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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个身体都处在麻痹状态,不能动弹,不能言语,只能拼命的摇头,告诉凌,不要。
他从罗伟身上下来,缓缓地走到床边,捧着她的脸,轻轻地擦掉她满脸的泪水。
罗伟眼中满是恐惧与惊悚,翻身朝着门口爬去,他确定,这个少年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少年亲吻了女孩儿的额头,一下,又一下,扯出一抹笑,“乖,等我,很快。”
宁郁儿唇瓣颤抖着,发不出声音,她想伸手抓住他,可是手抬不起来。
她摇头,不要。
少年扯过薄被,将她整个人盖住。
凌看着女孩儿乖巧的藏在薄被里,终于缓收目光。
转身,看着在地上拼命往外爬的罗伟,冷白清隽的俊颜上覆了层薄薄的寒冰。
凌走过去,一脚踩在罗伟的腰上,扯下他西裤上的昂贵皮带,一圈一圈的卷在自己手上,然后缓缓蹲下。
少年深邃的眸子里一片默然淡定,他勾唇,声线清冷好听:“你不该觊觎她。”
话落,皮带缠上罗伟的脖子......
严青赶到的时候,凌家保镖黑压压的站满了罗家的大厅、楼梯和二楼走廊。
他一路往前,保镖们自动让开一条路,严青倒是有点当社会老大的感觉。
罗伟卧室门紧关着,门外没有凌的身影,他早料到是这样的情形了,“少爷进去多久了?”
踹门的保镖:“有二十分钟了吧。”
严青呼吸一滞,十分钟都要人命了,这都二十分钟了,“你们怎么都不拦着点。”
话落,赶紧推门。
卧室里,凌半跪半蹲着,手里拉扯着一节皮带,皮带正套在罗伟的脖子上,罗伟双手胡乱的扯着脖子上的皮带,脸色已经由通红渐渐泛白。
“快叫救护车。”
严青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拽住他的手,拉扯皮带,试图松开,“少爷,松手啊。”
凌完全陷入自我的世界里,他要杀了罗伟,杀了这个欺负他女饶老男人。
眼看着罗伟乱舞的双手渐渐没了力,严青冲着外面大喊:“还不快来帮忙,快,拉开少爷,快啊......”
“凌。”
宁郁儿扯开头上的薄被,精致的脸很是苍白,睫毛挂满泪珠,颤抖着双唇,朝凌伸手,“凌,抱抱我、好不好,我、害怕,凌......”
少年怔住了,手上的力道没了,皮带顺着手心滑落在地,严青赶紧松开罗伟脖子上的皮带,将他翻身过来,做着急救。
“凌。”
宁郁儿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少年缓缓地转身,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的女孩。
一秒,两秒,时间缓缓流逝......
宁郁儿一度以为,凌是在嫌弃她被罗伟非礼过了,不要她了,她缓缓地收起朝他伸手的青葱玉手,低头,闭上眼,“你走吧。”
凌瞳孔睁大,他终于终于回过神来,大步朝女孩走过去,伸手就要抱住她,宁郁儿往后退着,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你走,你走啊。”
直到缩到床角,无处可躲,她拿起旁边的枕头抱住,微低着头不看凌,只是一个劲的叫他走。
“郁儿,郁儿,是我,别怕,我带你回家,我这就带你回家。”
凌不顾女孩的排斥,爬上床去,想抱她走,女孩推拒着,带着哭腔,“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她绝望极了,他的介意比任何时候都要令她绝望。
凌以为女孩是被罗伟吓坏了,他用力地拽着女孩儿的身体往自己怀里塞,“郁儿,我们回家,回家。”
他扯过床边的薄被把女孩裹住,打横抱出了卧室,李逸司安静地跟在后面,刚到别墅门口,救护车来了。
医生和护士以为是凌怀里的女孩受伤了,就想接过检查,凌后退一步,他低眸看着怀里的女孩,语气却不容置疑,“里面的,不、许、救。”
话落,越过蒙圈的医生和护士,直接上了黑色悍马车里。
后座上,少年将薄被轻轻地取下来,直接甩到车外,又单手扯过旁边的毛毯,心地盖在女孩儿身上,捋着她额前的发,软着嗓音哄着,“郁儿,乖,很快就到家了,别怕。”
李逸司站在车外看着,若有所思。
须臾,
他抬眸看着李逸司,表情全无波澜,“阿司,我和郁儿暂时留在帝都。”
“好。”
话落,有黑衣人将黑色悍马车门关上。
“少爷,回凌宅吗?”
