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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出幺蛾子,再加上深秋了地里活也忙碌的差不大,秀赌气抱着孩子又回到了冯庄,过起了在娘家的逍遥日子。
这段时间,秀的父母正为着秀小弟的婚事头疼,小弟今年刚满十八,不算大,但村子里和他年龄相仿的,除了凤毛麟角三两个上大学的,有的早已经娶妻生子,有的也已经名草有主,看着孩子一天大是一天,母亲早张罗着好做媒的二嫂子在周边村子物色了。
先是北庄的一户李姓人家二闺女,只有姊妹两个,老大在家招女婿,听二嫂子夸奖说,这个姑娘很能干,家里家外,地里灶上都是一把好手,并且给秀父亲夸口,你三个闺女加起来,也不如人家能干,如果嫁过来,可是你一家人的福气,你就清闲等着享福吧,把一辈子劳作的父亲乐的合不拢嘴,三天两趟往媒人二嫂子家跑,督促着见面。
见面那天是周一,秀上班,回来听父母说,看面相倒是一个老实的姑娘,二嫂子递话过来,人家姑娘和家人没说什么,那意思很显然只要小弟点头,这亲事就算定下了。
可自从那次见过面后,很反常,小弟竟然黑不提白白不说,家里人都急了,一天晚上瞅着小弟下活回来,秀私底下悄悄拿话套“刚子,上次那个见面不错吧!”
“什么不错?”小弟揣着明白装糊涂,
“就是二嫂给你介绍的那个对象,人家可相中你了,如果你没有什么意见,咱爸要给姑娘定亲礼了”看着弟弟不痛不痒的敷衍,秀故意激将,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那么急,咱家钱多!”果真小弟一听脖子拧的暴起青筋,
“怎么你不乐意吗,干吗不早说”秀故意扳起脸。
“哎,姐呀,你说和我一起上活的小陈怎么样”小弟嬉皮笑脸的凑上前,看是征求意见,其实在透漏,他是眼里有人,心里有影了,听弟弟一提起小陈,秀的脸立马拉下了“她,不咋地,黑不溜秋,又有点疯疯傻傻(方言:就是不规矩的意思),怎么你眼光这么差,竟然看中她”秀故意撇起嘴,一脸的不屑。
小弟不再说什么,若有所思的发愣。
秀不晓得弟弟和小陈的关系发展到了哪一步,怕话多适得其反,故意折身走开,一边故意自言自语“把那个二百五似的小陈娶进门,在冯家几个媳妇中,可真算盖了帽了”。
倒不是秀在埋汰小陈。
小陈是小弟的师妹,一起跟着村里的老吴学吹喇叭,自然经常来家里,小陈长得到不算难看,就是皮肤有点黑,让秀最看不惯的就是她那满嘴跑火车的嘴,像个大男人,什么脏话都能说出口,母亲经常皱着眉头,说这个女孩,她父母也不背后教导一下,成什么样子了,别人家的闺女,看不惯也就背后说几句,如果小弟真的找这么个媳妇,不要说秀,就是母亲这一关都过不去。
姊妹四个中,只有小弟一个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这倒不是因为家里孩子多,负担重,主要是这个小弟心思从来不往学业上放,几乎每次考试都砸,父母在秀姊妹三个身上花的心血加起来都没有他一个多,好不容易撑到初二,无论家人怎么做工作说好话,让他再坚持一下,撑到初三混个初中毕业证,可小弟就是不愿意再去上学,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父亲没辙,又怕以后孩子长大了落埋怨,就让小弟写保证书,说自己自愿不上学,以后如果后悔,绝不埋怨家人等等,小弟一听,很高兴的写下了这份保证书,自然再也不用愁眉苦脸的去上学了。
小弟辍学后,因为年龄小,为了让他长身体,在家赋闲了好几年,大前年和大妹一起去河南跟着表叔打了一年多的工,后来干腻了,就回来了,忙时帮着干点地里活,平时有事没事总跟村子里那帮小子混在一起。
看着家里唯一的男丁窜成了大酗子,却成天窝在家里,父母愁得唉声叹气:一个馒头也得上笼蒸,这千方百计捞来的儿,本指望着他能上好学,光宗耀祖,现在可好,半道辍学在家里游手好闲的串青皮,如果让他一个人只身出门打工吧,实在不放心,南庄大舅家的三表弟,初中毕业去南方打工,不知是因为什么,被人暴打,造成了精神障碍,在家等吃坐喝,废人一个,干建筑队吧,又怕把他累着,后来弟弟提出要学开车,那有多危险,母亲根本不同意,权衡再三,商量半年,最后父母做主,让小弟拜村子老吴当师傅,学起了吹喇叭。
相比较,在当下农村,吹喇叭还算轻巧的职业,以前总把“吹鼓手”当成下九流,许多清白的人家是不屑让子孙干这行的,总觉得低人一等,可再打改革开放,**他老家人南巡,大手一挥说了句“黑猫,白猫逮着老鼠的才算好猫”的话,大家的思想都活络了,曾听村子里传过这么一个笑谈:村子里的二流子冯三怪在大庭广众之下曾大言不惭的说,只要给我钱,让我擦屁股我都干。
话说到这儿,自然学吹喇叭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了,再说了这几年生活条件好了,哪家有个婚丧嫁娶不得请一班吹鼓手,搭上戏台子,唱他一番,至于工钱更是不赊不欠,散罢活就分钱,还顿顿吃着大席面,临走主家还的塞上个把条烟,你看,又吃又喝又有钱,除了熬点眼,还真是不错的选择
收徒的老吴也是一个庄稼人,自小就爱古弄个二胡什么的,生产队的时候是民兵队长,村子里婚丧嫁娶他都到场,原来大家条件都不好,吹喇叭也不给钱,条件好的人家管顿饭,给包烟,家里太穷的,他就友情赞助,慢慢的在附近几个村子就有了名声,后来包产到户,日子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不晓得什么时候起,他竟然组织了五、六个人成立了“冯庄唢呐班”,又招了几个学徒,成天东村走,西村闯,生意好的很,家里供养了三个大学生,还盖起了村里数一数二的小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