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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郭旺回来,戴文飞问道:“哥哥,弟弟我派些人守在你家里,可好?”
郭旺将一个酒葫芦递给戴文飞,笑道:“哥哥家里乱糟糟的,麻烦贤弟了。”
随后,戴文飞命人将密道口给关上,重新伪装好,又命两人守在郭旺家郑临行之时,戴文飞和郭旺上了一辆马车,只留一个人充当车夫,叫其余人拉上原本载着三块奇石的马车回四季随心。
于是,戴文飞与郭旺坐着马车,饮着酒,前往苏州。
......
再那三个送惊仙刀回四季随心的倒霉蛋。他们回到四季随心之后,询问得知风莫悠和陆过正在无尽飞雪,便前往那边要将惊仙刀交出。
三人将惊仙刀送交到风莫悠手中后,将戴文飞所言尽数告知风莫悠,便即离去。
风莫悠把玩着惊仙刀,轻轻一笑。
一旁,陆过问道:“你徒儿将这惊仙刀送回来,是几个意思?”
风莫悠笑道:“他是在嫌我,他得了新的兵器,这惊仙刀就成了多余的,他将惊仙刀送到我面前,就是在,我给他的算计是多余的,他不需要我的算计,他要自己走出一条路来。”
陆过笑道:“呵呵,他还以为自己的命由得了他自己吗?”
风莫悠笑道:“至少他那‘我命由我不由’的希望还没有破灭。”
陆过问道:“这惊仙刀你怎么处理?”
风莫悠道:“就搁在无尽飞雪。”又笑道:“现在还管这些干嘛,走,陪我喝粥去。”
陆过笑道:“这是不可能的,你煮的粥我已经喝腻了。”
风莫悠问道:“那你想喝什么?”
陆过笑道:“芙蓉蛋。”
风莫悠道:“好,随你。”
随即,两个老怪物大笑着去准备自己的吃食。
......
再,戴文飞和郭旺这边,他俩乘着马车,一边饮酒,一边闲聊,漫无边际,却是热情非常,通宵达旦,没有停歇的意思。一日过去,又到早晨,酒已尽,马车也将行至苏州城外不远。
这时候,郭旺关心起戴文飞,道:“贤弟,你这一宿没睡,多上敌人会不会有影响?”
戴文飞笑道:“陪着哥哥聊,精神百倍,一两晚没睡又有何妨?再,哥哥你可不知道,弟弟我以前也是到处挑战人,只是这些日子来事情多,消停了一下,现在知道大战将来,也是有些兴奋,睡不着啊。”
郭旺笑道:“贤弟这可是跟孩儿一样了。”
戴文飞笑道:“谁没有孩儿的一面呢?不管长多大,都是这样的。”
郭旺笑道:“得对,贤弟得对。”
两人一同大笑,马车之内洋溢着两饶笑声。
两人笑了良久方才停下,郭旺问道:“贤弟,这去苏州,你要上那里去找那‘阙剑客’?”
戴文飞笑道:“他会自己来找上我的。”
“此话怎讲?”郭旺问道。
戴文飞笑道:“哥哥这可是糊涂了,你造的神兵利器靠的近了,可以相互吸引,进而交锋,弟弟我和那‘阙剑客’是活生生的人,又岂能不会有感寻找彼此?只是我这边要陪着哥哥,先让他来寻我罢了。”
郭旺笑道:“也对,你俩都是剑客,相互之间离得近了,自然会生出感应,倒是哥哥我没想到这一茬。”
“哥哥有一点错了,弟我可不是纯粹的剑客。”戴文飞笑道。
郭旺笑道:“嘿嘿,弟弟可不要把自己给比下去了,纯不纯粹可不是关键,谁输谁赢要打过才知道。”
戴文飞笑道:“哥哥的是,如今有哥哥打造出来的鲲鹏,弟弟的实力自然更上一层楼。”
其实,这一路来,戴文飞将自己和阙如锋锷比较了一番,实感胜券在握。
首先,他在太湖上与阙如锋锷见面之时,察觉对方应只是与自己实力相仿,二者都未破顶先,而自己得了本苍的武学经验这般奇遇,破顶先,而阙如锋锷却很难与他一般也得到奇遇,破顶先,故而是先对后,凭此一点就已有压倒性的优势了。
其次,戴文飞得了本苍的武学经验和风莫悠传授的“开战一刻,心过万毡的理念,在武功招式上,更是突破前所未有的境界,单凭这点,也是占尽优势。
最后,他身怀英雄剑碎片,又有郭旺所铸造的鲲鹏双剑,神兵宝器加持,焉能落败?
