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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下旬,秋意绵绵天微凉,迟山远景近秋塘。
雎鸠城。
雎鸠城是位于北域北部版图中一座籍籍无名的小城,它有着不为外界所熟知的人文地理风貌与地方风俗。
作为大蛮王朝辖下两百余大州中,以物产丰饶着称数座临近大州的北云州,是北域为数不多地理不贫瘠,利于种植农作物之地。
当然,这个物产丰饶,只是相对而言,对比的是北域版图中的各州,要是拿到南阙而论,也就只能算是尚可而已。
雎鸠城只是北云州地界舠黎郡辖境内,一座不起眼的中等偏下城池,每年向朝廷交纳的税收,粮食储备,在北云州各城里面,也只是中规中矩,没有任何突出之处。
然而,雎鸠城的地理风貌,人文风俗,却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北靠群山,西倚紫沙湖,东邻荒漠,南近草原,雎鸠城所在,刚好在一片平原腹地上。
或许是因为雎鸠城县府令不是北域本土人士,是南阙流亡至此后定居,被上郡郡守赏识,破格提拔为一城之府令,其出身是读书人的缘故,雎鸠城的人文风俗,被此人带的不像其他北域本土风貌的样子,百姓穿衣偏简略化,不再是一眼望去,一众的胡饰彩衣。
雎鸠城原住民也从原来的茹毛饮血,目不识丁,好以武力论对错,到现在一入城,满城给人的感觉,夹杂着淡淡的书卷气,宛若身处文明相对发达的南阙王朝边陲小城一般。
总的来说,在这里,就是北域与南阙两境本土风貌交融后,从而成就的混合体,两种风俗并存。
当秦恒三人三骑,在一个秋日经过这座城池,准备在此处歇脚几日,换骑走接下来的路时,刚好在此城遇到一件热闹盛事。
县府令嫁女纳婿,男方入赘。
满城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秦恒三骑入城后,骑马走在主道,当他们走至主道中间那部分路段时,敲在一个岔路拐口,与县府的迎婿队伍相遇。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热闹场景,看的高晖暗暗咋舌,这都比得上荒城的七夕灯节了,只是场面小了些。
主道两旁,看热闹的行人与商贩,人头攒动,都探着脑袋往轿子里面瞧,想要看清楚县府这位新招姑爷的长相。
“下马让道,新人喜事,图个吉利。”秦恒转头与赫连海二人说道。
说罢,他率先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到一边。
赫连海二人闻声应是,也跟着牵马站在一边。
迎婿队伍顺顺利利转道前行。
秦恒站在一旁等待的时候,有听到周围几名妇人议论的声音。
“你们知道不知道,听说这次县府令纳婿,是为了给他那个常年病秧子,如今病入膏肓的女儿冲喜?听说那丫头是个克夫命,已经克死了两任未踏进闺门的丈夫。”
“真的吗?柳嫂子。我怎么就从来没听说过县府令大人的女子是个病秧子。你可别瞎说,造谣的话,是会被衙门拿去杖责三十衙棍,以示惩戒的,可万万开不得玩笑啊。”
“我没有瞎说,我娘舅家的婶子在县衙里面当帮厨,经常会给县府令大人的闺女熬药膳,这都是她告诉我的,绝不会有假。”
“是吗?病秧子,克夫命,这样的女人,还有人愿意入赘,当真真是为了钱,连命都不要啦。”又要一人插话进来。
“这你们就错了,入赘县府令大人府上的这位姑爷,为钱不假,但是是为了给他娘治病,他娘得了疟疾,他为了给他娘治病,连院试头名的秀才功名都直接放弃了,之后的会试更是连参加都没有参加,他变卖了家中所有值钱的物件,就是为了给他娘治病。”
说话的是一个白发苍苍,拄着拐杖的老妇,她站在那里,双腿不自觉的就在打着哆嗦,她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好似风一吹,就要立刻散架一般。
老妇一对浑浊的双目望着那迎婿队伍渐行渐远后,费力转身,嘴上呢喃道:“常犁是一个大孝子啊,大孝子啊……”
老妇一边说着,一边拄着拐杖,脚步蹒跚地走出人群。
老妇离开后,这些好聚在一起说人是非的长舌妇,互相对望了一眼,自动将老妇所说过滤,继续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各自所说内容,里面的男女双方,都被她们往人性向恶的方面靠拢。
世间总有一类人,是不想见人好,揣测,去想他人时,总是用阴暗的思维想象,见不得他人好,只有你比我过得差,我的心里才会平衡。
很明显,这几位妇人就是这类人。
秦恒看了一眼那位老妇人萧索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却是没有深想。
迎婿队伍已经渐行渐远,有还想看热闹的人群都已经跟了上去,剩下的就是一些商贩,和稀稀拉拉散场的人们。
剩余人,也多在与同伴邻里探讨这场迎婿盛事。
秦恒准备先找到一个落脚处,然后带着赫连海与高晖,在这座在北域难得一见这般人文风貌的城池各处转转。
另外,此前一路上,高晖一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念叨着,说还没有见识过青楼妓院是一个什么样子,心心念念想去看看,回去好跟书篓子赵丹罕炫耀。
秦恒被他磨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最终实在受不了他的软磨硬泡,就随口答应了下来。
这不,刚才前脚入城,这小子后脚就像无意间看见了临街街道旁的那座名为柳翠阁的妓院,一眼便瞧见了二楼那些脑袋探出窗口,手中各自拿着一张锦帕,一张嘴既嗲又酥,能腻死个人的莺莺燕燕,听着她们一个个喊着“大爷,快来嘛,进来嘛。”,高晖两眼放光地与秦恒说道:“啧啧,那些姐姐们打扮的可真漂亮,少爷,她们是在叫我们吗?”
秦恒当时侧头看了这小子一眼,看着他那副样子,顿时有种一脚踹在这家伙脸上的冲动,好不容易才压制住这股冲动。
他就想不明白,怎么就不能克制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不仅冲着那边用力挥手,还嘴上咋咋唬唬,高喊“大爷就来,别急,等着啊”,不晓得的还以为你和那些姑娘多熟识呢?
日夜醉梦温柔乡。
你不要脸,少爷还要啊。
秦恒当时瞅见经过的人们,看着他三人那异样的眼神,实在受不了,坐在马背上,也要踹这小子一脚,将他一脚踹翻在地,喝道:“待会儿就带你去见识,别丢人现眼。”
从马上被少爷一脚踹落在地的高晖,闻言爬起身,嘿嘿直乐,这才消停。
秦恒三人,翻身上马,刚要离开去找落脚地,这时候,身后突然有个由远及近的声音喊道:“公子,等等。”
秦恒听到这个声音,也没在意,这里有这么多人,他又从来没到过这里,应该没有什么相识之人,所以他根本就没往此人是喊自己的身上考虑。
“驾”
他一夹马腹,便要策马慢跑。
却听那个声音再次喊道:“那位青衫公子,请等等。”
再度传来的这道声音,已经离秦恒很近,好像就在他身后几步外,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显然说话之人是快跑追过来的。
秦恒看了看自己的衣衫,终于意识到,这就是在喊自己,随后他立刻勒缰停马,回头看向喊话之人。