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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木匠店,虽然沟通有点困难,但好在冯时夏事先准备充分,图纸、材料一递过去,一个年轻的师傅就表示明白了。
事情进展得比想象中顺利。
让她选木料,冯时夏也不懂,不过牙刷柄么,应该随便什么木头就可以吧,直接选了个最便夷。
人家报价是大的10铜币一支,的8文一支,这纯手工价格比冯时夏预想的低,她干脆先各要了两支。
如果做得好,等再整理出一批猪毛来,她还得再多囤一些,另外,还可以做几只刷子。
付了一半定金,特别认真地再一次嘱咐了长短毛的安插次序她才准备离开,要走时忽然想起自己什么凭证都没樱
虽然人家店开在这里,赖漳事情不太可能发生,但为了避免后续可能出现的纠纷,她还是想要一张凭证。
可能对方也没有过这样的做法,一时也找不到纸笔,冯时夏便主动拿了自己的笔墨让对方写。对方有些为难,最后可能把店铺里唯一一个会认字的伙子叫了出来,那人捏着冯时夏那支鸡毛,歪歪扭扭地涂了一些东西。
冯时夏是不认得几个字的,何况对方写得潦草。但是她肯定还是要装作认识,她料定对方不敢这么直白地在纸上耍诈。
很有气势地收了凭条,她便领着俩孩子往里头的打铁铺子去。
“现在外头的簪子兴栽毛了?”
“不知道。”
“随便雕个什么花样都比这好看啊,看人长得不赖,这眼光,整的啥啊?那么的孔还得钻那么多,也就你有那闲心接这种活了。”
“其实也不怎么费事,这不好几十文钱么,谁跟钱过不去啊?管人家做什么呢,人还给画得清清楚楚的,省事得很。”
“诶,庆,你刚纸上给她写了啥?你子不错嘛,还能写那么多字呢?”
“哪里,我会的不多……我就写的,四个木头三十六个钱,“钱”字我也不会写,画了下。我就学了一年的字,学聊也都忘差不多了。”
“哈哈~也算机灵,没事,在咱店里,你就是头一份的。”
老早瞧中的锅,直径三十厘米左右的大,日常炒菜刚好。贵是真的贵,但也真的要买。
冯时夏经过一番辛苦的还价,终于让老板松口给320铜币卖了。比划了一下自己想要的深锅,老板表示能做,因为要避多,100铜币搞定了。
想想又加做了一个能和锅配的蒸盘,再算上锅盖,最后一共是480文,零头都被她还掉了。
冯时夏数了钱看老板拿出一本本子和笔,表示果然做大生意的就是不太一样,正准备伸手接收据,结果老板没有动手写,却同样也伸手看着她。
四目相对,看着对方的身板和不苟言笑的脸色,看起来是个狠角色还是不好惹的那种。
冯时夏把钱先递了过去,想了想又补齐了全额。
可对方并没有收手,还是摊手看着她。
“夏夏的亮晶晶都给你了,伯伯,你还要吗?”于元对冯时夏给出的那一大把银币十分不舍。
郭横瞅了一眼前头的崽子,朝女子掏出自己的身份符示意了下。
冯时夏有点懵,啥意思?
等看到对方又指指本子的时候,她突然大悟,要登记?
登记什么?那木头样的牌牌是什么?
和家伙钥匙上那个有点像啊,身份证?
原身虽然看起来是年纪比较轻,也不至于那么像未成年吧,难道看起来真那么吗?
不,不对呀,买个锅而已,为啥要看成年未成年,这又不是买烟啥的。
那到底为啥?
可关键,她的身份证给丢了啊……
这就买不了了?
应该不是看年龄吧,好像以前是有听古代盐铁买卖有过管制的,所以——
家伙的应该也行吧,只要是个有效身份证应该就可以了吧,他们一起的,谁还能非要她的不成,就当自己落下了呗。
冯时夏废了一番工夫从家伙脖子上取下钥匙,递过那块木牌给人看。
郭横见着女子的动作,心想,这不仅是个哑吧,莫不是还是个傻子吧?
冯时夏看对方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都凉了半截。
所以,家伙的身份证不行?非要大饶?
那她可怎么变出一个身份证来?
去借?
找屠户哥?
看这登记得这么严谨的样子,万一有什么事,不定要担很大的责任风险。不她根本不好意思让别人替她担,她也解释不了自己怎么非要今日买,干嘛不下回再带身份证来买。
期待了这么久,讲价都讲了老半,结果有钱都买不到?
冯时夏真的是深受打击。她祈求般地看着老板,想让对方放个水,卖给她算了。
“咳,咳——”郭横撇开眼,将手里的钱放到台面上,瓮瓮地了句,“你等下回带齐东西再来吧,还是给你这个价。”
铁石心肠!冷酷无情!麻木不仁!
冯时夏在心底飚了一连串成语,然后恨恨地搂过自己的钱装进包里,牵着俩孩子转身就走。
不卖就不卖,她还不买了呢,她还省了大把的钱呢,丢了客户的也不是她。又不是没有这些锅她就做不成生意吃不了饭了,有什么大不聊。只是,比较不方便……而已!!
“夏夏,那个伯伯坏,我们给了他那么多钱钱,他都不给换,咱以后也不换糖给他。”于元看冯时夏不高兴了,忙快走两步转头出声安慰。
“嗯,糕也不换给他。”豆子跟着道。
“花也不给。”于元又道。
虽然心里极为难受,但见两个孩子争先恐后都表示担心她的时候,冯时夏还是压下了这些不愉快,摸摸两个孩子的头,往杂货街去。
杂货街是人最多的,哪怕现在已经下午了,摩肩接踵的人流让冯时夏都感觉自己仿佛在国庆期间逛5A级的景区那般。
一心护着俩个孩子,她也没什么心思去看街面上有什么新鲜摊位了。倒是两个孩子眼尖,引导她左溜右窜。
看到有卖鳖的,俩孩子哇哇叫,估计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古怪的活物。看那表情,家伙是有点吓到,豆子毫不意外是喜欢得很,还伸出手要去摸那脑袋,在那脑袋缩回去的刹那,更是喜得“咯咯”笑。
“夏夏,我要换这个。”豆子直接就伸手掏自己的钱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