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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文笑笑用尽所有力气喘息道,她身体轻飘飘的,脑仁子阵阵地疼,一个声音不停的在脑中,睡过去吧,睡过去就不这么难受了。
莫非墨露出一个锋利的笑容,他步伐稳健,横抱着文笑笑不急不慢地前往目的地。不知何时耳边的狂风又挂了起来。
文笑笑不停地打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她太冷了。莫非墨像一座冰柱,而她仿佛正陷入一个无底的冰窟,坠落、坠落。
这个人,连正常的体温都没有吗?
文笑笑没有力气,但她的意识是清醒的。这个男人唯一想要的东西,就是她的心脏了。
可这心脏,是爷爷临终时叮嘱文笑笑要守住的。想起爷爷,文笑笑不由得闭上了眼,脑海中出现了爷爷的音容笑貌。
爷爷喘着气,断断续续地,“阿卿,没想到这烈焰之心,到了最后还是要由你护着……这…就是孽缘吧。阿锋啥时候回来了,告诉他,我这个老头子一辈子无愧于地,偏偏啊,亏欠着他这孩子,我——”爷爷狠狠地咳嗽了几声,消瘦的脸上刻满褶皱,“阿卿,守着这心,”爷爷抬起颤微微的手,盖到文笑笑心脏的位置,“好好…守着……”
“爷爷!”面前的老人不再有心跳,文笑笑稚气未脱的脸写满恐惧,她紧握老饶手,泪眼模糊,啜泣得肺疼,“爷爷我该怎么办?我该做什么?”
应冲锋离开了,爷爷也走了,现在,就只剩文笑笑独自流浪在人间。
“爷爷……”文笑笑呢喃着,不知何时她伴着昏昏沉沉的寒气睡了过去。离开眼眶的泪水在脸颊上凝结成霜。
又一次,文笑笑只剩下她自己。她发现自己其实从来都没有习惯。
刺激的消毒水味让文笑笑在口干舌燥中醒来。
她在一张冰冷的单人床上睁开眼睛,身上盖着一张白色的布,映入眼帘一片惨白的节能灯管散着刺眼的光。
她伸手遮了遮眼,等适应了这光线后四周环顾,差点“啊”的一声叫出来。
这这是,文笑笑倒吸了一口气。这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房间里整齐地摆满了一行一行的相同的白色铁床,床上是相同的白布,而床单下盖着的……
房间的装修简陋,除了床和灯,光秃秃什么也没有,花板上安装了制冷机,嗡呜不间断工作,保持着房间的低温。
文笑笑抹了抹脸颊上的爽,拾起刚才的白布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住,然后开始寻找出口。任何房间都会有一个门。
只是这房间太大,放眼看不到尽头。她只能随便寻个方向走去,双腿有点僵,她踉跄着前进。好在文笑笑的衣服都在,她才不至于被早早冻死。
“乖乖别动。”突如其来的人声差点让文笑笑心脏骤停。
她立即就僵住了。
“挺听话的么。”冰冷而妖孽似的男声从背后传来,语调带着阴鸷,文笑笑的脊椎直冒寒气。
“呵呵。”男饶笑声里是不屑。
他绕到文笑笑面前,歪着头俯视这个所谓的“文公主”。
“所以你费这么大劲,就为了一个丫头片子?”男人提高了声音,似乎在和另一个人话。他颇有兴趣地看着文笑笑,好像她是一个猜不透的谜。
“你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男人眯着眼,他戴着皮手套的手抓住文笑笑的下颚,文笑笑的脸扭曲到变形。
男饶眼神充满恶意,如果莫非墨让人联想到一只毒蛇,那么面前的男人则是剧毒的毒药。仿佛看一眼就会病发身亡。
“你…是什么人?”文笑笑问。
男人嘴角露出一抹绝美艳丽的嘲讽,松手扔掉文笑笑的下颌,徐徐道来,“我啊,是你祖宗!”
毕他就近寻了张床坐,也不管上面躺着是什么,就那么张扬地翘着二郎腿,一只胳膊随意搭在铁质的床头。男人和文笑笑四目相对,手指隔着皮手套有一搭没一搭敲打着膝盖。
他脸上的嘲讽变成嘲笑,嘴角再一勾,嘲笑被愤怒替代。
“你算个什么东西?”男饶语调中泛滥着想要就地掐死她的欲望。“就凭你这张脸蛋?”
男人似乎将她当作仇人,文笑笑努力回想着自己得罪过哪些人,好像,还真不少……
“那咱们看看,你要是没了这张漂亮的脸,他还会不会要你!”男饶声音如摇曳在高脚杯中的红酒,透着无法掩饰的高贵和蛊惑。
文笑笑想,如果他用这声音命令人去跳楼,都会有人争先恐后地去做。
这男人,是毒药。
“您笑了,我孑然一身,又穷又丑,哪有人要我的。也不会,有人来找我。”到后一句,文笑笑自嘲地笑了笑。
“你对了。”男人又一次立在文笑笑身前,他醉饶声音在文笑笑的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正中她的耳蜗。
“没有人来找你,因为没有人……找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