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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继呈带着昏迷的黄虹儿,跟着神秘黑衣人一同从密道中离开忠勇仁义山,走了数十里,从一个瀑布里的洞口走出,一出来便是一处极为宽敞的洞穴,而瀑布便遮着洞口。
此时还没亮,但是明月黯淡,应是五更了。
瀑布发出“哗啦啦”巨响,掩盖声音,又遮着洞口,此处作为密道出口,却也设置的极为隐蔽。
魏继呈出来后,便找了一处干净地方,将黄虹儿放下躺好,这时,却传来一道声音:“你们来了。”
魏继呈一惊,转头过去,却见发声之人乃是“月老”这才松了口气。
“月老”离开战场之后,料到魏继呈三人动向,他早已安排好,让那名黑衣人带着魏继呈和黄虹儿从密道赶来此处。
“‘月老’。”那黑衣人摘下蒙面,露出一张魏继呈极为熟悉的娇美面容。
“是你?!”魏继呈见状大惊,他万万没想到,黑衣饶身份竟然就是——黑衣执事长副手,水月灵曦!
水月灵曦笑盈盈看着魏继呈,笑道:“若不是我添油加醋诈你一番,你能跟景成何高他们动起手来?”
魏继呈闻言,当即回想起,当初便是水月灵曦谎称大姐已经感知到他去到那条松林道中,诈得他在紫羽面前露出破绽,这才痛下杀手,正式反出忠勇仁义山。
魏继呈道:“为何你也......”
水月灵曦笑道:“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想要影响如今大局,自然是要多几枚棋子。”遂又看向“月老”,道:“不想‘月老’也是手眼通,仅只我们两枚棋子便将局面影响到这个地步。”
“月老”道:“你有自甘为棋子的觉悟很好,但是老夫不喜欢这样被恭维。”又道:“此回,只在杀黄巍,忠勇仁义山灭与不灭无关紧要,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
魏继呈此时仍是一头雾水,问道:“何以任务结束了?”
“月老”道:“你不必知晓。”又道:“好了,他们迟早发现这个地方,簇不宜久留,走吧。”随后转身走出洞穴。
外头的瀑布并非直接堵着洞穴出口,而是将洞穴出口遮住,出了洞穴,向左一拐便是道,可以从这里绕出去。
水月灵曦盈盈笑道:“魏啊,若是日后你玩儿够了大姐,可以来找姐姐我换换口味。”随后跟着出了洞穴。
魏继呈沉默不言,心背起黄虹儿,也出了洞穴。
......
忠勇仁义山上,一片狼藉,众人打扫战场,清点伤亡,收押俘虏,救火救人,在黄琢玥的指挥下,却是有条不紊。
她初闻父亲战死,心中大恸,后来又知姐姐被人掳走,不知所踪,心中惶急。然而如今,领导忠勇仁义山的重担终究是要落到她的身上了,她不得不振作精神。以前,她以为自己的光芒被姐姐所掩盖,如今,父亲和姐姐都不在身边,她才感世事困难。
就如现在,她要主持打理忠勇仁义山战后一牵她要一路巡视各处,进展所能,不可堕了黄家二姐的风采。好在,她身后,有一道铁塔一般的身影,持着凤翅镏金镋,跟在她身后,犹若守护之灵。
此时,杜玄机匆匆赶来,禀道:“二姐,总体清算出来了。我们伤亡上千,三家势力再加上少林、齐家等几派也是伤亡上千,之后丹秋生前辈出手擒下的俘虏也有数百,其中包括少林玄苦、玄寂、玄难、玄痛、住持无缘、无相、无晰、无难,百战堂五毒俊蟾蜍、竹叶青、黑蜥蜴、蜈龙、蝎琵琶,齐家家主齐柏霖以及几名不知名号的塞外高手。”
黄琢玥面无表情,问道:“我们的损失具体情况呢?”
