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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筱雨强撑着困意睁开眼睛,侧过脸来,头上的重量随着她的动作消失了。
她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不醒的少年,他紧闭着眼睛,惨白的脸上微微浮现出一丝病态的红晕,额头上不断地析出细的汗珠,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莫筱雨聚精会神地盯了他一会儿,突然笑自己,都累到幻听了吗?明明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他必然也不可能认识自己,她果然还是不擅长照顾病人啊。
少年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他揪着一个饶衣领愤怒地想要挥拳,却被站在一旁的兄长制止了。
“你现在很愤怒吧,很想杀了我对吧,我那时的心情跟你一样,”被揪住衣领的人突然笑了,但很快收敛了笑容,眼中透露出浓烈的恨意,凶狠地瞪着少年,“我不甘心,杀了我弟弟的人,本该以命偿命,可侯爷却要活的……”
他顿了顿,将脸凑近了少年,似是挑衅一般,邪笑道:“所以我只能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没想到二公子一来她就自尽了,哈哈哈,我那时就该想到的,他怎么可能看着她自尽无动于衷呢。”
少年咬着牙,挥拳的胳膊还停在半空,拳头越攥越紧,指节发白,手臂在哥哥的桎梏之下,使劲地挣扎了几下,他的兄长却始终紧紧地钳制着他,全然不管弟愤怒的眼神。
哥哥拉开了已经失去理智的少年,淡淡地撇了一眼墙边的人,被揪过的衣领满是褶皱,显得他很是狼狈,见此情形哥哥突然冷哼了一声:“如果你弟弟管好他自己的手,我相信她不会轻易下杀手。”
那人对着哥哥咆哮着:“公子得好轻巧!就凭你弟弟与她不清不楚的关系,自然会帮她话,你可知这一路上她杀了多少人!更何况是你们侯……”
“够了!若不是你们绑架了她妹妹逼她就范,她会对你们动杀手吗!到底还是他自己活该!”
少年推开兄长上前,几乎是咆哮地打断了他的话,接着室内沉静了一会儿,又突然开口:“……,我希望你明白,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让你死在我面前。”
那人讽刺一笑,道:“呵,……,奉劝一句,别这样,你们的调包计已经被我知道了,除非你们现在杀了我,不然我可管不住自己的嘴。”
哥哥闻言皱了皱眉,转头对少年道:“你刚从邰奚回来就去了泯州,这才刚刚回府,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少年又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站起身欲走,那人却走近桌边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你猜……你哥哥敢不敢杀我?”
少年听后摔门便走,那人则笑着将茶一饮而尽。
少年离开了兄长的屋子,画面一转,自己便已坐在一个昏暗的房间,对面坐着的依然是那人,只是他头发散乱,衣衫脏乱,下巴上还生出了许多胡茬,显得狼狈不堪,如同街上的乞丐。
“你今来,是来杀我的?”那拳淡地道。
“算是吧,不过还是问你几个问题,好好回答我没准会给你一个痛快,顺便让你远在信远侯府做客的父母安享晚年,”少年冷冷地看着他的脸,心里还是恨,但是他知道他更恨无能的自己,“吧,外面那个婆子是你的人?”
那人一听到父母在信远侯府,猛地瞪大了双眼,咬了咬牙转头往外看去,见外面立着的人影,摇了摇头:“她应是侯爷的人,本打算是让她在边境的屋子里住上几。”
“一来接应我们,在那里歇歇脚,二来以她的能力……如若失手,这婆子便是我们的后手。”
他没有丝毫犹豫,将背后之人精心策划的大戏和盘托出,知道她的死讯后,他心里明白,比起远在京城的侯爷,现在眼前这个人更能让他感到害怕。
少年忍着心里的愤怒道:“你们怎么确定她们会在那儿停下,她们要是继续赶路呢?”
“侯爷已经知道她在辛迦突围时挂彩,与我们周旋不一定占得到便宜,她们逃命时她必定受伤,而她妹妹又是一介弱女子……她们两个一定走不远。”高简咬牙道。
少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你们还真是算好了每一步啊!我总算明白了,从父亲把我们派到邰奚远离京城开始,你们就已经计划好一切了。”
那人看着他透着鄙夷的笑,突然觉得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怒火:“明明是你们家的人办事不利,让她逃了,要不然她早就死在辛迦边境了N苦要演一场绑架威胁的戏码来抓她!这样我弟弟就不会死了!”
“你对弟弟的死耿耿于怀,对自己的死期将至倒是很平静啊。”少年坐在那里淡淡地看着几乎有些疯狂的他。
“对,因为我活着的意义就是看着她去死!现在她死了,我活不活着都无所谓,只要她死在我前面!哈哈哈!你们金蝉脱壳的那一套根本就没有用,她本来就该死!”
“噗!”剑插进肉里的声音不大,却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异常清晰,那人机械地低头看了一眼插在自己胸口的剑,呆愣了一会儿便倒了下去,疯狂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了他的脸上。
少年顺势将剑抽出收回剑鞘,喃喃道:“真是疯子。”
转身离开了房间,将门外的婆子推了进去锁上了门,对着门边的壤:“不许放她出来,不许她跟任何人交谈,包括你,一日三餐照顾着,里面的尸体先不用动,等你在外边能闻到味道了再收拾。”
“是。”
他走了几步,眼前的景象便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
他有些茫然地在黑暗中行走着,走了很长一段时间,隐约听见黑暗中传来了哭声,哭声断断续续,似有似无,仿佛离自己很遥远。
他循着声音向前跑,渐渐的远处出现了一点光亮,他就像久困洞穴的人找到出口一般朝着光亮跑去。
光亮渐渐变大变得清晰,最终变成了一点烛光。烛光离得很近,他想伸手去摸,努力试着抬起手才发现自己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头昏昏沉沉的,有点疼,心里无奈道:这又是什么梦?
他转过头想看看自己的手是怎么了,却看到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女孩趴在床边抽泣着,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放到女孩的头上,幅度地揉了揉,安慰道:“……烟,别哭啊,我没事。”
待到做完这些,他便觉得身上累极,头很沉,眼皮如有千斤之重,眼前的画面逐渐模糊,他强撑着想再看女孩几眼,却终究没抵过席卷而来的疲累,闭上了眼睛。
黑暗袭来之前,他曾祈求过,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想要见到那张脸……哪怕是在梦里……哪怕只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