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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没有在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自然也不知道其实楠处的猜测是对的。少昊并没有对柳相如何,他只是狠狠的看了柳相一眼。
然后他回他的长留山,柳相继续去他的大荒落找缪华。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对柳相动手,也是因为他说的也不是全错的、只是他现在只是不想在如成神前一般行事罢了。
楠处,吴子越和池莜修整了一下、又采购了一些瑾瑜,加固了一下云舟,才继续前行。
他们要去的下一个目的地是东山最北端的尸胡山,站在山上远眺北面是xiang山、尸胡山的山巅之上有很多金矿石和玉石。
遍是荆棘的山坡下,有一种名为妴yǔan胡的野兽、麋鹿身子鱼眼睛,擅长奔走荆棘丛中、叫起来像在喊自己的名字。
“接下来的路,全是水路了、”池莜提醒着楠处和吴子越:“若是有没有准备的,尸胡山下还有个镇甸、你们可以去看看。”
吴子越无所谓的耸耸肩:“没有,你问问他。”池莜又看向楠处,楠处同样摇摇头。所以云舟就继续前行。
大水汤汤,尸胡山继续南走八百里水路才能到岐山、岐山之上多桃李两树,有老虎出没。
而且这山里的老虎擅凫水,甚至他们离开时、有一只大胆的还追着他们游了一会儿才悻悻放弃。
“这大虫有趣的很,”吴子越吊儿郎当的站在甲板上感慨道:“若是它在多凫一会儿、我就把它弄来。”所以,刚才老虎追他们是因为吴子越戏耍它的缘故?
池莜没有理他,他趁着风和日丽的功夫,又把那张瑟搬了出来。他在研究新的鼓瑟指法,楠处也没有理他、他在翻着一本书。
吴子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但是又不甘心、他走到楠处的面前,撒娇到:“好无聊呀,好无聊。”
楠处眼皮都没有抬的指了指天:“那里会有不少水鸟,你去练习射箭好了”。虽然吴子越当初教了他不少,但是他更是好动的性格
特别是他们相熟了以后,楠处才发觉当初那个策马踏飞燕而来的优雅谪仙,完全只是因为他们刚认识的错觉。“没兴趣,”吴子越摇摇头,“我们说说话吧。”
楠处依旧不抬头,“好、你说我听着。”他的眼睛还是紧盯着那本书不放,看的津津有味。什么书那么好看?吴子越也好奇的去抢。
楠处生怕他把书毁了,又不敢跟他硬扯、所以一个不防备被他抢了去,吴子越接过书一看:原来是之乎者也的书,无聊。
他本想把书还给楠处,但是无意间一扬手、一副精致的绣画掉了出来,楠处一看、噌的一下就脸红了。吴子越看了一眼,也脸红了。
“还给我。”楠处羞臊的伸手去抢,他的身高比吴子越矮那么一点、所以吴子越一扬手,楠处没有抢到。“没想到,你还留着呢。”吴子越奚落的突然低沉了声音。
池莜好奇不解的趁着两个人争执期间,走上前偷瞄了一眼、也噌的一下脸红了:那是一副栩栩如生的春宫双修图,他灰溜溜的继续研究他的瑟去了。
楠处和吴子越并没有发觉池莜看着他们的目光里,不自觉的带了些怪异和忧心。“我…我忘了丢……”楠处讪讪的口干舌燥道。
这副精致的小巧绣图,是他称帝娶后那天、吴子越送他的礼物。当时的楠处哭笑不得,吴子越却优雅的坏笑到:少年人,春宵很珍贵的
可是,那夜他分明看到、洞房花烛的婚房宫殿外,透过月影投射而来的孤独身影。那时候,他不求甚解的没有明白。现在经过沧海桑田的行走,他才恍然大悟。
“对不起,我也许错了、”吴子越会错意了,他以为楠处是觉得丢脸、难堪才会如此反应的。“这么不合时宜的东西,当初我就是送错了。”仔细想想,当初他就难堪过
“不……不是……”楠处急忙解释,“我只是,后知后觉、也觉得——”他越着急越解释不清。
此刻,云舟已经向南走了五百里水路、过了光秃秃,又寸草不生的诸钩山。方圆百里的山全是沙子和石头,山间水里有很多寐鱼。
诸钩山继续南走七百里水路,是中父山、这座山也是寸草不生,光秃秃的。中父山继续东行一千里水路,是胡射山。
这也是没有一草一木的荒凉之山,遍地都是沙石。空荡荡的山间,水面上、唯有池莜的泠泠瑟音苍茫回荡。这让他们俩,更加尴尬:窗户纸,快要捅破么?
