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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白杨出神的望着夜空里的星星,时间似乎一下子逆转,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小时候。那个时候,他虽然孤单,但是,却没有现在的伤感。他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自娱自乐。比如,看星星,幻想出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只是,幻想中的美好与现实的残忍,总是让人无法接受。为什么萧毅会有这么离奇的遭遇!说实话,自己是十分讨厌,甚至有些恨萧毅的。如果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在学校里成为笑柄?虽然大家害怕白擎苍,不敢做的很明显,但是他又不是傻子,那些同情与嘲笑,他怎么会分不清楚?一次次被萧毅欺负勒索,他也只有咬牙隐忍的份儿。
想到过去的种种,牙齿愤愤的咬合在一起,他曾经坏心眼的希望萧毅就这么死了算了,可是真的到了决定他生死的时候,他又有些不忍心。也许,他那副嘴脸是魔族傀儡的一种表现?他身为白擎苍与苏曼凝的儿子,应该不会那么坏吧。
渐渐收紧的眉头出卖了白杨的内心,伊莫莫与他并肩站在天门山的顶端,微微一叹,道:“再美的夜景,终要迎来黎明。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再拖延下去了。你有没有想过,现在主宰萧毅的,并非真正的他?我知道你的心意,希望给他们母子多一点的时间相处。可是,如果萧毅的元神已经被……那样岂不是更让苏曼凝伤心,趁着她们还没有感情,不如……”
“不行!”白杨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认真道:“我知道你现在这么做是为了我好,可是,苏曼凝曾经救过我的性命,而且,她一直把我当做亲生的孩子来照顾。你知道,我从小没有母亲,在她身上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母爱,所以,我做不出要母亲伤心的事情。苏曼凝能找到自己的孩子,已经是上苍的怜惜了。我不相信老天爷会这么残忍的,就再给我一点时间吧。三天,就三天好么?”
他的口气中带着浓浓的哀求,伊莫莫的心里怎么会好受呢?只是,这件事情如果拖下去,对谁也不好。首先,白杨得不到娄金狗就无法修炼弑神剑法,其次,白擎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是恨死自己了,或许因为这个决定,他会失去白杨与苏曼凝,还有众人的尊重。再者,苏曼凝也有可能再次回归魔界,与白杨等人来一场厮杀,那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啊。
“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希望你还是尽早的与苏曼凝说清楚,你不要忘了,这一次跟我们回到天门山的,还有魔族的林逸晨。虽然我还拿捏不准他的身份,但是,我总是隐隐有一种感觉……总之,林逸晨这个人很神秘,你要多加留心。还有……卞馨儿,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向林逸晨求来她,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已经从天机镜之中都知道了。那个……我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喜欢你,而且你们也有了夫妻之实,不如,在于宫夜染比试之前,给你们完婚吧。这样也算是对姑娘家一个交代。”
伊莫莫的眼睛亮晶晶的,在夜空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很轻,但是,白杨却看不透她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此刻,他突然感觉到害怕。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算守在伊莫莫的身边,也总觉得会失去她。大步向前,一把把伊莫莫搂入怀中,双眼因为心痛紧紧的闭起,低沉的嗓音,压抑着奔涌的情感,道:“小伊,对不起……对不起……”
“傻瓜,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对我的情谊?只是造化弄人,我们之间错过了太多。不管怎么说,我很感谢卞馨儿对你的真情与照顾。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要学会负责。否则,别说旁人,就连我也会瞧不起你的。不管这件事情是对是错,我都希望你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为她说话,她为你付出的,比你想象的要多!”这话里面饱含玄机,白杨一愣,继而想到伊莫莫是有天机镜的,那么她自然就会知道卞馨儿叛变的真正原因。从卞馨儿委屈的眼泪之中,他知道,很多事情,她并没有告诉自己。
虽然十分为难,但是伊莫莫已经开口了,他也只能把‘我心里的老婆只有你!’这样狗血欠揍的话,活生生的咽进肚子。伊莫莫说的没错,是自己欠了卞馨儿的。可是,神降生死未卜,如果在这个时候娶了卞馨儿,害她当寡妇怎么办?