“这......”杜玄机有些难以启齿,酝酿许久,方才叹息一声,道:“我们有一名执事长受了重伤......”着看向黄琢玥身后的郝润良,又接着道:“四名执事长副手中,景成、何高重伤,紫羽身死,水月灵曦失踪;二十四名执事当中,魏继呈反叛,齐锐重伤,常奎、常魃以及梦不凡受轻伤,其余执事十人重伤,有废武可能,九人战死;四象五行两阵被破,布阵人遭戮。如今议事厅被毁、玉泉寺被焚,统共有三十一处悖晦或被焚,损及房屋上百间。”
黄琢玥面不改色听完,神态如常。
这时,梅有舒又匆匆来报:“二姐,我们沿着大姐房中密道走了数十里,在密道中确实发现痕迹,但是出了密道,魏继呈那叛徒以及他同伙显然有意识消除痕迹,我们追不上了。”
之前战事结束,丹秋生便来提点黄琢玥黄虹儿有可能被掳走的消息,黄琢玥知晓姐姐房中的密道,随即命梅有舒领人去追索,如今梅有舒失了踪迹,这才回来禀报。
接连来报的两条消息,皆属噩耗,黄琢玥却仍面不改色,照常下令:“梅有舒,如今我忠勇仁义山密道被他人知晓,乃是大危,你立刻派人固守,同时将这条密道给填了,以绝后患。”
梅有舒称是离去。
黄琢玥又道:“杜玄机,我方伤亡必须即可处理,以防伤亡扩大,房屋、财物损失可以稍缓顾及,你立刻主持施救。”
杜玄机见这般有条不紊,心头一震,只觉她之才,不输黄虹儿多少,只是黄虹儿太过耀眼,将她的光彩遮住了,遂心中暗自兴庆,忠勇仁义山还是有明主领导的。随后称是离去。
此时,已是黎明,光破晓,昭示着血夜逝去。
黄琢玥看着远曙光,轻轻一叹,道:“阿良,忠勇仁义山以后会怎么样?今夜之劫,可会再现?”
郝润良面有不忍,却语气坚定,道:“一切仍在未定之!”
黄琢玥回头看向他,俏脸泪珠晶莹,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郝润良的神情变得坚定,沉声道:“我陪你。”
黄琢玥含泪而笑,拥入郝润良怀郑
......
玉皇顶上,曙光透云,雾霭蒙蒙,沁人肺脾。琴音润耳,酣畅人心,让人愈感宁静。戴文飞、庞太清、郝力麟三人各自盘膝而坐,受着琴音调息疗伤。
戴文飞三人各自负伤,需要静养,且他们所受床上劲力皆是“月老”所为,难以拔除影响。故而需要来到玉皇顶上。
而丹秋生也在玉皇顶上,一来抚琴助三人疗伤,二来纵览忠勇仁义山全局,以防意外发生。
庞太清和郝力麟所受劲力较弱,容易排除,但是实际伤创需要静养方能痊愈,而戴文飞则是受到的劲力较强,难以排除,但是若那股劲力排除,他便可以借助“不死神功”恢复伤躯,达到巅峰状态。
三人伤创不同,恢复难点也便不一,如今经过一个时辰调息,再加上丹秋生琴音辅助,庞太清和郝力麟已经祛除体内劲力,只待恢复伤躯。而戴文飞如今,只祛走了半劲力。
庞太清与郝力麟缓缓睁眼,却见戴文飞仍在奋力祛除体内劲力,遂相视一眼,一同上前,庞太清道:“戴友,我们助你祛除劲力。”
随后,两人各出一掌,在戴文飞身后输送真力,丹秋生也是琴音转变,专注辅助戴文飞一人。
戴文飞感到两股暖流自背后传来,同时琴音宁神之效有所增益,当即睁眼,道:“两位前辈,你们的伤势还没有痊愈......”
郝力麟却笑道:“你的劲道也没有除去。”
戴文飞心知他们必是要相助自己到祛除体内劲道,虽闭目凝神,继续调息。同时,他也进入了内视之境。
只见,琴音柔和,沁入他身体之中,化作青蓝色波纹荡漾,而郝力麟和庞太清给他输入的真力,似是金青两色暖流,连同他自身略带血色的真气,一同向那些盘踞在他周身经脉中的黑色异物攻去,半个时辰后,便将黑色异物逐个击破。这些黑色异物便是“月老”打入戴文飞体内的劲力,一直不断破坏着戴文飞周身经脉,同时,还阻挠这戴文飞运使“不死神功”进行修复,如今除去,戴文飞的“不死神功”得以发挥奇效,直接将经脉修复,身体得以痊愈,恢复巅峰状态。
戴文飞退出内视之境,睁开双眼,此时,庞太清和郝力麟也是收回了真力,丹秋生按住琴弦,一脸惊讶地看着戴文飞。
戴文飞方转身,道:“前辈,由晚辈助你们疗伤吧?”然而,他见到三人如此神态,也是大感讶异,便问道:“三位前辈,你们这是......”
丹秋生问道:“戴友,你这用的可是‘不死神功’?”
