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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拉门很喜欢看海,好像他从来没看过海一样。
他几乎不吃不喝,就是看海,而且还不是在船头看,而是在最高层的船尾平台。
有飞梭比赛的时候,他就盯着比赛,没有的时候,他就目光遥远,看着海相接的地方。
后来,他身边多了两个也喜欢看海的人,一个是阿卡卡,一个是勒里巴马。
李维斯知道他们看的是什么,他没有去劝,只是忙着研究自己的所得。
分心二用,思维感化成一个人形,钻进了库哲的嵌套手环空间,凝思成体这个功能,是刚刚才发现的。
那艘北屿梭艇静静地躺着,旁边还有一辆比梭艇大得多的型潜舰。
而潜舰的上方,漂浮着那尊四面神像。
思维感身体飘在空中,来去自如,李维斯很快飘到了那四面神像面前。
他这才注意到,除了神像根本无法辨识出什么材质构成,就连四面神像的表情都是不一样的。
仔细观察,虽然这些表情都极其细微,但却能分辨出喜怒哀惧,而且越是观察,越是感觉明显。
李维斯靠得更近,专心盯着一种情绪看,然后,他发现神像活了。
这是一个喜悦的表情,越看,越感觉到那种发自内心安详快乐的情绪,连思维感身体都仿佛拥有快乐的细胞一样。
这是一种波,能通过思维感影响到身体的内分泌,李维斯几乎瞬间就感受到了。
转到另一面,怒的表情,观察了不一会,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血流开始激荡,一种暴躁的情绪开始弥漫。
而那怒的表情,仿佛眉毛越竖越高,眼睛越睁越大。
闭起眼睛摇摇头,再看的时候,神像表情又恢复到了原样。
转过去盯着第三面,哀赡感受让身体都冷了起来,他差点就对一切丧失了信心。
这些念念不忘酒红的安危,那是什么?
对氪星未知灾难的救世?那是什么?
选择这条命运线,为了什么?只是大多和自己不相关的生命?
仿佛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就在心情要无限沉沦下去时,其他的分心果断地救了他。
闭上眼,摇摇头,将一切甩到脑后,他转到了最后一个面孔前。
认真盯着,无尽的恐惧让他连真实的身体都几乎冻住,别弦力了,就连心跳都仿佛变得缓慢、虚弱无力。
心脏像慢慢收缩成一个点,强烈的反胃感和肠道失控感,让他几乎控制不了身体的本能。
熟练地用分心强制自己脱离情绪,闭上眼睛,李维斯飘远了一点。
四个面容,四种影响情绪的波,这真神奇,真是个情绪之神啊。
好想溜进底仓的机房,将神像弄出来,用禁咒弦波扫描一下,但是李维斯又害怕,万一弄出来之后,所有的氪能动力消失了呢?
这会儿又是晚上了,今晚还有飞梭比赛呢,这样一弄,怕那些在立体赛道的选手们不会摔死吧。
压抑着冲动,他走出套间,这个大套间基本上见不到那几个门罗人,得到船尾去找。
慢慢地走往船尾的大平台,李维斯忽然心中一动,启动了三分钟的预见。
脑海里生出来的图像,只见一个卷发的女人不时地盯着他和维拉门交谈的背影,虽然她伪装得很好,但是李维斯却感觉她很有问题。
什么样的问题?
分心进入梦境空间,回每一次在这大平台的场景。
那个女人几乎每次都在,虽然她总是换了衣服,但却总是坐在一个地方。
回溯的场景中,她没有任何朋友,都是单独一人,有因为她美貌来搭讪的,也被她拒绝。
她从来不会被喧闹的飞梭比赛吸引,当那些人看比赛时,她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喝饮料。
一杯饮料,在李维斯走到栏杆边和维拉门聊,到离开的时候,都没见喝下一点。
这样的场景之前没有注意,现在看起来,相当的有问题。
李维斯不动声色地往前走,没有走到那三个门罗人所在的地方,而是走到大平台的右边栏杆转角处,离那女人相当远。
旁边,有一个看起来像大富翁的胖子,吸着一根粗大的烟茄,李维斯仿佛闻到了好闻的香味,扭过头和他攀谈起来。
爱丽丝帝国图书馆也许科技文献、民俗文献等不是很完全,但是奢侈品的相关文献,肯定是全氪星最全的,没有之一。
因为这里是全世界最富有的国度,人均奢侈品消费最大的国度。
因此,他渊博的烟茄知识,很容易地就让这大富豪敬佩无比,并奉献上了极品烟茄,让李维斯品评。
李维斯和他谈笑风生,视线余光却一秒钟都没有离开那个女人。
现在不是分析的时候,他只是将她一切动作都收入眼底,与之配合的,还有她的心跳等生理状况……
差不多了,礼貌地告别了那个大富豪,李维斯挤往维拉门他们所在处。
好在顶级仓的客人不算多,下一层的人就多多了,而且这些人基本上素质相当的高,几声借过之后,李维斯终于来到维拉门身后。
拍了一下聚精会神的维拉门,李维斯转身往外走去。
维拉门跟着挤了出来,两人一前一后,往船头处走去。
李维斯束波传音:“别扭头,右手,第三排第二张桌,那个女人,认识吗?”
维拉门目不斜视往前走,但是李维斯知道他在观察。
走过开阔地,女人被房间遮挡了,维拉门低声问道:“不认识,头发像门罗人,但面孔完全不像,像意马罗人,门罗人没有这样的白皙的皮肤。”
李维斯不置可否,禁咒弦波的反馈告诉他,这女人戴着和之前莫妮卡给酒红的面具一样。
嗯,禁咒弦波精细了许多,那么薄的面具都能探测出来。
“装扮的,”李维斯不想对维拉门解释面具:“她的气息,很像门罗人。”
维拉门直接脱离这个话题:“这不是你来找我的目的,吧,想问什么?”
“大殿里的四面神像,我想知道你所知道的,当然,不方便的话,可以不。”
维拉门微微一笑:“您真是个有教养的人,脱离了门罗岛链,我对梦主的搜梦应该没有抵抗力。”
“还是互称你吧,称呼您我感觉别扭。”李维斯侧身让过一位女士,没有就维拉门怎么知道他是梦主的问题纠结:
“能吗?”
维拉门没有回答,而是和他肩并肩走到了船头平台的栏杆边。
这个平台大概只有三十米长,除了露酒吧的服务生,没有任何客人,不像船尾。
维拉门斜斜地靠在栏杆上,一点都不再有原来肃穆庄严的感觉:“那是门罗的镇守之神,他,是活的。”
李维斯一愣,停下了脚步:“活的?”
维拉门:“是的,和我们一样,是活的,他,是一个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