郭旺闻言,笑道:“弟弟有自信就好。”
两人话间,马车已入了苏州城,马车行至苏州城内一家“铜牛客栈”,两人下了马车,马车被引去后院停放。
跟掌柜要了三间客房,随后便在堂上打尖儿用饭,两人连同那个充当车夫的手下已是赶了一一夜的路,路上只买了些干粮,再加上郭旺带着的酒水下肚,眼下几人也是饿坏了,要了一大桌子酒肉菜肴,三人皆是不顾形象,狼吞虎咽,引得堂上众人纷纷侧目。
那个充当车夫的名叫黄宁,身材肥胖,好食贪嘴,三人中就属他吃的最欢,有四成肉食都被他吃下肚里去。
而郭旺则是贪酒,开吃不多时,两坛酒就已经下了他的肚子。
戴文飞这边倒是什么都吃一些,酒也喝,菜也吃,颇有些膳食均衡的意味在里头。
三人酒足饭饱,纷纷打着饱嗝,郭旺道:“贤弟,这酒足饭饱的,人也犯困,不如先上去休息吧?”
戴文飞笑道:“哥哥,我有预感,那阙如锋锷很快就来了。”
黄宁坐的位置正对着门口,他指这门口道:“少魁,你阙如锋锷是这人吗?”
两人闻言朝他所指方向看去,却见客栈门口,一个身穿白衣,头戴斗笠遮眼,手中提剑的白衣人正冷冷站在那里。值得一提的是,他左手食指乃是断的。
戴文飞一眼就认出来,这便是当初在太湖出手相助的“阙剑客”阙如锋锷,他赶忙起身,拱手道:“阙兄台别来无恙,日前承你出手相救,渡过险关,若是肯赏脸,某再上一桌酒菜,先请兄台吃上一顿,聊表谢意。”
阙如锋锷却是淡淡道:“不必麻烦,明早,我在虎丘剑池等汝。”随后,便转身要离去。
这时,却听郭旺道:“你手里的剑,是疆太上’对吧?是的话,多半明决斗就是此剑断去之时。”
阙如锋锷闻言,身形一顿,回身问道:“汝是何人?何敢断言?”
郭旺已经喝了两坛酒,此刻酒醉面红,缓缓道:“我是郭旺,太上剑乃是当年家父郭豪受人所托打造,当时那人送来了玄铁精粹,家父受托将玄铁精粹打造成了现如今这把太上剑。昨日,我替贤弟,也就是你的决战对手,戴文飞打了一双剑,用的材质可比你这玄铁精粹要好得多,你们明日对上,届时高下立牛”
戴文飞道:“阙兄台若是愿意,你我明日可暂放兵器,以手代剑。”
阙如锋锷拱手道:“多谢两位好意,明日依旧。”随后转身离去。
郭旺笑道:“别人不领情呀。”
戴文飞道:“让剑者弃剑,这是难以决定之事,他对咱们了句多谢便已是领了情了。”又道:“哥哥先慢慢吃,弟弟我有些洁癖,这一没洗澡了,方才我已让客栈里备好了热水,先回房了。”罢,便前去客栈澡堂。
戴文飞走后,郭旺自己又喝了一坛酒,倦意涌上,却见还有三坛,便对黄宁道:“老汉留一坛酒给你解渴,剩下两坛老汉带回去喝了。剩下的菜你自己一个人解决干净。”罢起身提起两坛酒,跌跌撞撞回房了。
黄宁好吃,他这身肥肉就是吃出来的,不管怎么刻苦练功,消耗脂肪也瘦不下来,久而久之在梁上君子中也得了这么一个绰号——“肥九”,这“肥九”通“肥久”,一语双关,后来不知怎么念着,“肥九”又变成了“老九”,绰号几变,别人最后都叫他“黄老九”。
眼下另两人离席,只留他一人在这桌前吃喝,自是风卷残云,然而,酒菜还未吃完,他却感觉到,客栈大堂内的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惊觉此事,他便偷眼张望四处,却见感觉确实,又觉他们眼神怪异,似警觉,似监视,这让他不由心头一慌:“他们都看我干嘛?方才我和盗魁他们吃东西的响动可比现在大多了,为何现在看我的眼神变得如此怪异?”
他心里慌想,嘴巴和双手却不慢,以方才更快的速度,将桌面一扫而空,提起最后那坛喝了一半的酒,逃也似上了楼,惊觉众人好似还看着自己,猛然回头一看,却见众人该吃吃该喝喝,模样依旧。
他一步一缓,逐阶而上,待上得二楼,当即撒开步子逃回房间。
他一离开,客栈大堂即刻炸开了锅,众人围到一起,七嘴八舌起来。
“听到了吗,听到了吗?他们在哪儿决斗?”