“算了,”吴子越摆摆手,索然寡味的制止了楠处的话:“我一个人的原罪我一个人承担,何必挂累无意的你呢?”他悲苍的转身就走到了另一边背对楠处。
不,不是这样的。我并不觉得相悦是可耻的原罪!我对你也并非无情,若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你的画痴狂、更不会让他恍然若你,“唉——”楠处满肚子的心思,最终都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胡射山继续南走七百里水路,是孟子山。他们才算是改善了伙食,孟子山上有梓树,桐树,桃树,李树还有很多美味的菌类。
蒲草作为调味也是比别处的多谢清鲜,更别提山间的碧阳水流出、带了很多黄金和金枪鱼了。
前面的山都是光秃秃的,一下子看到,草木繁茂方圆百里多麋鹿的孟子山、三人顿时心情大好,但是楠处和吴子越还是有些少言。
孟子山继续走五百里水路,是一片流沙地,在过五百里才是方圆二百里的跂qí踵zhnǒg山。光秃秃的山上能看到很多巨蛇出没,山间多玉石。
山上有个方圆四十里的大泽,是地下奔涌而出的水所形成。它的名字叫深泽,水里有很多蠵龟(此甲背有文彩,比玳瑁壳薄)还有一种鲤鱼身六只爪、鸟尾巴的haha鱼
跂踵山继续向南走九百里水路,是踇mǔ隅山。这座山满是草木,多金矿石和玉石。
还能挖到很多红色土,土边经常出现一种牛身子马尾巴的野兽。这种野兽叫精精,叫起来就是如此。
从踇隅山向南行船三百里水路,过三百里流沙、是无皋山。无皋山的山巅之上,南可远眺幼海、动可远眺扶桑。
无皋山寸草不生,经常狂风呼啸黄沙弥漫方圆百里。这里就是东山第三座山系的尾端了,从北面的尸胡山到南尾端的无皋山、一共九座山。
绵延六千六百里,祭祀这里的山神时,用公羊和黍米。这九座山的山神就是之前收留那只装死的犰狳的九个山神,所以他们也没有去拜访、毕竟狂风暴雨嘛。
他们走了这么久,不知不觉又是一年四季轮回过。这期间,也没有在见过缪华和蝶琉璃。当然,楠处和吴子越的尴尬还存在。
“我去镇甸上采买用品,你们俩好好谈谈。”池莜贴心的把云舟留给楠处和吴子越,反正施了隐身符咒结界的云舟、凡人看不见。
“唉——”楠处讷讷的目送池莜远去的背影,他是不是真看出来什么了?不然最近看他们的眼神都变得复杂了。
“好,我说。”吴子越却狠狠的灌了一口茶,这样扭扭捏捏的、真是太难受了。可是真让他说出口,他又有些怂了。心跳的加快了不少,吴子越来回的踱步。
“我知道,你的意思。”楠处看到他这么焦躁,就开口了。他这么一开口,吴子越也大胆了一些。
他小心翼翼的跪在船舱间铺的地茵上,把手伏在楠处的膝盖上:“你知道?”他的表情哑然。
“情深不寿,永为君劫。”楠处涩涩的开口:“子越,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原罪呀——”一吐为快的楠处,感慨的幽幽说道。
他的话,好像一颗石子投入吴子越已经波光粼粼的心湖、让他更加缭乱。吴子越仔细的,不敢置信的打量着楠处,皱眉:“你知道?”难道是池莜告诉他了?!
楠处淹了口唾液,带着满心苦涩、黄连般的涩音沉重道:“对不起,我早该跟你说开的、但是我又觉得太沉重了。”也是害怕。
“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吴子越又误会了,他悉的一下笑了、那是一个绝望,苦涩失意又羞愤的笑:“你知道,为什么不说!哪怕早点拒绝!”
这是看他笑话的意思吗?他自以为是的跟跳梁小丑一样如鲠在喉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人家还是早就知道了!哈哈,真是好笑的自己。
“那时候,我以为对少年吴子越有了心思、觉得愧然。”楠处死死地扣住吴子越的手:“我那时候,恨自己那么容易就把心变来变去、怎么敢说。”
楠处的话,让吴子越停住了自我嘲笑的多心、他慢慢的咀嚼着这话里的意思,想到了那些可能、又不敢相信:“你是说,你对我——”
楠处点点头:“心早悦君君不知,遗落红尘生原罪。”其实,他一直是煎熬的、一方面讨厌自己,一方面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