须臾,他淡淡道:“去西郊。”
西郊悦府,凌在帝都的私人住所。
黑色悍马缓缓驶去......
这时,罗伟被担架抬了出来,上了救护车,救护车也疾驰而去。
严青长吐一口气,总算是处理完这些破事了,他拍着李逸司的肩膀,“司少,您是打算回酒店还是......”
“送我去机场吧,我回M剩”
“好。”
严青开着凌的兰博基尼跑车送李逸司去机场,一路上,几次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毕竟少爷的身份,在M市所有人眼里都是个谜。
“司少,少爷的身份,在M市,还希望您保密。”
李逸司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他淡淡道:“嗯。”
四十分钟的车程,终于到达帝都机场,目送李逸司跟同学汇合后,他开着车直接去了凌氏集团。
严青走进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凌老爷子和沈如晚也都在,三人坐在沙发上,蹙着眉,不语,似乎是在等他。
果然,人还没站稳,就被凌老爷子给拽了过去,扔在沙发上,又是倒茶水又是递茶水的,“怎样,怎样,人死了没有?”
“爸。”
沈如晚都急坏了,如果真出人命,虽可以摆平,但多少总归会影响到凌了,这老爷子还净添乱,瞎怂恿个什么劲,“罗伟真死了,你想过对的影响吗?”
凌老爷子身子一顿,抬眸凝了自己儿媳妇一眼,没话,坐回沙发上。
严青赶紧站起来,简单明聊阐述了结果,“还有一口气吊着,少爷不让救,我是擅自做主,先让医生全力抢救。”
沈如晚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了,她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拽紧的拳头也松开了,“那就好,那就好。”
凌战站起来,拍了拍严青的肩膀,语气也恢复如常了,“阿青这次处理得非常好,多亏有你在,对了,郁丫头没事吧?”
凌老爷子一下子就蹦起来了,只顾着收拾罗家的**崽子了,“我孙媳妇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吓着?把她带哪去了?我得去看看她才放心......”
“对对对,我也去看下郁丫头。”
沈如晚赞同凌老爷子的提议。
凌战没有异议,他也赞同,这时候是该给受惊的孩子送点家庭温暖,好好安抚下她。
三人同时看向严青,意思是:带路吧。
严青一怔,抬眸心翼翼地跟三人对视了一眼,确定了大家的神情一致,都是在等着他带路。
压迫感十足的严青,微微低头,语气带了十分的歉意:“少爷抱着宁姐出去的时候,我在给罗伟急救,出来的时候,少爷已经走了,所以,我不知道少爷去了哪里。”
三人:......
严青抱歉的弯着身子,不敢抬头,确实是他没做好,身为少爷的私人助理,居然没有少爷的行踪。
还是沈如晚最先反应过来,她走过去扶了下严青,安慰道:“没事,就是这个性子,不喜欢透露自己的行踪,今辛苦你了。”
完,转头看着自己老公,“战哥哥,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问下情况?”
被接盘的凌战身形一顿。
半晌,看着自己老爹,露出一抹笑意,“爸,平时就您跟联系最多,还是您打吧。”
“都是我单方面跟联系的,还是你这个当妈的打比较合适。”
严青站在旁边,看着这三尊大佛陷入了无限死循环中......
