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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景熹忽地勒停了马,“可我明明记得我家……”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楞在了马背上:“我的记忆,和她的交叉了。”
盛廷紧跟着也勒停了马。
此刻他距离景熹很近,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她眼中的茫然。
他想了想,终究还是开了口:“不只是你,这种情况在景喜身上也有发生。”
景熹的神思被盛廷的声音拉了回来,她淡笑了声:“原来我不是一个人。”
盛廷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滑动着,他的声音有些涩:“或许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景熹再次勾唇,似有似无的笑了笑,随即调转马头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她回到自己宅子的时候俞敬正要出发回洛城读书阁。
曹长林和闻一知二他们正在和俞敬话别。
他们几人当中也不知道是谁先看到的她,跟身边其他几人说了之后就自顾的交头接耳了起来,到最后竟然也没有一个人过来迎接她!
景熹皱起了眉头,动作利索的下了马,大步朝着他们几人走了过去。
她走路的时候仿佛带着风,若是个头再高一些,仅凭这气势就足以威慑路人了。
俞敬看着这样气场大开的她,和同伴们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渐渐低了下去。
犹疑了好一会儿他才不太确定的问:“你们看,那是我们阁主回来了吗?”
曹长林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刚才不就看见了吗,我看要不还是过去打声招呼吧。”
闻一有些拧巴,就连说出来的话也是不阴不阳的:“什么阁主,那是景大夫!我们阁主还不知道有没有了呢!”
知二揉了揉眼睛:“那好像阁主啊,是阁主吧?”
闻一暼了知二一眼:“你晨起没洗脸眼睛被眼屎给糊住了吧?”
然而他话音才落脑袋上就狠狠的挨了一巴掌:“我看你的狗眼才是被眼屎给糊住了。”
“谁呀你干什么啊你!”闻一无比恼火,扭头就冲身后的‘凶手’骂了过去,“我看你是”
可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景熹的眼神震慑住了,并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阁……阁主……”
这双深沉却不怒自威的眼睛是阁主独有的,那位温和的景大夫绝对不可能拥有这样的眼神。
闻一激动不已:“阁主!主子?是您回来了吗?”
景喜就在他眼前,负手而立,面若冰霜:“不然呢?是鬼吗?”
这种语气!绝对错不了!闻一瞬间红了眼眶,扑通一声就在景熹面前跪了下来,激动的抱住了景熹的双腿:
“太好了主子,您终于回来了!小的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景熹忍住了一脚把人踹开的冲动,皱着眉头道:“行了起来吧,有什么话进去说,别在大门口拉拉扯扯。”
她可是个女人,再不是从前的云暮雪了,跟个小厮这样拉扯像个什么样子。
俞敬和曹长林他们也都反应了过来,一个个因为他们阁主的回归惊喜不已。
俞敬还稍微内敛一些,曹长林就比较热情了,景熹没空招架他,直接朝俞敬勾了勾手,顺便格开了曹长林。
“你进来,我还有话要交代给你。”
“是!”俞敬心中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笑呵呵的交代着知二,“帮我栓一下马。”
景熹又瞥了眼在场的其他几个人:“你们也一同过来。”
等进了大门,景熹似乎想起了什么,倏地的停下了脚步。
她脚下步子停的急,紧跟在后面的俞敬差点没有刹住脚:“怎么了阁主?”
景熹没有答话,直接绕过俞敬和其他人,走到了大门旁。
门外盛廷还牵着马,他身姿挺拔的站着,清晨的阳光柔柔的洒在他的脸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
景熹忽然发现,这人长的是真不错,老天赐给了他一副好皮囊,就是不知道衣衫包裹下的身体是不是也这么阳刚健朗。
景熹冲着盛廷笑了笑:“盛将军进来吃口热茶吧。”
盛廷似乎是有心事,他微微敛了眉:“不了,我还有事。”
景熹勾了勾唇:“盛将军是打算一人回景宅,确定不等我一起了吗?还是要我亲自过来替你牵马?”
祥云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如果她能同他一起回去解释那是最好不过了,盛廷道:“那就有劳景阁主了。”
景熹嘴边挂了个淡淡的笑,使了个眼色让闻一去栓了盛廷的马。
……
“一人半个月轮流着来吗?”俞敬听了景熹所说,不禁感慨,“这也算得上是个两全之法了,我原本还以为景大夫没有那么好说话的,想来是我心思太过狭隘了。”
“……”景熹笑而不语,那她把人沉在枯井里的时候心眼大概比针还要小了。
曹长林倒是从未觉得景喜有哪里不好,笑着说:
“其实那位景大夫一看就是好人,我就知道她不会放着阁主不管的,只是我没想到她的动作竟然这样快,难道她就不怕自己回不来吗?”
闻一心只有自己主子,任何可能威胁到他主子存在的人他都排斥:
“若是按照前因后果来讲,阁主才是强者,这世道本就是肉弱强食,她回不来本就是因为她自身太弱,若强占着阁主的身子不放那才说不过去吧。”
闻一说的义愤填膺,尤其是想到那位景大夫还曾想将读书阁转手外赠,心里就极不舒服。
几人各执己见,景熹只在听到闻一所说时才狠狠皱起了眉头:“闻一啊,我看你对景大夫的怨气很大啊!”
闻一并未掩饰面上不喜的神情,直言道:“是的主子,她威胁到了您的存在,我确实见不得她。”
景熹深深看了闻一一眼,不知怎么的,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许多陌生又熟悉的画面。
雨幕中的女大夫带着面纱,背着巨大的药箱不顾一切的正往尸横遍野的村子里冲。
那里到处都是尸体,和哀哀求救的病人,那些病人的脸色蜡黄,身上长了流脓的疮,有的人甚至还在不停的咳嗽吐血。
那场面又脏又乱又危险,可是女大夫丝毫不惧,她似乎只想着救人,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了。
若她果真是这样的人,那么闻一凭什么说她是弱者,闻一凭什么看不起她?
自己又凭什么看不起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