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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摇站在旁边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王爷的骚操作。
齐王爷不是向来以冷面着称的吗,那么今晚上这位站在她面前对着姐献殷勤,赶走燕公子的又是谁?
齐凛注意到步摇朝他投来的视线,冷眼回望。
步遗忙收回自己的视线,垂下头不话。
没过一会,就有下人跑着过来了,是晚膳已经准备好了,请齐凛他们移步正厅用膳。
步摇听到这话,正准备跑到沈槐身后,帮她推那轮椅。熟料齐凛只是扫了她一眼,挤开她的手,自己亲自上手,推着沈槐朝正厅走去。
冬日的傍晚,早已漆黑一片,因着前几日下了一场雪。齐凛的鞋子踩在地面上,嘎吱作响。
一时间,四下无话。
沈槐原是被蒸红聊脸此刻被晚风一吹,也散了几分。
齐凛感受到迎面吹来的簌簌寒风,皱了皱眉,刻意放缓了脚步,伸出手将沈槐的兜帽给她带上了。
两只眼睛突然被遮挡住的沈槐,“……”
这时,齐凛又补了一句,“风大。”
沈槐舌头轻顶上颌,“嗯。”
您老什么就是什么吧。
沈槐抬了抬兜帽,眼角被兜帽上的那圈绒毛蹭的发痒。
齐凛一路推着沈槐来到了正厅。
因着齐凛事先下了命令,此时正厅中除却齐凛和沈槐,并无伺候的人。
于是,步摇就站在门外,眼皮子直跳地看着齐凛给沈槐布菜。
沈槐眸色复杂地看着眼前倚叠如山的菜肴,还有她右手边那碗热气腾腾的鱼汤。
观齐凛的意思,似乎还想亲自喂他。
她是摔了腿,不是摔了手和脑子。
“齐王……”沈槐放下筷子,想要辩解一二。
谁知齐凛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原本还有些称的上温和的神色,此时已经恢复了以往冷面模样。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齐凛抬起幽深的眸子看向沈槐。
沈槐有些无奈,“齐凛,你也不必这样待我。”
齐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视线灼热的想要将她烫出一个洞。
“为何?”
沈槐受不住齐凛那破冰而出的火热目光,不自在地挪开自己的视线,“不值得。”
她不值得齐凛这样对她。
齐凛的视线更加火热了,紧紧地锁住沈槐,“为何?”
沈槐为何不值得他这样对她。
她分明值得他将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奉到她眼前。
沈槐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垂下头,搅动着手里的那碗鱼汤,“我一个失了势的人,你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钱?权?”
齐凛沉默了一会,大跨步走了过来,夺走她手中的勺子,然后将那碗鱼汤端走。
沈槐讶异地抬头看他,只见他将沈槐的那碗鱼汤放置一边,又重新盛了一碗,给沈槐递去。
“那碗汤冷了,我给你重新盛了一碗。”
“……”沈槐。
她感觉她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
她刚才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齐凛趁早打消对她的念头,不要花费功夫在她身上。
谁知道那家伙听她了这么多,竟然回了句,汤冷了,给她换碗热乎的。
觉得自己刚才那一番话白聊沈槐赌气地没有接齐凛的汤,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齐凛也不生气,只是坐在沈槐身侧,静静地看着她。
步摇站在门外,偷偷地打量着两相对峙而坐的二人,一阵心急。
王爷刚才不是还挺能的吗,怎么现在沈姐生气了,他却半不见安抚的话语。
可能是步摇的祈祷起了作用,齐凛突然动了,他转过脑袋看向沈槐。
“我不缺你所的那些的东西。”
沈槐还没有完全回神,怔愣了片刻,她什么了?
齐凛很是认真地解释了一番,“钱,权。我都有,不缺你的。”
步摇站在门外,听到自家王爷的这一番话都快昏厥了。
她现在怀疑王爷是不是缺根筋。
沈槐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诉自己,面前坐着的是卫国的王爷,揍不得,揍不得。
“我所图的,是你。”
沈槐那一口气还没有下去,陡然听到齐凛的这一句,差一点梗在喉咙里下不去。
“齐凛。”沈槐转过身子,一脸严肃地瞧着齐凛,她觉得她有必要好好地和齐凛谈谈。
“你看着我。”
齐凛这一次乖乖地没有话,就那样顺从地盯着沈槐。
目光从她的眉眼间扫过,顺着那巧高挺的琼鼻一路往下,直至那菲薄的唇瓣。
好看,想亲。
沈槐皱了皱鼻子,“齐凛,我的双腿毁了,我并不知道它能不能治得好。若是治不好,我这辈子也就只能坐在这椅上,让你鞍前马后地伺候。”
齐凛的目光滑至她的双腿,眼中似怒似怨。
最终,沈槐听到他了四字,“甘之如饴。”
此刻,候在门外的步摇都要给齐凛鼓掌了。
沈槐虚眯着眼,加重了语气喊他,“齐凛!”
他该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一个毁了双腿的沈家养女。
她又有何德何能能让齐凛鞍前马后地伺候她。
齐凛淡然点头,将方才的那碗汤推了过去,“喝口汤润润嗓子。”
“???”沈槐。
这是什么操作。
她每一次想要和齐凛好好地道道,最终却总能被他搞的一点火气都没有,偏生这理由借口都是为了她好。
沈槐看着执着于某碗汤的齐凛,顿时多了些无力福
其实沈槐不知道的是,作为当日告诉燕矜她下落的代价,燕矜也将她的一些喜好透露给了齐凛。
而这汤,是她平素里最喜欢喝的琼华楼的鲫鱼汤。
是齐凛特意从琼华楼带来的。
沈槐端起那盏汤喝了一口,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这是你从琼华楼带来的?”沈槐捧着汤,眉眼灼灼。
齐凛夹了一筷子子菜,慢条斯理地送入口中,“不是,府中的厨子做的。”
沈槐狐疑地捧起汤又喝了一口。
齐凛看着她,唇角微微勾起,“你若是喜欢,我让厨子每日都给你做。”
沈槐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默不作声捧着那瓷碗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