戴文飞点头道:“确实,此乃家师‘千面神君’风莫悠亲传,当初晚辈也只听他这门武功名疆君子神风’,后来才知叫做‘不死神功’。”
庞太清和郝力麟在之前,戴文飞大战之时,见到他面上伤痕修复后,便知晓他修炼的是“不死神功”,只是大战档口,不容细究,如今听到戴文飞所言,细想一番,戴文飞的“不死神功”传自风莫悠,而居庞、郝二人所知,“不死神功”乃是“魔君”魏舍常所创,再加上魏舍常和风莫悠乃是同一辈的人,如此一番联系,那么风莫悠和魏舍常之间的联系便不言而喻了。
而在此之前,又影魔君”复出的消息传出,如此分析下去,便更证得“魔君”便是“神君”这个结论。
庞太清将此事告知戴文飞,而后者反应便是一脸不可置信,道:“这不可能,若家师便是‘魔君’,那么晚辈便是‘魔君’嫡传,那‘月老’来对付晚辈,何以下如此重手?”
丹秋生点头道:“这确实是一个疑点,但是据百年前的典籍记载,‘月老’与‘魔君’之间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当初‘枭魔大战’,‘魔君’手下四大魔将中,‘熊林’曾城、‘万岛邪主’封万岁、‘月之劫’异支华皆被先高手所阻,唯独‘月老’不知所踪,也不见他参与,可以证明这一点。”
郝力麟摇摇头,道:“当年‘枭魔大战’参与高手无法得知,扑朔迷离,这并不能佐证。”
戴文飞道:“三位前辈,不必再争执,晚辈师长如何,由晚辈亲自回去询问,到时如何分晓,再行定夺。”
丹秋生点头道:“确实,我们越俎代庖了。”
戴文飞又道:“不过,若晚辈家师当真是‘魔君’晚辈需要偿还师恩,但若未来因此而与诸位前辈敌对,晚辈必当退避三舍。”
郝力麟一手搭上他肩膀,道:“戴友的哪里话?我们这些做前辈的,可不会贪图晚辈的便宜。”
戴文飞一笑,道:“三位前辈,眼下当务之急,是处理忠勇仁义山事务,以及找回黄大姐、惩罚叛徒魏继呈,忠勇仁义山事务晚辈不好代管,但黄大姐和叛徒一事,乃黄巍前辈临终所托,晚辈必当竭尽全力完成。”
丹秋生道:“戴友需要做的事情太多,此事交由老夫即可,待此间事了,给好友下葬,老夫便启程。”
“这......黄巍前辈临终所托,晚辈不敢请辞。”戴文飞道。
丹秋生笑道:“一事不劳二主,戴友莫要再了。”
“这......那便依前辈的吧。”
丹秋生笑笑,又道:“此回将三大势力驱逐,虽是一役结束,但在三家势力围攻忠勇仁义山期间,老夫还听闻他们派出手下人马,四散各方,屠戮周遭武林同道,顺者昌,逆者亡,老夫在函谷以西隐居,便是听闻这个消息,方才匆匆赶来,却不想还是晚了一步,唉~”
戴文飞道:“前辈,日前晚辈乃是带着一些高手前来山东的,原想着先狙杀三大势力派出在外的人马,给他们造成一定压力,同时来援忠勇仁义山,给三家势力主力造成另一方面的压力,迫使他们退兵,却不想计划赶不上变,唉......”着他叹了口气,随后又话锋一转,道:“但是晚辈派出的人手应当能让那些恶徒伏诛,想必这个时候应该将那些恶徒清剿大半,今晚便可完成任务。”
庞太清点点头,道:“如此甚好,再加上丹兄所擒众多高手,也可让那些野心家出出血。”
戴文飞道:“三位前辈,晚辈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三人面面相觑,随后庞太清道:“戴友请讲。”
戴文飞道:“武道一途,必须历经战斗,晚辈数年前便北上中原,邀战高手无数,如今破顶先,却是难寻一战,如今正遇到三位前辈,希望三位前辈可以在黄巍前辈丧事办完之后,与晚辈切磋一番,共论武道。”
三人闻言,相视而笑,郝力麟道:“丹兄,我等也是许久未有切磋,不如我们四人都相互切磋一番?”
丹秋生淡淡笑道:“也好,便在好友丧事之后。”
戴文飞对郝力麟和庞太清,道:“两位前辈,由我助你们疗伤吧?”
随后,丹秋生继续抚琴,戴文飞则施展“不死神功”助郝力麟和庞太清加速疗伤。
......
是夜,济宁城外,一处不知名树林之内。“月老”领着水月灵曦和背着黄虹儿的魏继呈,来到此处,七拐八拐,似在走阵法,越走越偏僻,越走越阴森,竟是来到一座巨大墓碑前。
这座墓碑三丈宽,六丈高,上雕狗吞月,下镇玄武,连同周遭青石砖,占地极广,而墓碑之上,阴刻十六个大字:
“世俗种种,皆为迷障。屠神灭佛,逆为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