“小伊,我明白你的苦心,我也知道你说出来这样的话,心里会有多么痛苦。可是,我已经对不起馨儿了,我不想再害她当寡妇……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能完成抵抗神降的任务,还能活着回来,我一定会娶她的。我……向你保证。”
“哎……”伊莫莫心里的苦楚,怎么是一两句可以说清楚的,她虽然明白白杨对卞馨儿有情,但,此刻见到他处处为卞馨儿着想,心里的难过又奔腾起来。身为女人,她已经算是很大度的了,可是,隐忍了这么多,还会心疼。“白杨,你还是不了解女人啊。卞馨儿肯为了你,连命都不要……或许,你认为这是对她最好的照顾,可是,却是最伤女人心的啊。所谓的夫妻,就是同生共死。你现在因为担心她的安危,拒她于千里之外,她就算了解你的苦心,也会觉得生不如死。既然如此,不如轰轰烈烈的爱一场。这样,就算是殉情,也会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这……”白杨被伊莫莫的回答,堵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在伊莫莫提到卞馨儿之前,还想过向她求婚,以表示自己的心意。可是,现在,不管他说什么,都是不对了。伊莫莫是何等的聪明,自己这点小道行怎么和她斗呢?本来,在爱情里,谁爱的深注定卑微。也许,从第一次见到第一世的圣女那一刹那,就注定了两个人三生三世的缘分。既然如此,何必还在乎什么面子里子的?干脆,趁着现在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吧。
“小伊,我知道我这么说有点推脱的嫌疑,但是,我还是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对于卞馨儿,我承认我迷恋过,喜欢过,甚至也有爱。但是,我也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接受她,因为我们之间产生了误会,因为我想利用她来报复你对我的忽视。我知道我这么做有多幼稚,多可恶。但是,我真的对你情深难以自拔。也许,你会觉得我是在给自己找借口,但是,我说我爱你的时候,没有一点心虚!自从我进入神武大地,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白杨,这一切都是我们的命运。所以……”伊莫莫忽然陷入了沉默,仿佛被什么声音打断了一样,眼睛闪烁了一下,“我有些乏了,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吧。她……好像有事找你。”
“谁?”白杨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趁着他回头的功夫,伊莫莫已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梨花带雨的卞馨儿。她像一株植物般,仰视着站在房顶上面的白杨,嘴唇哆哆嗦嗦,眼中闪着他说不清楚的感情。
“馨儿……你什么时候来的?”现在,白杨才体会到什么叫做骑虎难下,难道刚才的话都被她听进去了?这下子麻烦可大了!他一心想着解释,有些话或许真的有些不真心!但是,现在可怎么办?萧毅的事情还没有个头绪,现在又来了个卞馨儿,伊莫莫让他们成亲的话还在耳边,真是头疼!
“我……一直都在的。”
“那,我们的话你都听见了?”
卞馨儿秀气的小脸,在此刻看着有些苍白,紧咬着樱桃一般红润的嘴唇,柳眉轻蹙,十分不情愿的点点头,如果可以,她多么想否认这一切啊。不过,他也说爱过自己,不是么?
其实,现在应该微笑的对他,不是吗?毕竟,最初心怀不轨的人是自己,若不是他善良重情义,现在自己早怕已经死了千百次了。他最终不还是选择相信自己么?否则在宗国的时候,他怎么会那么温柔的对自己?
“馨儿,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我也不想再隐瞒你了。虽然小伊说要我们成亲,但是……”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只要你平安就好,其他的,我不敢奢求……”卞馨儿说出这几个字,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阵抽噎,差点晕厥过去。
白杨心里十分不忍,但是为了伊莫莫,不得不忍住没有扶她,“馨儿,我对你的感情你也知道,我们从一开始……我并不是说后悔,就像我对小伊说的那样,我喜欢你,也爱你,但是,却没有爱小伊那么多。很早以前我也和你说过,我心中的老婆只有小伊一个人而已。但是,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我若不给你一个名分,如何对得起你对我的情谊。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