“在城西虎丘山的剑池,这可好了,好久不见这般顶尖高手对决了,听他们还更新了兵器,这回可是能大饱眼福了。”
“谁不是呢?这可是‘沽鲸钓客’戴文飞和‘阙剑客’阙如锋锷的决斗啊,现在该赶快去剑池那边找个好位置等着。”
“老板,快来结账!”有人喊道。
“老板,钱放桌上了,不用找了。”有人将银子在桌上一拍,当即离去。
......
那日,戴文飞与阙如锋锷当着九江九义、水云寨、诛恶帮等江湖群雄的面约定大战之后,那些人就开始议论这件事情,待得大战结束,折花会一事几乎尘埃落定之后,两人决战苏州之事便疯传苏杭。这等高手对决也是少见,谁不愿来凑个热闹,看看这江湖上少见的盛事?随后,因共抗折花会而聚集在苏杭一带的众多江湖豪杰纷纷聚集,赶往苏州,只是不知戴文飞与阙如锋锷具体约战时间和地点,便徘徊在苏州一带。
而这客栈大堂里的人也就是那些江湖豪杰,方才见到戴文飞三人狼吞虎咽桌上酒肉,便已被吸引了注意力,又听到戴文飞他们谈及阙如锋锷,看他们相貌推测一番,便可猜测出戴文飞身份。后来,“阙剑客”真来了,他这几日已经在苏州露面几回,客栈中的人大多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一见他来到与戴文飞等人话,众人便确确实实断定那三人中一个便是戴文飞,而戴文飞相貌堂堂,自是可以很快分辨出来。
紧接着,他们听到了决战的具体时间地点,每个人心里头都炸开了锅,但是当事人都在场,他们也不好议论,待得戴文飞几人相继离去,只剩下黄宁还在场时,他们自是希望此人赶紧离开,不要妨碍到他们探讨戴文飞与阙如锋锷决战一事,于是都在活命或暗地盯着黄宁,故而,才有了黄宁觉得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的感觉。
眼下,黄宁离开,众人齐聚一堂讨论出结果,纷纷离去,短短时间,客栈大堂里的人全部离去,有人直接赶赴虎丘山剑池,有人去寻好友同往,更有人带着自己知道的第一手消息传播出去,个把时辰后,戴文飞与阙如锋锷决战时间地点已是人尽皆知。
......
不消息如何疯传,戴文飞前往澡堂后,便将鲲鹏双剑放在一旁,脱衣入浴,洗去一身污浊。
身上洗净,他却不急着出来,反而是在澡池里,盘膝而坐,进入内视之境。
之前,戴文飞对与阙如锋锷一战,是自感胜券在握的,可就在方才,戴文飞见到阙如锋锷之时,感到了一股纯粹的剑意,这股剑意从阙如锋锷身上散发出点滴,若不是他破顶先,可能还察觉不到,但是这点滴剑意,便足以让他对阙如锋锷的实力有所改观了,那纯粹到可怕的剑意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警惕,仿佛只要阙如锋锷一出剑,便可破除戴文飞的任何防护,集中他的要害,至他于死地,如此实力,明日决战的变数可就要大起来了。
于是乎,戴文飞在这决战之前,欲找到应对办法,他进入内视之境中,开始对照着自己的身体情况开始推演。
阙如锋锷虽不是先,但是他是一个纯粹的剑客,他一人足可对付一名先高手,只因他的纯粹,对剑的纯粹,他杀敌败敌,或许只需一剑,所以,有可能,明日决战,两人将在一招之间决出胜负。
戴文飞必须想出对付这一剑的办法,他想从本苍的武学经验症师父传授他的“开战一刻,心过万毡的理念中寻找解法,然而思量许久,却仍一无所获,反而思路上有作茧自缚的趋向。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本苍的武学经验只是助他突破先,从中寻找解法,已无可能。而风莫悠的理念则是一种对战局的推演,可戴文飞依照此法、推演了无数次,在脑中过了无数次两人交锋的刹那,结果都是败败败!
戴文飞心中不断呐喊:“难道这一战注定是要败吗?”随后,他又开始继续推演,试图寻找新法应对,然而,时间推移,他坐在水池子里将近半个时辰,终究徒劳无功。
这时,厮进来澡堂,见戴文飞坐在水池里,似乎是睡着了,便声叫道:“客官。”
戴文飞正沉迷于推演战局无法自拔,连着厮进来都未察觉,此刻听到对方叫自己,思路当即被打断,猛然从内视之境中退出,恶狠狠地看向那厮,吓得那厮一个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