西郊悦府。
一辆黑色悍马稳停在了别墅大门口。
驾驶座车门打开,一个黑衣男子走了下来。
男子快步绕过车身,将后座的车门打了开来,微微弯腰,“少爷。”
凌淡淡应了,抬手整理了下女孩身上的毛毯,才心翼翼地抱着女孩下车。
刚走进卧室,宁郁儿就从凌的怀里挣扎下来,一溜烟跑去了浴室,关门,落锁。
凌只当她生理反应需要释放,并未多想,转身出来卧室。
另一个房间,凌拿起手机,拨通了彦青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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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三尊大佛还在争执着,由谁来打这通电话。
严青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三人,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他清了清嗓音,提高分贝,“少爷。”
三人蓦地看向他,吓得严青一个趔趄。
凌老爷子直接用手指指了指他的耳边的手机,又指了指沙发前的桌子,很明显的意思。
严青俯身,轻轻地放下手机,按了免提。
电话那头的凌,垂着眸,左手不厌其烦地弹着手指玩,语气从未有过的平静,“彦青,昨,我过,还有下次,死。”
似乎,死,只是一个词,不是一条命。
他轻勾嘴角,沉冷出声:“所以,他死了吗?”
严青求助的看向大佛们。
三尊大佛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不敢言语。
良久,
还是凌老爷子开口打破这窒息的沉寂,“孙子啊,我是爷爷,咱要他命干啥啊,一时泄愤一时爽,还不如直接废了他的根本,留他一命爽一辈子呢。”
办公室里的另外三个人齐刷刷地看向凌老爷子,这什么恶毒的主意啊,一大把年纪了,净出馊主意。
两边陷入沉寂。
良久,
凌勾着唇角,婆娑了下巴,“好,听爷爷的安排。”
凌老爷子眉毛一挑,怎么就成了他的安排了,他只是一时口快,他可是个善良有爱的老头啊,一把年纪了不想做这么缺德的事。
“那个,啊,爷爷觉得......”
“我会照顾好郁儿的,我先挂了。”
嘟嘟嘟——
挂羚话,凌整个人都有点颓废,他走到窗前,双手插兜,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出神。
几分钟后,凌再次走进卧室。
卧室里,没有宁郁儿的影子,浴室门还关着,里面有水声。
他走过去,抬手轻轻地敲门,“郁儿,你在洗澡吗?”
半晌,没有回应。
他有些担心,手劲也大了些,砰砰砰——
“郁儿,听得到我话吗?”
依然只有水声,得不到女孩的回应。
他开始慌了,不停地拍打着浴室门,“郁儿,郁儿,你理一下好不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里面的人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回应。
他握着门把手,使劲的转了转,反锁的,“郁儿,开开门好不好?郁儿……”
始终得不到回应,他慌忙翻箱倒柜去找钥匙,两分钟后,他打开了浴室门。
浴室里,女孩赤身坐在浴缸里,正拿着毛巾使劲的搓着脖子,白皙的身子和红得滴血的脖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着她的动作,水从浴缸里一荡一漾的溢出来,砸在湿漉漉的瓷砖上,溅起水花。
凌握着门把手的手一紧,心被狠狠地揪着,眼眸里毫无情欲,只有满眼的心疼。
快步走过去,弯腰蹲在浴缸旁,抿着唇,看着她已经擦出红痕的脖子,溢出的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也不自知。
缓缓伸手,抓住她的手,用力扯出她紧抓的毛巾,轻轻地帮她擦着,嗓音哽咽且轻柔,“我帮你。”
他不想她再伤害自己了,而她却以为他觉得她脏,就像上次被油腻大叔抓到手腕,他用酒精帮她消毒整只手一样。
她抬眸,眼眶通红,泪水顺着眼角一滴滴低落在他手背,颤着唇,“有酒精吗?”
凌顿了顿手,继续轻柔地擦拭,语气很轻:“不用。”
“你不觉得脏吗?”
她快要控制不住了,明明就觉得她脏了,为什么还要装作不在意,明明之前表现得那么嫌弃。
“不脏。”
凌继续擦拭着,低着眸,遮住了眼底涌起的怒意,真该杀了罗伟,他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