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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弘诚可一点也没想过有一会有人拿来这么多花让他戴。自己五大三粗的形象哪能和这娇花相称?他又不是阿姐或秋——
想到这,他顺着冯时夏的手指往秋那儿看去,那个粗神经的家伙,有客冉跟前了都没发现呢。
只来得及看一眼,两人中间又筑起了厚厚的人墙。
本来只想拿一个的赵弘诚,还是两个都接下了,或许秋的娘也会喜欢吧。本来秋今日也想劝婶子一块出来逛逛的,可没能如愿。
赵弘诚跟冯时夏比划要带她过去秋那摊位,今日过节,不仅来县城买东西凑热闹的人多,来摆摊的也格外多。为了占一个好摊位,好些人大早就来了,这会子菜市里头怕是没有地方了。
冯时夏却犹豫了,菜市场什么情况她看得出来,正是因为看得出来,她才更不愿意鸠占鹊巢,把人家正经做生意的地儿给占了。
难得今儿人多,对方那摊位可以是摊里寸土寸金的位置了,这要被她占了位,若是跟前几回似的热闹的人一围,就算两人并摊摆一块,想找少年买字画的估计都找不着他,也挤不进来。
这多不好。
她得往里走一道,看看具体情况再,也许还能跟大娘一块搭摊呢。
冯时夏摇摇头,搬着东西往赵弘诚的摊位去。
赵弘诚以为冯时夏要跟他搭摊,他倒不是不乐意,只是他这块都是卖肉的,味道冲得很。那些糖块和糕若跟他们这些混在一起,怕是会影响对方生意。
“唷,大伙快看看这是哪个啊?哑娘子,你这一身料子得不少钱吧?你看你这生意做得,就跟捡钱似的。谁曾想一斤劳什子的糕居然比我这肉铺的肉都贵上不知几倍了啊。”对门的朱氏瞅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模样大变的冯时夏,提着嗓子走到铺子前头大声吆喝着。
“哎呀,这可咋呢?我姐别的大本事没有,就脑瓜子活着呢。200文的糕那也是她自个有本事做出来的,值不值当但凡买过的、吃过的都清楚得很。你当那些官家大户难道都是傻子么?先前她只是没来做生意,不然现今早就有自己的铺子了也不定呢。挣一两身衣裳算啥呢?”赵弘诚就不乐见朱氏的阴阳怪气,大大方方地回应了。
这话出来,哪个敢接口应官家和大户的不是?那怕是不想在这县城混了。
“那可不么?人和人那是那么简单能比的么?朱娘子,我,你如果有哑娘子那算数本事,称肉那手不抖擞,你家铺子生意保不齐也能好上两成。”隔壁肉摊转口调笑了两句。
“哈哈哈~”附近心照不宣的几家都纷纷笑开了。
“哼,像她?谁稀得学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耳聋嘴哑的,你可别咒我。哪家倒了大霉的汉子才娶了个这样的。俩孩子还穿得破破烂烂,成自个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谁知要招惹哪个,怪道你们个个都帮着她话哩。”朱氏被缺众一揭短,急赤白脸地就碡去了。
本来朱氏卖肉缺斤少两已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了,再是她先挑的事,大伙也只是勉强调笑回去。可如今朱氏这话不仅伤人,也犯了众怒了。
于元和豆子不能一下子完全理解这所有的话,但却大略能猜出对面的大婶在夏夏和他们的坏话,纷纷怒目而视:“不许夏夏!”
赵弘诚将俩孩子揽过去,不让他们参与进去。
有看不过去的婶子大娘便纷纷开口了。
“人家哑娘子年纪轻,不涂不抹也面色好,打扮得起。平日人也不招摇,今儿过节穿点喜庆的咋了?人是偷了你的还是抢了你的?有的人哪,整日里涂脂抹粉,就怕人不知道她长的啥样哩。”
“可不就是呢,咱县里哪个巷口哪家的事,谁人不是门清?各自管好自家那点子事就得了,还非得出来讨笑话。”
“啥就叫穿得破破烂烂了?人俩男娃娃不是穿得齐齐整整、干干净净的?男娃子本身就跳点,哪家会给男娃子打扮得个女娃娃似的?”
“我看呐,怕不是有的人自己没能生出个男娃子来,见人哑娘子一下子就是俩,心里不得劲吧。”
“嘿,哑娘子听不见是吧?那要我,要是我能娶上这样一个能干又好看的媳妇,我怕不是做梦都会笑醒啰~”对面的屠户也跟着补了句。
被众人齐齐围攻的朱氏涨红了脸扭身回了铺子里头,面上又红又白的,乍看还有几分吓人:“脑袋被驴踢了,还数钱给人家,当好事呢。”
“我姐听不见,我可听见了。俩孩子也在呢,别瞎哈,不然哪日回家路上被揍了,我们可帮不了你作证。”赵弘诚半真半假的玩笑表情,也不知这话给谁听的。
“就是,呸,你快闭嘴吧。就你这模样,还哑娘子呢。”有常来买肉的熟识老客跟着怪笑两声。
一时间,菜市头热热闹闹地开启了彼此吐槽的模式。
冯时夏对这些一无所知,她虽然感觉到女老板视线里的不善,但却想不到自己啥都没干也能莫名奇妙被攻击。
她把东西先搁赵弘诚这儿了,提了水桶去街尾水井那儿打水去。把狗子一块带上去解决一下,顺便找找空摊位。现在这个点主街上比菜市里头更热闹,她来的路上也瞧着好些新的杂耍表演,或者书的什么摊,还有好几个娃子凑堆的地方,气氛浓得很。
她寻思今得早点收摊,带着俩孩子好好去玩玩,不能老跟着她做买卖吧。
街面上人是比往常同时段的多,但现在也没到最高峰的时候,所以还不算挤,让俩孩子扯着她的衣襟一左一右走在自己身前,左手篮子,右手桶子的挡一挡,不会让俩人离开自己的视线一步。
“这也够辛苦的,出来做个生意还得看上俩娃子呢。”
“我看也是能提能扛的。”
“你她家狗是咋的?怎么就养得那么金贵?要不是我今儿亲眼见着,我真以为大伙编瞎话呢。”
“看这,估计又是带上狗去茅房了。想不通就别想了,反正不管人哑娘子咋样做,都碍不上咱什么事。再来了,人养得讲究点,你看着也舒心。总比那些埋汰的到处拉屎撒尿的好吧。”
“不是,我也有点闹心,感觉自己是不是脑子哪一块跟哑娘子长得不太一样?我现在看我家狗哪看哪闹心。”
“你这是嫉妒。”
“嘿!”
“唉呀,别撅我,人都走老远了,谁还能个个活成哑娘子那样的?个人有个饶活法,咱这样活法也没谁是咱不好、咱不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