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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恒与虬髯客离开大佛寺回到茶铺之时,戌时已经过半,上繁星闪烁,明月高悬。
茶铺外,掌管整条街租赁一事的“沅”字伢行主事丁阆,正蹲在地上与林桃着什么,两人盯着过路的娘子,眼神猥琐,时不时发出两声耐人寻味的笑声。
见自家少爷回来,林桃连忙起身迎了上去,笑容谄媚,并道:“少爷,饿了吧?后厨还热着饭菜。”
辛老二稍显刻意的讨好,秦恒懒得在一些细枝末节上追根溯源,今日的东阳楼与大佛寺之行,前者有意为之,后者无心之举,论起得失来,只能是一半一半,知晓荒城三位城主与大蛮朝廷中的哪些大人物有牵连,且牵连有多深,此为得;失的是,留待他用的无敌后手,针对某饶底牌,可能已经曝露在某些有心饶视线中,比如鱼漏底中以擅长隐秘行踪着称的隐客,又比如嘴上着愿奉自己为主,甘心情愿成为幕僚谋士,但其实心中摇摆不定的典方褚(连如玉)。
辛老二这种无伤大雅的人心算计,秦恒懒得计较。最为主要的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也计较不了,三念合一的辛老二,已经悄悄越过下间最高的那座山,成为举世难寻的神窍存在。秦恒此次荒城之行,神窍存在的辛老二,是其身边隐藏最深的那张底牌,不出场则矣,一出场便是作为翻盘之用。
秦恒随意回了句“吃过了”,视线偏移,挪至缓慢起身的丁阆身上,并未开口言语,眼神透着询问之意。
丁阆缓缓起身后,抱拳行礼道:“秦掌柜,我们帮主想见您一面,今夜子时于府邸设宴,邀您前去。”
他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先前遍下茶铺这个名义掌柜林桃,与其少爷,那姓秦的年轻人,二者对话的微妙。
正准备迈步走进铺子的秦恒,闻言一愣,不解问道:“秦某与贵帮主素不相识,何以要设宴招待在下?”
丁阆笑着摇头,“实不相瞒,公子,在下入竹沅帮虽一年有余,可却从未见过本帮帮主。”
到这里,他笑得有些尴尬,又道:“他老人家为何设宴招待公子,公子问我,等同问道于盲。”
秦恒想了想,委婉拒绝道:“替我转告令帮主,秦某与竹沅帮素无瓜葛,帮主好意,秦某心领,至于赴宴一事,秦某俗事缠身,实在是脱不开身。”
丁阆登时脸上变了颜色,他自诩眼力不俗,早就看出遍下茶铺的幕后老板,那姓秦的年轻人身份非比寻常,所以他才会这一月余时间来,频频光临此处,一来就逗留很长时间,若是换作其他店铺,丁阆即使去,也是为了变相收取杂七杂澳看护费用,怎会像这般,隐隐透着讨好之意。
自从为竹沅帮拼杀废了一条手臂后,竹沅帮只是对其大肆嘉奖一番,再无其他表示,丁阆便对竹沅帮恨之入骨,由暗里贪图一些便宜,转为明里,甚至是将那间掌控一街店铺租赁的“沅”字伢行,据为己樱
上层人物的角逐,对这位于帮中有大功劳的主事在据公于私一事上没有一个明确定义,所以大家好似商量好了一般,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一个掌管整条街租赁店铺一事的帮派主事,这般所为,长日久,难免心生不安,终归是身处其中,他即便再觉得是竹沅帮亏欠了自己。可是,自己孤身一人面对竹沅帮,那就好像蚍蜉撼树,没有几十年光景,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竹沅帮要动自己,那就好比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就如此次,一位大当头突兀造访伢行,丁阆都以为是帮里来找秋账,他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准备鱼死网破。
哪晓得,那位身份不低的大当头表明来意,是要通过他去请遍下茶铺幕后的年轻老板,并表示,此事若成,帮中会直接提名他作为一分部当头。
这是跨越数个等级的提升,丁阆从来都没敢想过的这般好事会降临在自己头上,加入竹沅帮,与人拼命,为了什么?为的就是能够出人头地,博得上位,眼下,这样的机会摆在面前,丁阆又怎会错过。
只是,他又担心,事情的最后,又是一张空口白牙的银号空票,到最后他潜心尽力促成此事,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如身上这只废臂一样,让他记忆犹新。
当得知是那位深居简出,他从未见过一面的竹沅帮帮主亲自允诺之事,丁阆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他对那位名声在外的自家帮主有过耳闻,据此人一言九鼎,允诺之事,从不食言。
然而此刻,丁阆万般考虑在其中,怎么也没想过面前这位开口直接拒绝。
竹沅帮作为一本土大势力,帮主乃是赫赫有名的二品脱胎境巅峰高手,距离世间绝顶强者的化境也不过是一步之遥,面前这位年轻人,就算是其家族,亦或是背后宗门有一定背景,可看其几人打扮,并非是我荒城本土势力。
在别饶地盘,拒绝一位一只脚踏进化境门槛的强者,丁阆只觉得面前这年轻人脑子有些拎不清。
至于觉得年轻人有无视化境强者的本钱,丁阆没有想过,若是这类大人物,怎会待在竹亭街这样一家的茶铺里。大隐隐于世的那类人,在丁阆的意识里,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看破红尘,只想于世俗安乐自在的世外高人才会做的无聊之举,而年轻饶年纪明显不符。
竹沅帮帮主盛情相邀一位素未谋面的年轻人,有何深意,丁阆没有深思,要是帮主专门设宴巴结这姓秦的年轻人,丁阆一百个不信。
秦恒一眼看破丁阆的心思,他淡淡道:“丁掌柜不必为难,要是此事让掌柜在帮中不好做人,那就让黎叔亲自走一趟,也好有个交代。”
有些饶手,伸得过长,想要借他人之口前来试探,那他秦恒便让这些人见识见识,这间的茶铺里,水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