壶问曰:“今日众人之中,吾只闻得襄阳马良马季常之名,其余几位,还望德容详解”。张既饮罢长笑,见三人探头待听,乃介绍曰:“相丑者,为凤锥也,亦襄阳本土人士,姓庞名统字士元,其人自幼补实,未显聪慧,少时立志读书,学孔孟之道,往拜水镜先生为师,微坐于树上采桑,与其对语,从朝至夕,未觉乏味,可见其才也,出师后为名士所荐,士人传言,卧龙凤雏,若得其一者可安天下,凤雏便是指的此人”。x 电脑端:
其余三人闻之侧目张口,伊藉只怪离去匆匆,悔未盛请,又问曰:“反驳庞统之执扇公子又是何人,此人言语出众,其志非凡,以吾测之,必不下于前者也”。德容又笑,再饮一杯曰:“此人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本为青州琅琊郡人,后避迁荆州隆中,躬耕南阳一带,诸子百家,无所不学,博览群书,无所不阅,水镜之徒中,各执所长,皆有专攻,唯此人只观大略,透参于心,堪称奇才,常自比管仲、乐毅、韩信等人,非寻常贤名能比肩者,益州刘璋数番往骋,皆未能应,今番相会,亦吾等联名奋书,方得至此,与这等高人相谈,有生之幸也”。众人闻之,赞叹不已。
张既又曰:“另外两人,一人姓徐名庶字元直,一人姓蒋名琬字公琰,二人皆为孔明挚友,时常聚论天下大事,相互探讨磋商,其才智亦非平常,俱为无双之国士也,若主公起用此等人物,何愁大志不成,只惜这般人等,洞悉人世,预测未来,山河地势炬成图,胜败得失皆沉着于胸,早有欲往之处,实难求得也”。伊藉闻言太过,不以为信,乃起身敬酒曰:“德容兄亦能与此些人等共论天下,必不远逊也,今与汝共待明主,吾辈又有何奢求乎”。
张既痛饮一杯,朝刘崎拱手曰:“吾虽不才,今既相投,愿立头名状一份,以展平身所学,以济荆州民望”。刘崎大喜,愿闻其详,德容缩手怀中,摸出荆南地形图一张,平展桌面,与众人观看,以指划过衡阳、耒阳,直击桂阳曰:“今孙策大军集聚中原,欲袭曹后,南方空虚,策婿陆议虽使妙计,火烧山越,平定桂阳,然伤人一万,自损三千,其兵力有限,有谋难用,况此城在吾零陵,长沙包围之中,若能取速兵,走捷径,以断归路,前后夹击,桂阳可得矣,再盟山越,共取柴桑,直入江东,孙策必亡”。
伊藉、鲁肃闻之一震,乃各执一角,细看此图,果真与张既所言无差,再召守将吴巨细问,探马早报,陆议手中军马不过二万余人,深入不毛,补给过长,凭借两军新和,方敢入足荆南,若此时扯约夺之,桂阳必取。子敬思量再三,沉声曰:“德容不知,月前新野被围,方与孙策讲和,故保得数万人马返荆,所供粮钱车马以送至江东,若此时毁约,将前功尽弃也”。见众人深感忧虑,张既转身轻笑曰:“势随时变,事随势变,月前与盟,乃迫于刘璋大军压境,新野余军难以突围,今川军挥师向北,新野军安然而归,故兵不讨诈,既然陆议斗胆深入吾境,夺我城池,亦可明令讨得,不失旧约也”。二人方悟,原来桂阳本荆襄旧地,常年为山越所侵,居民甚少,故荆兵退走此地,分屯零陵,长沙以避其势。
如今江东兵来,若长居此地,西可进逼零陵,北上湘江亦能顺取长沙,此地关乎荆南安危,岂能拱手让于他人,实自酿后患也,故张既献计夺回桂阳,进而可盟山越反制孙郎,不失为妙招。子敬来回踱步,顿桌曰:“此事可成,只是调用军马一事,是否先禀明主公后再做打算?”。德容笑曰:“三军统帅大将军在此,兼有长公子压阵,何须惊动主公,若往返送报,拖廷时日不说,万一走漏风声,使陆议早做防备,亦不空无所获”。x
刘崎见鲁肃犹豫未定,恐错失良机,遂起坐立身,圆目朗声曰:“二位放心行事,若有差池,一切后果均由晚辈面父承担”。张既回望长公子,见其竖目肃眉,坚决果定,自叹为可扶之主,此番未曾轻托,乃回曰:“公子决机断事如此神速,乃三军之福也”。于是三人围图细商,谋划夺城之良策,直至天明,酒庄夜灯未熄,吴巨亲领军马守卫,平常百姓亦不得靠近庄外,恐漏军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