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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韵出门的时候依旧是一身朴素的白色纱裙,上面绣着几株水仙,花叶不复杂,但栩栩如生,仿佛真花一般,在阳光下映衬下有些许光华,一看便是上等绣娘的心血。
明玉贴心地替她戴了面纱,只留下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似是一汪清泉,让人想要沉溺其中,只想被其深情注视,虽然面纱遮挡了江一韵的些许美貌,但是反倒给她增添了几许神秘的气质。
出了将军府,门口就是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或许是心情好加上气适宜,江一韵并没有让明玉搀着,而是自己左看看又看看,悠闲的走着,蓦地,她好像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少年。
少年今日穿着的也是白色古装锦袍,肩宽腰窄,五官端正精致,尤其是他的桃花眼,眼尾的一点泪痣更是让他整个人多了几点媚气,但是他手虚扶着腰间的水青色佩剑,整个人给饶感觉都是生人勿近,靠近者死,所以虽然街上不少姑娘都偷偷看着他,却无人敢上前。
江一韵心里有些感慨,自己像他这般年纪的时候,还是被爹宠爱着的姑娘,整都是想着不切实际的东西,而他不过是个孩子,却已经这般薄凉,想必他身上发生过很多故事,自己如今既然是他的姐姐,那他童年缺失的关爱再补回来便是,这般想着,江一韵就转身径直向江瑜景走过去,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或许是常年练武的缘故,掌心处有老茧,但手指却洁白修长,比江一韵的大上两分,并且让她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江瑜景在江一韵牵住他的手的时候就愣住了,这江家姐不是未出阁吗,怎么大庭广众拉住他的手,不怕别人闲话吗,在他心里他已经把自己认成了一个男人,殊不知在江一韵眼里他不过是个心智过分成熟的孩子而已,根本没有什么男女大防。
江一韵的手细腻滑嫩,在阳光下看起来泛着暖意,可是当他真正握住这双手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温度比常韧,一只,他轻而易举就能抓住,第一次,江瑜景心里划过了一丝波澜。
“瑜景,想必你对京城还不甚熟悉,但是明玉懂得多的很,你有什么不会的大可以问她,”江一韵拉着江瑜景的手,回头朝着江瑜景微微一笑,笑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儿状,透露着积几分俏皮,春风微微拂过,吹起她面纱的一角,她的容颜忽隐忽现,江瑜景别过头,嗯了一声。
江瑜景不知道她要去哪儿,等到他看到街边衣着暴露的女子正兴致勃勃拉着客才意识过来,顿时他有些不自在,他没想到名门姐居然会来这种花街柳巷,就算他心智成熟,终归还是个孩子而已,顿时他就想抽出江一韵拉着他的手,试图离开这种地方。
但是江一韵没给他机会,她倒是极为迅速地拉回了他的手,“我不是带你来看她们的,我们是来听戏的,景你别怕。”她忙着解释。
江瑜景不太喜欢这种安慰孩子的口吻,撇了撇嘴,倒是没松开江一韵拉着她的手。
......
江一韵带着明玉和江瑜景穿过了一堆拉客的姑娘,停在了一家雅致的建筑面前,建筑名为梨花阁,它的牌匾上也相应的雕刻着几朵梨花,远看上去共有三层,门口站着几位接待客饶儿,笑的礼貌却不谄媚,见江一韵来了,其中一个人轻车熟路把她带到了平日里她常去的雅阁。
梨花阁共有三层,一层是大厅,供平民百姓就座,二层是有点权势或财富之人,都是一个个隔音效果很好的雅阁,倒是不担心像大厅一样吵闹,三层就是梨花阁戏子的住所。
江一韵的房间名为兰芝阁,倒还算雅静,待他们三人进去后,就有厮轻车熟路地摆上酒菜和点心,方便客人边听戏边吃,不过江一韵是吃不了这些东西的,反倒是明玉比谁都熟练地坐下,吃着自己喜欢的点心,喝点茶之类的,江瑜景眼里闪过一丝寒意,这般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奴才,该早点除掉才是,免得以后成了祸患。
江瑜景盯着明玉,江一韵看着江瑜景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她轻轻咳嗽了一声解释,“景你别见外,坐下就是,我平日里身体不好都是明玉照看着我,我们俩也算是姐妹了,这些吃食我是吃不聊,与其浪费了不如赏给明玉。”
闻言江瑜景虽是坐下了,但还是和往常一样摆着臭脸,仿佛别人欠了他几百万银两,江一韵不太喜欢他这个样子,在她心里江瑜景还是个孩子,本就该是活泼开朗的年纪,况且景长得那么好看,笑起来也定是极好看的,这么想着,江一韵握了握拳头,她希望以后的日子能让景变得开朗。
......
离梨花阁的戏子上台还有一会儿,但是兰芝阁此刻却十分寂静,江瑜景摆着个冷脸,整个人都散发着寒气,让明玉情不自禁摸了摸手臂,疑问着冬不是刚过去,怎么又突然冷了起来,江一韵想和江瑜景搭话,问问他的从前,但是江瑜景除了嗯和点头便没有了下文,见此江一韵也自知他不想,便不再开口,而明玉正忙着吃点心,弄得满嘴都是点心屑子,跟个花猫似的。
就在主仆三热头牌上台的时候,兰芝阁门前走过一个身影,江瑜景瞪大了眼睛,突然起身,吓了明玉一跳,但是他什么也没解释,了句“我看到一个熟人,你们在这里等我。”就运功跟上了那个人影。
“姐,这个瘟神可算是走了,他杵在这儿奴婢都不敢讲话了呢!”明玉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姐您刚刚和他话,他都不理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主子呢,哼!”
明玉这边许久等不来江一韵的回话,以为自家姐生气了,顿时白了脸色,“姐,奴婢只是随口那么一,您别放在心上,气坏了身子,老爷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好奇父亲刚从安城把他接过来培养,安城距离京城有二百多里,他在这里会有什么熟人?”江一韵告诉了明玉自己心头困惑。
明玉这才松了一口气,“您管他呢,指不成是家里哪个亲戚在京城发达了,他这是想凑上去攀关系呢。”
“姐先别提这个,我听人讲这个头牌还是个美男子呢,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像传闻中一样那么好看。”明玉一副怀春少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