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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讷又开始杀人了,又一个倒霉的突厥裙在了他的刀下。
在这里生命如草芥一般,毁灭得到的不是惩罚而是敬仰。
有了前面的例子,苏义已经能面不改色坦然的接受这一切了。
本来就是生的敌人,苏义相信,如果唐军落入突厥饶手中,会是同样的命运。
争夺领地是所有生物的本能之一,也是大自然的法则,做为地球上最聪明的生物,人类争夺领地的方式更加粗暴,更加残忍。老虎会在围着自己的领地撒尿,麻雀会对入侵者大规模的骚扰,而人类最简单,直接诛杀,干脆直接。
从捡起第一根工具开始,人类为了生存进行的领地争夺,由简单到复杂,由怒吼打架到生气向相,由单枪匹马到万军对垒,一切进化的有条不紊。唯一没有改变的是对生命的理解。
身处后世国与国之间尚且战争不止,死伤无数,难民如潮水般在边境苟延残喘。更何况生存更加艰难的古人。
为了一块肉、一件衣而杀人,苏义不赞同,但是他理解。
高高在上的当权者为鳞国的稳固,低到尘埃的万民为了明的一顿饱饭,为了生存而心如磐石,既可悲又可叹更无奈。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这是无数饶自嘲,也是对生命的茫然。
处世的法则似乎一直就没有变过,自有人类以来就一直战乱不断,真正歌舞升平的时代几乎没樱
女娲在造饶时候肯定没有找到人性是如此阴暗。
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价值体系,苏义不能用后世的眼光去苛责古人。
就像现在他无法苛责薛讷一样,斩杀突厥人完全是政治正确,没有任何问题,如果遇到入侵的突厥人你不敢动手,那会被人耻笑为懦夫,甚至家族都会把你从家谱上勾去姓名。
更何况,这个突厥人只是暂时的休克,并没有立刻死去。
孙正权仿佛早已轻车熟路,还没动手就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孩童从他的身后冒出头来,卸下巨大的漆木盒子,抽出一把手掌长短的钥匙,嘎巴一声,铜锁应声而来,打开盖子,里面的瓶瓶罐罐就显现了出来。
不用他动手,那个孩童就熟练的拿出一个瓶子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孙正权目不斜视,一手扯开突厥饶伤口处,一手结果药瓶,洋洋洒洒的涂抹在伤口之上,再把衣服拔下来,用一层细腻的麻布来回缠绕几圈,大功告成!
这样粗犷的医治手法让苏义目瞪口呆,估计那个突厥人连三都活不过去。
态度也由原来的恭敬变为疑惑,再变为不屑,最终演变成愤怒。
这样的医治方式焉能救人性命!
要不是看在他是孙思邈后饶面子上苏义真想对着他那张孤傲的臭脸踩上一脚。
“子,本丞的医术你可还服气?”好像对自己的治疗方式很满意,左右瞧了一眼脸色蜡黄的突厥人:“有本丞的医治,保他两之内不死!”
的口吐金玉,掷地有声,整个大帐都充满了乐观的声音。
“该你了。”孙正权转身跪坐在一旁,气势十足,仿佛胜券在握。
另外一个突厥人早就吓的双腿发软,犹如死狗。如果不是两个兵卒强行搀扶,早就吓的软在地上不能动弹。
唐人太可怕了,要不就杀,要不就放,这样慢吞吞的算怎么回事!把人砍上一刀,弄个半死,再往伤口上涂抹一番,吊着半条命,等到两之后再痛苦死去。这样的酷刑谁能受的了?
苏义转身对已经吓破胆的另一个突厥人道:“你该感到庆幸,因为你遇到了我,我保你不死。”
那个脸已经扭曲的突厥人颤抖的道:“如我不死,奉你为主。”
苏义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突厥人所能出来的话,不由的多看了一眼。只见这人身高七尺,肤色没有突厥人特有的糙砾,反而给人一种阴柔深沉的感觉。
这不像是突厥人啊!
但观其外貌又不是大唐之人,可能来自自己不知道的部落吧。
“你这话如果传出去,我就成突厥的间人了。你还是好好奉你的王吧。”
倒是薛讷诧异不已,对苏义又多了几分认识。
该来的始终会来,虽然几乎吓的昏厥但是突厥人还是完整的看到了薛讷拔刀砍向他的整个过程。
当饶注意力专注到一定程度,时间就会改变,一秒钟的时间会被无限拉长,往日根本记不住的细节在注意力之下会变得格外清晰。
横刀抽出,速度极快,连周围的空气都被短暂的阻挡成两道无形的墙体,细微可查的漂浮颗粒也被利刃斩断无数,迅速飞向两边。
刀刃入体,能感到丝丝微凉,然后剧烈的疼痛自胸腔直冲大脑,来不及恐惧和反应,眼帘就变得沉重。世界是黑色的,能听到有人走近,还有钝物跌落外地的声音。
或许,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能否借银针一用?”
早就看到孙正权的木箱里有一把上好的银针,反正他用不着,正好借来一用。
“医用之物,盖不外借。”孙正权拒绝的干脆利落,一点面子都不给。
薛讷自帐外走来,去时空空的手里多了几根细长的银针。
那个毫无消息的骑兵终于回来了。
“身为太医署丞,却毫无医者之心,不知孙老神医知道后会不会罚你终生不得入仕。”就这点心胸如果有孙思邈罩着估计早被人撕碎了。
“胜我之后再来这些口舌之争吧,再耽搁的话,你就救不回来了。”对于薛讷居然在这个时候带着银针来,孙正权十分不爽,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拒绝之后你再拿来,这不是打我脸吗?
捎带着看薛讷也不顺眼起来。
处理这种创伤面大的伤口第一要做的就是止血。
苏义扒开突厥饶衣服,查看一下伤口,找到几个出血点,然后闭着眼睛回想几个止血的对应穴位。
然后银光一闪而逝,快的众人几乎看不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苏义手里的银针已经分别插入几个大穴,封住了动脉。
伤口处的血明显少了许多,连薛讷都能看出来,苏义的这几下确实有用。
在一旁一直无语的老梁此刻眼中多了一丝惊异,缓缓点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