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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看着他笑,可是满眼里却是单纯的疑惑:“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要回哪里去,不知道能不能跟你说。”
空桑树的花瓣穿过他的手掌飘摇入天河,他的酒也不喝了。
“我不是天帝的人,你可以放心说。”巫咸扔掉手里的酒坛又接过白马手里的酒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勾住他的肩道。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虽然我到现在也不过只见过你几次,但是心底里却觉得跟你亲厚的很。”白马真挚的看着巫咸,眼光流转。
“那么,你可放心的说。”巫咸放下酒坛,依旧勾着白马的肩膀他看着他,就像曾经在云舟之上的那些夜里,他也是这么看着他。
“我要跟你们一起离开这里,我不想娶风莘懿。”白马扯着自己身上的吉服,回纹云绣的暗金边刺的手心微痒,酒喝了不少却没有真正的醉过。
“这……”巫咸心念一动,好像乱石纷纷掷入池塘里一般激起层层波纹。他甚至马上想不顾一切的拽着白马走,可是他答应过九德。
见巫咸犹豫,白马笑了,他笑了笑话锋一转:“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然后像什么也没说过一般的勾着巫咸的肩膀离开了空桑树。
他们到的时候,巫咸看到九德明显的松了口气。白马由侍女领着去整了整衣冠,然后等在玉台下。
他们几个人则是和众神仙站在一起观礼的,天帝到,婚典就正式开始。
巫咸压根就没有在意婚典是如何进行的,不论是仙乐飘飘还是鸾凤起舞都没有入他的眼。大概是回溯的关系,他的思想里出现了一些画面:
大荒中有座成山,是甘水的尽头。成山中有三个国家
以黍为主食的颛顼后代建立的季禺国,国民都长着羽毛的羽民国,国民全是卵生的卵民国。
大荒中有座不姜山,尽头是黑水。黑水过贾山,汔水从山里流出,后来过言山,登备山,恝恝qiqi山,蒲山,蒲山中feng沣水从中流出。
沣水尽头能看到隗wei山,山的两麓有很多丹頀,东麓有很多玉石。南边还有座山,山里发源出了漂水,流过尾山和翠山。
羽民国的人都会飞,他们经常在不姜山上采菱聚会。包括那天也是,那时候他经常嘲弄少昊仗着会些风雅之事来显得他特没水平。
可是那天,羽民国的女官从天空中落下,翩翩起舞时,巫咸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白马:
我来,是告诉你,我要走了。他说。
走?他要走去哪里?巫咸放下手里的酒樽,疑问却没有问出口。只是哦了一声,然后白马又悄悄示意巫咸去看少昊,巫咸不解,白马这才又继续说道:
我回去以后,你要照顾好他,我觉得那只红凤不可靠。
巫咸笑了,可是现在回想起来,白马那天的眼底眸光好像特别冷淡。可是那天的自己,只会点头。后来,在相见就是混乱的战争时,他们的结局是被打入凡间。
想想自己,曾经好像是真的很天真的,有强大的力量却无法为自己拼的一分幸福,永伽塔上俯视万民,因为十巫神之首所以承受的寂寥更多。
“礼成——”仙官一声悠长的唱喏,让巫咸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仙乐飘飘,仙娥跳起优美的舞蹈。佛陀观音皆为座上宾,他们带来的天女也抛洒着缤纷的花瓣。
缪华欢快的来往于各个宴席之间,跟他们觥筹交错。相繇默默的跟着她,少昊和九德也忙着应付前来敬酒的神仙,唯有他一人。
天帝高座其上,白马和风莘懿坐在两旁。西王母坐在他们下首,与她相对的,是东华帝君。巫咸觉得很没意思,所以找了个出去走走就回来的理由,推开了一些神仙的敬酒独自走出了瑶池。
???有些青鸟从他身边飞过,他看了看,五彩的云霞处,看久了不由得有些失神。思绪开始飞远,他脑海里想到了一些事情:
那是白马回到天界之后,他作为十巫之首来恭贺天帝寿诞。那时候见到白马的时候,他好像憔悴了些许。
你来了,巫咸。白马微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淡然的眼眸如水。巫咸觉得,他好像变了一些,没有了他之前认识时的那般锐气张扬。
