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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到人到,魏大胡子一脸惊慌,就连他脸上的长毛也惊落不少,马云鹭跟着从后面进来,悄悄拾起铜盆,感觉自己像个罪人,这才第一天伺候盟主就搞成这样,泼了对方一身冷水。
“谁,,,谁的人头?”袁尚来不及往下猜,他只知道,魏延平日不是那种一惊一乍的人,他都惊成这样,说明这个人并非一般人,如果这样的人都死了,那杀死他的人就更加不得了,总之,这是一件轰动全军的大事。
“你的近身护卫史阿!”若不是看得真切,文长也不敢一大早上的亲自来盟主营帐报丧,还不惜撞翻云鹭双手捧上来的铜盆,撒了盟主一身子水。
“史阿!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若换成别人,他定然会马上相信,可是当对方提及史阿时,他真不敢往这方面去想,那可是一身武功的力壮酗,没有四五个人很难制住他,怎么会突然死在成都城内呢,打死他都不相信。
看来这件事情有待搞清楚,头一件,便是亲自前往城门口看看,挂在城门楼上的人头到底是不是史阿,会不会是魏延看错了。
见盟主全身发抖,并不是被冷水冻的,魏延急忙上前扶住他,顾不上披衣换靴,袁尚在其搀扶下走出自己的大帐,此时帐外也有些慌乱,因为沿途打听到消息的兵士也都跟着向城门那边涌去,特别是亲卫队的成员,大家心里又急又慌。
听到消息的赵子龙驱着一匹白马,奔跑在队伍的最前方,此刻他心里装着的全是史阿平日调皮的样子,若这个意外真的发生,他第一个无法接受,日后如何向死去的师父交待,还有吕凤儿。
“马上就要开战了,不可乱来,都回去,稳住军心!”庞统听到动静走出营帐的时候,发现所有的兵将都发疯似的向城边移动,立马感觉到大事不好,瞧见老将黄忠和严颜从背后赶来,急忙驱身挡在他们马前,非截下来不可。
“军师,发生什么事了,盟主的金龙旗怎么在向城门口移动,是不是现在就发起进攻?”清晨的清爽空气让黄忠打了两个喷嚏,紧接着挥鞭指向前方,魏延这小时有事从来不先和他打招呼,通常直接禀告盟主,真是件让老人头疼的事情。
庞统摇摇头,说实话,他也还没弄清楚现在的情况,只不过看这阵势,肯定是要乱的。
“两位老将军,大敌当前,军心不能乱,盟主年轻气盛,这种时候,自当由你们来镇住局面!”
听了军师这话,两人在马上冥想片刻,这话说得贴切,老将虽然不能再冲锋陷阵,但全身都是经验,这个时候不能乱,极有可能现在的混乱正是敌人想要的,做为盟主的持重之臣,应当在此刻挺身而出,稳住局面。
“好,我去把亲军都拉出来,先止住这些乱兵,乱动乱跑着,全部捉起来,有人反抗不尊,就地军法处置!”黄忠摸了摸腰间宝剑,抖抖胡须喊道。
“我没什么亲兵,现在就拉上几十护位骑,前去保护盟主!”严颜往身后看了看,只有几十骑西川老兵跟着自己,不够有些寒酸之感。
“那就麻烦两位老将军了!”庞统退后一步施礼,向两人深深一鞠。
“驾!”两人一个向前一个向后,装着主意按部就班而去。
“军师军师!”从远处再次掠过百来余骑,士元回头看时,见是刘备率领自己的护卫骑兵踏草而来,脸上有种莫名的兴奋,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刘皇叔!”庞统装出平谈的神色,他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内心的担忧,毕竟现在只是局部的混乱,并没有哪支部队敢趁乱取事哗变,西川那些降将人品都不错,心恢意冷之人无心再回到刘循的大营。
只是盟主不大更事,这个时候,大战的前夕,怎么能失了神丢下部队,亲自奔往最前沿呢,让敌军看了岂不成了笑话。
“我听下人们说,北城门发生天大的事了,情况如何?”刘备的细作早就打听得清清楚楚,这便是他全身荷儿蒙的主要来源。
“刘皇叔果然神通,连我这个军师都还不清楚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你知道的比我还多!”庞统拉下脸来,并没有给对方好脸色看,刘备平日嘻笑无常,他的心里不知道卖着哪葫芦的药。
“军师你的马呢,要不坐上我的马,咱们一起到前面去看个纠究!”
刘备朝身后一挥手,立马有个小兵将自己的黄膘马让了出来,并且躬身伏在马腹之下,大家都知道庞统这个人身材短小,是不能直接上马的,非要踩踏别人的背方能上得去。
看来这刘皇叔担心的不是全军的安危,俨然一副坐等看戏的架势,庞统冷冷一笑,回头瞧瞧四周,几乎见不到一个自己信任的人,此刻呆在此地也是干着急,不如随着过去看看,他也想知道,是怎样的事情让盟主弃了帅帐,忘了临阵前的会议,着急忙慌的跑去城门下顿首。
于是匆匆一行上了马,也跟着主流向城门处涌去。
成都城的北面城墙异常高厚,出自于刘璋对汉中张鲁的恐惧,他把所有人力物力都花在北墙上,是因为潜意识里,总觉得有一天,张鲁会率着他的天兵天将入川寻自己报仇,这种担忧让他的后半辈子始终无法安然入睡。
杀人父母妻儿那可不是一般的仇恨,就算对方入了道看透人生明理生死,也断然不会忘记咬牙切齿的想起这么一位故人。
不过现在好了,儿子刘循长大,迫不及待的想要替父亲背锅,他倒成了甩手掌柜,过上几天舒心日子,虽然没了喝不尽的美酒玩不尽的女人,心里上的负担减轻不少。
此时的刘循,正快意地站在北面城门之上,他的左右两边都是心腹之人,吴懿、高沛,刘璝、冷苞等人全身新甲,叉手而立,他们淡定地望着涌上来的敌军,命令楼上弓手严阵以待,防止这帮人趁机夺取城门。
“禀主公,东面的缺口全然堵住了,入城的奸细在吕氏的帮助下全部被捉获,邓将军紧守南门,蛮兵不敢轻动!”传令兵气嘘喘喘从后面快步而来,口齿清淅地汇报,让众将都听得非常清楚,现在局势明摆着对西川有利,这固若金汤的城池,除了短缺粮食,其余应有尽有。
刘循心里明白,粮草虽然不多,但只要北面曹操来得够快,凭张鲁那些乌合之众,只怕顶不住半个月,一旦曹操攻入汉中,再与守葭萌关的庞义双管齐下,不出二十日,袁尚要么一战败散,要么吓都要被吓死。
凭借刘氏在西川的威望,就算投了曹贼,照样不失封候之位,总比投了几乎面临绝种的袁氏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