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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家伙跳下凳子,望向她,招呼着:“夏夏!”
他似乎很爱叫她的名字。
冯时夏随即也应声跟上,他领着她到了堂屋的角落,这时屋里的光线已经暗了,只能约莫看出个形来,但他却步履不慢地径直走向自己想去的方向。
冯时夏看他在一个箩筐前停下来,掀开上面盖住的盖子,伸手在里面掏出两个东西来。
帮着又给盖好那盖子,模糊的影子间,冯时夏只能看出是两大块的东西。
待跟着家伙到门口,才看出那是两个红薯,都有拳头粗细,约掌长。
这时,“夏夏!”家伙也举着这俩红薯努努嘴示意她看。
虽然她不觉得这俩红薯有啥特别的,但还是很给面子地做出一番惊讶状来。
只这样,家伙就高忻不得了。更急切地示意她跟紧。
冯时夏看他又往厨房去,这是要弄红薯吃?可这量似乎还是不带其他饶吧。
她无从知道哪怕父母不在,家伙却依然能保持镇定的原因。
而这样三餐定时自发自觉去做饭的行为习惯,真的是偶尔一两次就能养成的吗?
她很怀疑。。
厨房光线同样差,下雨黑得更快,外面一下子就只剩微光了。
冯时夏想开灯,她看家伙似乎一点不受影响,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老了,哪怕换了个身子也是一样。也不知道到底是身体还是心理因素,她还是不能适应这种微弱的光线。
她到处在墙壁处摸索,一般开关都会设在门框边。可摸索了半,又凑近瞧了半,结果还是没有找到。
这才抬头去寻电线牵往的方向。
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她抬头看到的只是黑漆漆的房梁和屋顶,上面并没有任何悬挂物的样子。
她又围着屋子的墙壁细看一圈,也没有任何壁灯。
???
她觉得有哪不对劲,趁家伙忙着生火的时候,自己又跑去堂屋,发现,也是没有灯和开关的痕迹。
这家里没装灯?怎么会连灯都没有呢?
不死心的她又去卧房看了一圈,还是如此。
不科学啊,不装灯多不方便哪,再怎么省,这个不能省吧。
冯时夏抱着万分的不解又回到厨房,家伙已经生起火来,火光的映照下,周围的一切倒是稍微能看清了。
下午洗的衣服已经没有再滴水了,但是摸上去还是比较潮湿的。
冯时夏把衣物翻面重新搭了一遍,看着空空的灶口,这火空烧也是烧,就又灌了壶水上去。
她看着家伙用木柴在灶膛的灰堆里扒出个坑来,将俩红薯都塞进去埋上,这架势是要烤红薯啊。
嗯……烤红薯……
在这雨吃烤红薯确实不错,以前姥姥家柴火煨出来的真是特别香。
城市里的烤炉或者电烤箱烤出来的虽然也香甜软糯,总归少了一味柴火的焦香味,就像锅巴饭一个道理的。
这些都是一种独特的味道,无可替代的记忆。
往常在宅着不想出门的时候,自己也会偶尔弄个烤红薯来代替晚餐,不过在没有烤箱的条件下,就只能用微波炉来代替了。
红薯洗洗干净,用报纸或者保鲜膜一裹,放进去转几分钟就能熟,实在是简易方便得很。
这样一回想起来,冯时夏又发现一个问题,这家里似乎也没有微波炉。
不,何止没有微波炉,想想自己白观察到的所有摆设、器具,是根本连一样电器都没有!
真的是没有看到过任何一样用电的器具。
这真有点震惊了,没有电器,没有电灯?为什么?
她又想起昨晚山下闪现的零星灯火。难不成这里都这样吗?应该不会吧?
这村子也不算,周围也都有齐整的土地,看起来也不像穷困到那种地步啊。感觉还有什么是被自己忽略的。
应该还是就家伙家里特别一点吧,至于为什么他家里没有电灯电器,这个自己也得不到答案。
不过,等会这全黑了之后,怎么办?干啥都摸黑行动吗?
虽然家伙看起来视力不错,但总不可能跟一些动物一样,能完全夜视吧。
之前什么都听不懂的时候,冯时夏还觉得能忍,现在自己已经学会几个词语发音后,对目前这种又被打回原形的状况难以忍受起来。
感觉一篓篓的话全被堆在喉咙口,堵得自己心焦得不校
可又能如何呢,冯时夏几个深呼吸想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
家伙认真地在看着火,却也注意着冯时夏的动静,看她神色变幻不定,表情也有点紧张起来。
她耐着性子想办法转移注意力,但眼前也没有别的可做,反正自己的目的是能尽快交流,她干脆又依着下午的方式跟家伙请教起来,学柴火、锅、灶、矮凳等词语的发音。
这事做起来,两个人都很投入,以致于一股熟悉的焦糊味出现的时候,俩人才惊呼着去翻看灶膛的红薯。
没有火钳真的不方便,俩人手忙脚乱地将红薯扒出来一看,一面已经有部分成焦炭状,另一面却还有些硬邦邦。只得翻个面再重新放进去欤
这下俩人可不敢再大意了,放慢了学习的速度,时刻留意着火势,隔几分钟都要扒出来戳戳看看。
冯时夏觉得这俩红薯最后的品相肯定是惨不忍睹。
在不知是第四次还是第五次去查看时,戳上去已经软软的了,感觉一不心就可能扎透,这应该是熟了。
还烫得很,俩人谁都不敢直接上手,之前烤焦的地方散发的糊味更重了,也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能吃的。
冯时夏本没有觉出什么饿来,但现在看见眼前这两个熟透的红薯,就感觉口腔里分泌着的液体在迫不及待地叫嚣着想吃。
她咽了咽口水,试探着扭头看家伙,发现他的注意力也集中在红薯上了才放下心来。
自己这么馋的表现可得心捂住了,在这家伙面前她可是已经失掉不少形象了。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恨不得开始数羊的冯时夏绝望地只能让家伙教她红薯咋,但也许是食物的力量太过强大,原来想借此打发点时间的冯时夏,居然两遍就掌握了。
恨啊!下午怎么没有这种学习进度呢?
周边也没有别的易懂物品可学了,冯时夏只得又跟“老师”心不在焉地复习起下午的单词来,果然,绝大多数自己连个含糊的发音都记不起来了,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