恩,我要去南疆那里一行,这次是来看看你的。巫咸接过茶,抿了一口,对于白马脾性的改变他依旧是心存犹疑。
一路顺风,待你回来、我给你备上好酒。白马笑了笑,拍了拍巫咸的肩膀便没有继续在说什么。接着有仙官来找白马奏事,巫咸见状,只好暂时先离开……
参加完了天帝的婚典,一切都是顺顺当当的。九德甚至怀疑自己的感觉,自从楠处重新恢复巫咸的身份后,他的好多性格好像不太一样了。
“九德,我就说你是多担心了吧,担心了这么,巫咸他本来就没事情嘛。”缪华窝在相柳的怀里,摇了摇尾巴道。
相柳拍了拍她的头,示意他安静。他们的流光石有反映了,事情进行的真的很顺利,他们接下来去的地方,很顺利。
拿到的流光石多了,竟然意外的能看到流光石组成了一副九洲幻境图,他们在图里看到很多地方,比如——
有个国家叫盈民国,这里的人姓於,吃黄米饭。又有人正在吃树叶。有个国家叫不死国,这里的人姓阿,吃的是不死树。
在大荒当中,有座山叫做去室山,南端多果实,北边就没有,去室山上果子最多。
在南海的岛屿上,有一个神,是人的面孔,耳朵上穿挂着两条青色蛇,脚底下踩踏着两条红色蛇,这个神叫不廷胡余。
有个神人名叫因乎,南方人单称他为因,从南方吹来的风称作民,他处在大地的南极主管风起风停。有座襄山。又有座重阴山。有人在吞食野兽肉,名叫季厘。帝俊生了季厘,所以称作季厘国。有一个缗渊。少昊生了倍伐,倍伐被贬住在缗渊。有一个水池是四方形的,名叫俊坛。
有个国家叫臷民国。帝舜生了无淫,无淫被贬在臷这个地方居住,他的子孙后代就是所谓的巫臷民。
巫臷民姓朌,吃五谷粮食,不从事纺织,自然有衣服穿;不从事耕种,自然有粮食吃。
这里有能歌善舞的鸟,鸾鸟自由自在地歌唱,凤鸟自由自在地舞蹈。这里又有各种各样的野兽,群居相处。还是各种农作物汇聚的地方。
在大荒当中,有座山叫做融天山,海水从南面流进这座山。
有一个神人叫凿齿,羿射死了他。有座山叫做蜮山,在这里有个蜮民国,这里的人姓桑,吃黄米饭,也把射死的蜮吃掉。有人正在拉弓射黄蛇,名叫蜮人。
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千辛万苦的到达永伽塔时,天帝派来的天神却等在了那里。
他们一开始以为是天帝发现了他们在寻找流光石,却不料在永伽塔上,除了受伤的九巫之外,竟然还有早他们一步到达的白马。
“为什么,你们要离开这里不告诉我?”白马看着九德,少昊,蝶琉璃,缪华他们,看了半日,又把目光转到了巫咸身上。
“你……你不是和风莘懿成亲了么?为何……”巫咸不懂,比起流光回溯之前的时候,在这里的过去里的白马,生活的无比圆满,他之后会是天帝,又有娇妻……
白马不屑的笑了笑:“巫咸,或者说是师傅?还是楠处?你不记得我跟你是一直有宿命羁绊的么?”他愤怒的是,他要回去,竟然偷偷瞒着他!
“我以为,你是真心想要和我不离不弃的,可是,是我太高估自己了。”白马的手里,握着最后一颗流光石,也是整个九洲幻境图的最后一片。
“不,我是觉得你留下,幸福的活着,就算是活在过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巫咸深深地看着白马,他知道,天帝不会放过他们。既然这样,何必让他在受苦呢?
白马倔犟的摇头,打晕了那个追他而来的天神。他走到永伽塔的廊檐下,巫咸跟了过去。少昊也想过去,却被九德阻止:“有些事情,只能是他们两个人的。”
少昊也不是糊涂人,也就止住了脚步,趁此,他们好有时间去研究一下下一步到底怎么办。
永伽塔,巫咸记得,白马也记得。这里是他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彼时巫咸刚成十巫之首,白马作为天界代表之一前来道贺,却发现一身素衣的巫咸,寂寥的站在永伽塔最顶端。
他好奇上去搭讪,起先巫咸不理他,可是白马太聒噪,他不得不敷衍他。但是白马契而不舍,就这样,他们从陌生到熟络,直到后来的一起历劫。
“你看,九洲幻境图,这块里也有。”白马摔碎了流光石,本想取出图,却不料永伽塔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白马还说的什么,巫咸已经听不见了,他发现自己陷入了绝对的安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